从那又过了没几天,考古队看骨甲收得差不多了,又觉得这里火灾隐患比较大,于是就收拾东西走人,把骨甲都装在大木箱子里,足足装了一辆大卡车。
后来的事可就邪性了,据说想空运回北京,结果军用飞机在半路上坠毁了,所有的东西,包括那些刻着字的骨甲,都烧没了。
整个十五人组成的考古工作组,只有那位孙教授幸存了下来,他是由于把工作手册忘在了县城招待所,匆匆忙忙地赶回来取工作笔记,就没赶上那趟飞机。
孙教授在古蓝县听到飞机坠毁的消息,当时就坐地上起不来了,还是我带着几个同事把他送到卫生院,可以说我算是半个他的救命恩人。后来凡是孙教授来古蓝附近工作,都要来看看我,跟我喝上两盅,但是我一问他那些骨甲上的文字是什么意思,孙教授就避而不答,他只是劝我说那些字都是凶险邪恶的象征,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以后最好都不要再打听了,反正都已经毁掉了。然后每次他都叹息说,恨不能这辈子压根没见过那些字。这不是今天一瞧见你背上这块红斑,我就想起来那些可怕的文字来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这可不是什么皮肤病,你究竟是怎么搞的?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反问刘老头道:“刘师傅,合着您也不知道这字是什么意思?”
刘老头哈哈一乐,故作神秘地对我说道:“老弟,我只知道这是个古代文字,确实不知道这字什么意思。不过有人知道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位孙教授现在刚好住在你的楼上,他每年都要来古蓝工作一段时间,这不让你赶上了吗。”
我一把握住刘老头的手,迫不及待地说:“刘师傅,您可真是活菩萨啊,您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可一定得给我引见引见这位孙教授。”
刘老头拍着胸口打保票:“引见没问题,不过姓孙的老小子,嘴特严,他肯不肯对你讲,那就看你自己怎么去跟他说了,你背上长的这块斑,这么特殊,说不定他就能告诉你。”
我让刘老头在食堂等我一会儿,我准备一下,再同他去拜访住在招待所二楼的孙教授。我先回到房中把事情对大金牙和胖子说了一遍。
由胖子留在房中继续看守闻香玉原石,我让大金牙跟我一起去,他经商多年,言辞话语,应付社交活动远比我有经验。
我们二人换了身衣服,就到招待所食堂找到刘老头,我对刘老头说道:“刘师傅,我们空着手去有点不太合适,但是这时候也不早了,想买些点心水果也不容易……”
刘老头说:“用不着,瞧我面子。但是你们不是倒腾古玩的吗?记住了啊,这件事千万别在孙教授面前提,他这人脾气不好,最不喜欢做你们这行的。”
我和大金牙立刻表示,对此事绝口不提,就编个瞎话说我们是来古蓝出差的,由于背后长了个酷似甲骨文的红斑,听说孙教授懂甲骨文,所以冒昧地去请教一下,看看这究竟是皮肤病,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三人商议已定,便由刘老头带着,到二楼敲开了孙教授的房门,说明来意,孙教授便把我们请进了房中。
孙教授将近六十岁的样子,干瘦干瘦的一个老头,皮肤黝黑,脊背有点罗锅,这大概是和他长年蹲在探方里工作有关系。孙教授满脸全是皱纹,头发秃顶比较严重,外围疏疏落落的剩下一圈,还舍不得剃光了,梳了个一面倒的螺旋式。虽然样子老,但是两眼炯炯有神,也没戴眼镜,除了他的发型之外,都和常年在地里劳作的农民没有区别。
他同我认识的陈教授相比,虽然都是教授,但不是一个类型,差别很大。陈教授是典型的学院派,是坐办公室的那种斯文教授;而这位姓孙的教授,大概是属于长期实践于第一线的务实派。
孙教授听我说了经过,又对着我后背的淤痕看了半天,连称奇怪,我问孙教授,我背后长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有没有生命危险。
孙教授说道:“这确实极像一个符号,前两年古蓝出土的骨甲中,保存最完整最大的一副龟甲上面刻了一百一十二个字,像甲骨文,但并非是甲骨文。这个酷似眼球的符号,在那一百一十二字中反复出现了七遍。”
我虽然跟刘老头来拜访孙教授,但是纯属有病乱投医,本对刘老头的话半信半疑,此时见孙教授也说这块红斑的形状像是个上古文字,连忙请教孙教授,这到底是个什么字。
孙教授摇了摇头,说道:“你这皮肤上长的红色痕迹,与出土的古文也仅仅是像而已,但是绝没有什么关系。那批文物两年前坠机的时候,便尽数毁了。这世界上巧合的事物很多,有些豆子还能够生长得酷似人头,但是豆子和人头之间,除了相似之外,是没有任何联系的。”
我和大金牙软磨硬泡,种种好话全都说遍了,就想问一问那些刻在龟甲上的古文究竟是什么内容,只要知道了详情,它们其中有没有联系,我自己心中就有数了。
孙教授只是不肯多吐露半字,说到最后对我们下了逐客令:“你们也不要在我面前装了,你们两位一身的土腥味,我常年在基层工作,闭着眼都知道你们两个是做什么的,有这种味道的人只有三种,一种是农民,另外两种不是盗墓的,就是倒卖古董的。说实话我看你们不像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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