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20分钟,27号从西屋出来了。东屋的门始终是开着的。只要西屋一开门,东屋等待问事的人就能一眼看到西屋出来人的表情神态。
27号是位四五十岁的妇女,出来的时候两只眼睛哭的跟俩出水灯泡似的。出了门,还不停的向西屋门里毕恭毕敬的鞠躬道谢。搞的东屋的眼珠子们一阵闪闪烁烁。
在一位盘着头发的大婶的引领下,侯野棠终于来到了西屋门前。
门一推开,就闻到一股香烛烧纸的味道,但因为又参杂了一些淡淡檀香木的香味,让西屋更增添了些捉摸不定的脱俗仙气。
门上挂着一个老旧的门帘,门帘一挑,昏暗但又朦胧有光的西屋厅堂,就恍若隔世的把你化了进来。门一关,你便五根六尘的空在那里,只剩一颗砰砰跳动的心。侯野棠就看到了眼前墙上的一幅画像。
画像背景里的水墨烟云似山像雾,墨韵中垂目盘腿坐着一位中年模样的仙士,一身的宽松仙袍,衬着双肩的瘦骨嶙峋,这一宽一瘦,却又显得那样的飘逸得体,这真是松间明月下掩不住的仙风藏不住的道体。你甚至都能隐约看到这位仙士的袍袖在微风中飒飒飘抖。
侯野堂心想,不知道这画像中画的是谁?是那位丁大仙吗?还是丁大仙供的哪位仙祖?
这时,盘头大婶让侯野棠在厅堂里走一走,然后按照自己的感觉找地方画个圈。
侯野棠就在厅里左瞧右看的开始游走。他发现,整个厅很大,貌似是跟其他房间打通了的。四周的窗户都罩上了厚厚的窗帘,看不到有任何光透进来。你也看不到哪里有吊灯之类的光源,但这个厅堂就是泛着一种淡淡的光晕。凭借这种淡淡的光晕,你恰好能隐约看到周围的设置。
走着走着,侯野棠就感觉前面的地面上似乎升起几缕烟气。他好奇的走上前,但离的近了,那几缕烟气又不见了。
侯野棠就试着往后退了几步,那个位置就又开始升起几缕烟气。等走过去,烟气又消失不见了。
看着侯野棠的反常表现,盘头大婶问:“怎么了?”
侯野棠:“我好像看到了烟。”
盘头大婶:“那里跟你有感应,是适合你画圈烧纸的地方。”
侯野棠觉得有趣:“每个进来的人都能看到烟吗?”
盘头大婶静静的:“不一定。昨晚有一位事主看到的是水。他要问的那个人,刚刚是淹死的。你看到的是烟,也许,你最近烧过纸。”
侯野棠心里一惊,他想起了陪瞎叔给娘上坟时烧纸的情景。还有给瞎叔烧纸的情景。
接着,又听到盘头大婶静静的说:“所见灵相,因人而异,随心所现。我家的堂仙只是顺应你的因缘自然呈现而已。”
侯野棠还想再问什么,盘头大婶作势让侯野棠息声,然后毕恭毕敬的向前面墙上的画像行礼。
侯野棠转过身向墙上画像走近几步,也鞠躬行礼。当挺直腰抬头看画中仙士的时候,他猛然发现,墙上画像中的那位仙士正对着他慢慢睁开眼睛,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侯野棠全身的毛都乍起来了。在这昏暗的的充满烧纸香烛气息的仙堂里,眼睁睁看到这样诡异的画像。侯野堂不禁瞪大了眼睛,一颗小心脏开始剧烈的扑腾扑腾。
画像中的仙士更居然开口说话了,声音飘渺却又像就在耳边。侯野棠张大着嘴巴,脑速都已经不够转了。
仙士:“红尘浮世,人生苦短。望不穿的村头乡路,走不完的人生冷暖。你心中要问的那个人,这一世过的好苦……”
侯野棠此刻想到的正是孤零零立在村头的瘦弱瞎叔。经画中仙士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一阵酸楚。差点落下泪来。
不自觉的就哽咽着问道:“我叔现在他……过的还好吗?”
仙士轻轻叹了一口气,未再言语。满眼泪光的侯野棠就看到仙士的长发里好像有什么影子在晃动。接着,就在屋子的一个黑角落里隐约传来一阵老人的咳嗽声。
侯野棠立刻联想到了风中孱弱的瞎叔,哭着对着那个黑角落跪了下来:“叔,我好想你!”
此后,老者的咳嗽声再没出现。
侯野棠转身哭着对仙士说:“您帮我再跟我叔说几句话。要多少钱都行。您一定要帮帮我!”说着,侯野棠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不由分说的就塞到了盘头大婶的手里。
画中仙士缓缓的点点头:“度人苦难,与人解忧。正是丁家众仙的初心本怀。我……”
画中仙士的说话声忽然卡顿住了,接着,侯野棠就看到,画中仙士想张嘴说话,但又闭上了。在画中转过身去,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前胸的什么地方。
侯野棠完全有点蒙圈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候,他就又听到了那种飘渺的声音,不过,不像是画中仙士的声音,却像是个中年妇女,只听那声音说道:“丁九灵,你个臭不要脸的大骗子!你再拖欠我的钱不给。我就把你的事全抖出来!”
这时的画中仙士已经慌成一团,一会使劲拍着前胸,一会又紧张的看着棚顶。最后急的不行,干脆从画中走了下来。推开旁边的一个小门进去,然后碰的一声就关上了。
侯野棠彻底晕了。他蒙蒙的走到前面的墙下,发现那整面墙被装修成了一个内凹的立体画。人可以坐在里面,背景画了些远山云雾,昏暗中离远一看,就跟画像一模一样。侯野棠都看傻眼了。
这时那位盘头大婶急急慌慌走过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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