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吴恨租屋后已经近午饭点了,北凛和陆成走了十来分钟的路,进入一家事先四人就约好的饭店。他俩人进去时林穆和马力还未到,因该仍在马槽巷进行调查。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北凛从包里取出一本草稿本,那正是刚刚吴恨与他交流的笔记,为了有助于更形象的了解吴恨,北凛特意将这份手写的交流记录带了出来,准备像第一封手书那样再做一次嚼文咬字的研究。
北凛发现,和第一封手书比起来,吴恨先生此次的交流笔记要稍稍简洁一些,没有那么的细腻入微了。这点并没什么好计较的,北凛想,因为这次他和吴恨是面对面交流,吴恨先生总不至于在当面接受警察审讯的时候还要在书写的过程中讲究一番措辞吧。所以“语言较上次要稍稍干练一些”这一点北凛并没思考太多。
其次,……
就在北凛倾心研究时陆成打断了他的思绪:“你还是很怀疑吴恨?”
北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放下了笔记反问道:“你呢,你对案件怎么看?”
“我的观点和马力相同,”陆成喃喃道,“我也觉得此事应该和吴恨先生没有关系,他只是恰好不幸的被牵扯到了这件事而已。”
“为什么?”
“从许多方面都能看出来。”陆成道,“首先吴恨先生的租房很是整洁,不知你刚刚注意到没有,他坐在那等我们之前连被褥都整理好了。试想一下,一个杀了人不久之后即将面临着警方无孔不入的调查的罪犯,会有闲心在睡醒起床后把被子有条不紊的叠整齐吗?”
“其次,虽然吴恨先生外貌丑陋阴暗,但以我刑警数年的经验可以看出,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所畏惧、问心无愧的淡定。我敢打包票,即使我们用测谎设备对其进行审讯,设备也绝不会如你所猜疑的那样。”
“然后是他的字迹。无论是之前的手书还是今天他所写的聊天记录,其工稳严整得字迹都体现出他那种无比从容、沉稳的心态。”
北凛听完后冷笑了一声。
“我知道肯定不能以这几点表面现象就放松警惕,”陆成续道,“但我认为我们缺少理由把吴恨先生假设为那种杀人行凶后还能装一副出若无其事无辜样子的狂魔。最后一点……”
就在陆成侃侃而谈的时候,林穆和马力终于来了。
“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北凛迫不及待的问到。
林穆脸色有一点点黯淡,道:“事情的发展已经逐渐脱离了我们的掌控。”
“到底怎么了?”
“我们之前讨论过,这件案子的重点就在于:是谁打开了蔡小姐房间里的那两扇门(其中的一扇),可是我们今天调查完门上的指纹后,却发现了令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不合常理之事。”
北凛心中一凉,“什么事?是不是门把上没搜集到任何指纹?”
“要没查到指纹的话那到好办了,这样至少可以说明嫌疑人的确如我们所想的那样,故意将指纹擦拭掉了。”
“那查到指纹了?”
“不仅查到了,还查到了两枚不同的指纹。”林穆道,“我们刚才已经核对过了,这两枚指纹分别是吴恨先生的和马槽巷老鸨的。”
“什么?”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不合常理了吧。因为我们之前谈论过,能进入蔡小姐房间并借上厕所为由打开其门上的锁的人只有吴恨和老鸨两个人,换句话说就是这两人中必然有一人是凶手,或者说是帮凶,因为‘打开门上的锁’这个行为是杀人计谋中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以此类推,凶手(帮凶)无论是谁,他(她)在实施这个环节后,也就是从厕所出来后,按理来说应该会将其留下的指纹擦拭掉从而消除证据并且避免警察的怀疑吧。”
“然而,在蔡小姐房间东北角那扇门的门把上却清晰的留有吴恨和老鸨两人的指纹。也就是说,这两名嫌疑人都没有像我们预计的那样,打开门锁后并消除指纹。而是对指纹不管不问,也就是对‘去卫生间’这个行为毫不掩饰。虽然我们不能排除‘凶手(帮凶)忘记擦拭指纹了’这种假设,但我想这种假设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吧,谁会忘记这致命的证据呢?这就是我说的不合理的地方。”
北凛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也不完全是坏事,总之我们可以得出这两名嫌疑人都曾去过蔡小姐房间的厕所这个结论。”
马力插到:“是啊,接下来要说的就是先后顺序了。我们可以肯定吴恨比老鸨先去过蔡小姐房间的厕所,因为老鸨是在吴恨离开之后的一段时间才进去的。根据这个顺序,我们可以得出老鸨的嫌疑更大一些。”
“为什么?”北凛问到。
“我们不妨假设一下,假设吴恨正是帮凶,他刻意将门上的锁打开未关。那么在他离开房间后就没有任何手段能够再动那把锁了,这么说没问题吧?也就是说,当他离开后那把锁一直处于‘打开’的状态。我们调查过了,那扇门仅有吴恨和老鸨的指纹,而并没有蔡小姐本人的指纹,也就是说蔡小姐当晚并没有去过东北角的厕所。换句话来说,在老鸨进入房间上厕所之前那扇门上的把锁一直处于‘打开’的状态。”
顿了顿,马力继续说到:“刚才我们是把吴恨假设成凶手的,那么老鸨就是无辜的。所以她在上完厕所后有一定可能性会将门重新锁上吧,虽然这件事对于她来说意义不大。目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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