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爬下山坡嘿咻嘿咻地把秦修背上来,累得气喘吁吁一身是泥。
秦修盯着沈彻汗涔涔的小麦色脖子:“你心里在吐槽什么?”
“啊?我没吐槽什么啊。”沈彻无辜地道。
“你肯定在说我是个奇葩,一只身高一米的熊崽也怕对不对?”
沈彻挺直腰板:“不对!”
这一挺腰秦修手臂挂不住差点从他背上滑下去,沈彻忙又卑躬屈膝,好让北极熊舒服地趴在自个儿背上。
秦修不解气地用手臂狠狠一拐子圈住沈彻脖子:“你知不知道你哪里错了?!”
沈彻被箍得快呕吐了,一个劲点头:“错了错了!我错了!”
“当然错了!我问的是你哪里错了!”
沈彻被教训得都没脾气了,干呕着嗓子喊:“我出生就是个错误!”
秦修愣了一愣,也不知道怎么的这话竟然倒让他觉得很憋屈,一肚子气都没处发了,松开手臂,口气有些茫茫然:“对,没错……”
阿金一行通过无线电步话机找来时,卷毛青年正驮着一八五的美男艰难地爬上山坡。美男身上披着沈彻的黄色卫衣,正抬手清理沈大狗满头卷毛里的泥巴和腐叶。
阿金忽然想到了什么,脏兮兮的犀牛和背上清秀的犀牛鸟之类的……
回到营地,阿金替秦修治脱臼,看了一眼这位山区里难得一见的天仙美男子,有点不放心:“那一下可能很痛,要不要找块毛巾咬着?”
沈彻忙四下看,没找到毛巾,便豪迈地挽了袖子把小麦色的手臂递到秦修嘴前。
然后又被北极熊杀人的眼光给生生地瞪了回去。
秦修看向剃着利索平头,古铜色皮肤,一身粗犷贝爷范儿的阿金,再看一眼旁边一头乱糟糟卷毛,俨然一只大金毛的沈彻,心里想着怎么一个地方一个小学出来的差距就这么大呢。然后朝阿金淡定道:“这点痛没什么,你动手吧。”
晚上九点,山白自然保护区中心方圆两公里的动物都被一声杀猪般粗噶的叫声吵醒了。
沈彻张大嘴瞠目结舌,阿金手一抖,整个儿傻眼。秦修从折叠床上翻身起来,活动活动脚踝:“多谢。”又问,“洗手间在哪儿?”
阿金愣了半晌,指了指门外:“茅厕直走,闻味道就知道了……”
两人目视秦修走出木屋,面面相觑,这么冷酷刁爆的背影,低沉磁性的嗓音,刚刚那声是谁叫的?
保护区的条件有限,没有那种集屎尿和洗澡为一体的卫生间,茅厕是单独的,沼气用来发电,洗澡则只有一个简易的棚子,在木屋背后,像个马棚,虽然简陋,但好在宽敞。
秦修提了桶热水正在里面冲洗身子,忽觉背后一阵凉意,然后一只毛糙的大手拍在他背上,伴随着一个粗犷爷们的声音:“哈罗!”
秦修一分分转过头,瞪大眼看着脱得光溜溜一身黑森林胸毛的老外提了桶热水走到他旁边,白花花的屁股对着他就开始边哼歌儿边冲洗起来。
吱嘎,门又开了,这次进来一个皮肤黝黑的精瘦小伙子:“嗨!”
十分钟后。
秦修站在挤满同胞的马棚里,大脑一片空白。
“秦修!”
沈彻和阿金进来的时候,棚子里已经妥妥挤满七个大老爷们,他本来是要跟阿金共用一桶水的,见秦修站在那里,桶里还有大半的水动都没动,就从一帮*老少爷们中“借过”过去:“怎么样,这地方有点漏风,冷不冷?咱们一起洗啊!”说着用盆子从秦修的桶里舀了一盆水往身上一浇,呼啦那么一下,差点没把他牙冷掉了!
“我靠你洗冷水澡啊?!”沈彻蹲在地上冷得直哆嗦,抬起头。
一男一男一上一下对视,沈彻错觉自己在看大卫的雕像,虽然是山寨版的,但也不是没有高仿得以假乱真的部位。秦大卫沉着脸居高临下问他:“好看吗?”
沈彻没吭声,想明白了,对*极其看重的喵星人哪里受得了这种露天男体营啊!他站起来,拿了快小毛巾低调地把秦修的下半身围起来。
毛巾太短,包了前面包不了后面,沈彻又拿了自己的毛巾,把后面也遮住了:“理解理解啊,这里又不比大城市……”
“我怎么不能理解了?”秦修睨着他,低声道,“有这种情况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明?!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你知……”
啪!
金毛老外一巴掌拍在秦修屁股上,用蹩脚的中文说了声“哟,慢慢洗啊”,然后顶着湿漉漉的傲人胸毛,裸穿了条裤衩出去了。
秦修整个人都僵硬了。也许到这里来真的是一个错误。
营地里一切从简,沈彻之前都是睡一张旧的折叠床,这会儿秦修来了,沈彻就把床让给秦修,自己打了地铺。
“这地方虽然简陋,但是那种融入自然的感觉真的很棒,你多住几天就会喜欢上的。哦对了!”沈彻爬起来,走到一旁拿了根撬棒往天花板上一顶,一扇天窗打开来,下弦月清幽的光线洒了一地。
夜色是深蓝色的,星星叮叮当当闪个不停。
“星空很美。”秦修躺在床上说。
沈彻盘腿坐在地铺上,注视着折叠小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仰望天窗的秦修,心里美滋滋地道,看星星的你也很美。
“一个礼拜够吗?”秦修冷不丁问,转头看向地板上表情有些不解的卷毛青年,“你不是说想找回自己吗?这个礼拜我在这里陪你。”
沈彻不禁有些感动,忽然又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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