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在闪烁的闪光灯中看到医护人员护送移动病床出来,躺在病床上的人脸被挡住了。秦修控制不住地挤进记者中,想要看清病床上的人,然后忽然就定住了。
小麦色皮肤,亚麻色卷发的青年紧跟在医护人员身后,正焦急地注视着病床上的人。
立刻有记者一拥而上,将话筒对准沈彻,镜头则对准病床上的安嘉冕,问题连珠炮地袭向沈彻:
“安先生为什么会昏倒?”
“杀青宴上发生了什么?”
“你是在哪里发现他的?为什么jason没有跟安先生在一起?”
“安嘉冕的病严重吗?会有生命危险吗?”
沈彻根本没心思回答这些问题,秦修远远地看着沈彻帮安嘉冕挡开那些镜头,那么和气那么好说话的一个人,在记者将镜头戳近安嘉冕时,脸上竟也浮现出厌恶的神色。
沈彻跟着医护人员一道上了救护车,车门关拢,记者们也纷纷如鸟兽散,各自上车继续锲而不舍地追在救护车后。
一忽儿的功夫酒店外就安静下来,清清冷冷的像没人来过。秦修望着救护车远去的方向,刚刚有那么一会儿,他很想大声喊一声“沈彻”,就像对方曾经在影城大声对他喊喜欢他一样。我不在乎记者的眼光,只要你肯回头看我。
但是最终没有喊出来,不是害怕被记者发现,而是害怕,我叫了,你却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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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彻六神无主地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安嘉冕,在楼梯间发现安嘉冕,他立刻就拨了120,那些记者是从哪里闻讯而来的他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好在急救车在车流中畅行无阻地开道,很快就把尾随的记者车一一甩下。
沈彻陪安嘉冕进了庚林第一医院急症室,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一见到医生出来就上前询问,好消息是没有生命危险,坏消息是还不确定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昏迷,需要再做进一步的检查。沈彻把安嘉冕在酒宴上喝了很多酒,一直捂着胃,还吐血的事告诉了主治医生,那一瞬间医生的表情很不乐观。
安嘉冕在昏迷中就被推来推去做了好几项检查,终于确诊了,沈彻被主治医师叫去办公室,看着神情凝重的老医生,这次却不敢问也不敢听了。
x光照片挂在墙上,沈彻就算再不懂,也认得出那是胃部的照片。
“是胃癌。”老医生轻声说,“不过还在早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他不能再拼了,需要住院治疗,尽快动手术。”
沈彻心底凉凉的一片:“……手术成功率高吗?”
“如果配合治疗,各方面情况不再恶化的话,成功率还是不低的。”老教授宽慰道。
沈彻心情压抑地走出办公室,护士长喊住他:“病人需要尽快办理住院手续。”
沈彻迟钝地哦了一声,摸遍全身,却发现除了没来得及借给安嘉冕的那五十五元,身上连张卡也没有,他的行礼都还寄存在酒店服务台。
“你等一下啊。”沈彻赶紧给jason打电话,电话还没接通,身后就传来熟悉的低沉醇厚的声音。
“住院费多少?”
沈彻惊诧地回头,看着站在护士台处的秦修。连几个护士都惊讶不已。
秦修往安嘉冕账户上存了五千元,护士递来张单子,客气地让他填写病人资料,秦修低头看着那些出生日期,籍贯,民族等杂七杂八的栏目,除了姓名和性别,别的都填不了。
沈彻走过来,拿过表格:“我来吧。”
秦修将表格和笔递过去,目视沈彻低头在护士台上一项项填写着,出生日期,籍贯,年龄,联系方式……
安嘉冕一直没醒。
两个人肩并肩安静地坐在vip病房外的长椅上。
秦修看着神情落寞的卷毛青年,这么安静的沈彻他一点都不习惯,张了张嘴:“他还好吗?”
“医生说是胃癌,”沈彻低头看着脚下,“不过是早期,还可以动手术,只要不再恶化,治愈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秦修一瞬不瞬地看着低垂着头声音沉闷的沈彻,除了胃癌早期,其实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能机械地回答:“是吗?”
“我不知道他有病,他有病为什么不早点治疗呢?”沈彻苦恼地皱着眉头,“戏什么时候都可以拍啊,有什么能比命更重要吗?”卷毛青年懊恼地低头揉着头发,“我该多帮他挡挡酒的,我干嘛要跟他赌气……”
秦修凝视着失神又无措的沈彻,别这样好吗,你这样让我怎么相信他只是你的偶像?沈彻,你看看我好吗?把我当成校花,哄哄我好吗?
某一刻卷毛青年终于抬起头,秦修眨眨眼刚想带出一个笑,却见对方站起来,朝过来巡房的值班医生询问安嘉冕的情况。
“他都昏迷这么久了,什么时候会醒啊?”
“没事的,给他注射了止痛和安眠的药物,这会儿先让病人好好休息吧。”
jason还没赶到,沈彻又一股脑地问医生照顾胃癌患者需要注意些什么,该吃些什么才不伤胃,医生被他问得有点哭笑不得。“先等他醒过来再说好吗。”
沈彻才觉得自己的表现有点逊。医生去了另一间病房,沈彻走出来想招呼秦修先回去休息,却看见走廊外的长椅上早已空空如也。
他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从裤兜里摸出一只小口袋,里面是那根手工编织的头绳,蓝色和绿色的线交织,第一眼看到时就觉得秦修绑上它一定很好看,这是他从拍最后一场跟踪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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