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想了又想,将语卿扶起,劝道:“你就给你三叔和祖母磕头认错吧,我才好再劝劝你三叔。”
语卿心想,既然吴氏母子压根就不想认她们,即便她磕破头人家也不会答应她的请求的。
即如此,那她何必向他们低头,不如以退为进试一试。
因此挺了胸,极有骨气道:“孙儿知道族长爷爷是一片好意,但孙儿不能向人摇尾乞怜。
不然家父即便进了江家的祖坟,恐也不能瞑目。
况孙儿只要这么一跪,就是承认了父亲的污名,这岂是为人子能做的事?
所以孙儿打算找出证据,力证父亲的清白。”
族长闻言,无力的叹了口气。
语卿眼眸一转,凌厉的看着江明孝:“若侄儿力证了父亲的清白,三叔又当如何?”
江明孝倨傲的藐视她:“当然是答应你的要求咯!”
语卿冷笑:“不管我父亲有没有过错,我的两个要求老宅的人本就应该答应,是老宅的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故意不答应的。
若侄儿力证了我父亲的清白,三叔却这般敷衍,侄儿定是不服的,定要为亡父和我孤儿寡母讨个说法!”
说罢,拜谢了族长和各位街坊,冷峻着脸带着何氏等人离开了。
族长连连摇头,这孩子跟他父亲一个德性,不懂得变通。
低个头又如何?好歹能让父亲入了江家祖坟,他一家能入族谱。
马车驶出玉石巷,何氏才发愁的问:“阿卿,我们现在去哪?”
语卿望着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道:“找家客栈先住下来再说。”
何氏轻叹了口气,依了她。
她们离开不久,那个穿着鸣蛇服的火红色的身影骑着白马也离开了。
到了客栈,语卿给哭丧人员付了工钱,打发了他们去,便让店小二去安排饭食。
已到午时,她肚子早就饿了。
哪怕天塌下来也得把肚子喂饱了才有力气筹谋。
吃过午饭,一家人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何氏愁眉不展道:“若江家不肯认我们,可怎生是好?”
语卿埋怨道:“娘这时就知道急了?之前我反复跟娘说,让娘把知道的江老爷家的情况全告诉我,我好做万全的准备,可娘全都告诉了我没?”
何氏赧然道:“江夫人没告诉我老宅里的老夫人是江老爷的继母。
我想,母子哪有隔夜仇,况且江老太爷也盼着江老爷一家回去,江家的门应不会难进,所以便瞒了你一些事。
毕竟那是江家的腌臜事,不想让你知道,却没想到差点误了事,娘再也不敢了。”
语卿见她知错了,便没再多说了。
雨纯问她:“四郎,我们上哪儿去找吴老夫人的贴身大丫鬟金豆?若找不到她,如何替江老爷正名?”
语卿沉思了良久:“我明日出去打探一下,看有没有金豆的线索,若没有,再另想他法。”
何氏等人听了,也只得如此。
东厂督主府里,庆伯站在走廊上再次问夏若寒的贴身暗卫余七:“督主一个人去追那个对他放屁的臭小子了?”
余七点点头:“是的,还命令我等不许跟着。”
庆伯摸着胡须陷入了沉思。
即便那个倒霉的小子冒犯了督主,督主对他动了杀心,也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啊。
督主那么理智的一个人,可从未做过杀鸡用牛刀的事。
就在庆伯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前厅传来了他独生女儿兰儿欢乐的声音:“督主,你回来了?兰儿煮了银耳莲子羹,兰儿这就给你盛一碗。”
夏若寒的声音清冷的响起:“我不喝。”抬脚便往后院走来。
看见迎面向他走来的庆伯,吩咐道:“去把刘奕叫到本座的书房来。”
刘奕在缇骑厂专司寻人的工作,天下没有他找不到的人。
庆伯应了一声,去找刘奕了。
片刻之后,刘奕便来到了夏若寒的书房,见他手里拿着一杯热茶,看着窗外风雪里的一株红梅出神。
刘奕抱了抱拳,问:“督主,有何吩咐?”
夏若寒转过头去:“我要你把玉石巷江家吴氏的贴身丫鬟金豆给我找到,越快越好。”
刘奕虽觉奇怪,却并未多嘴,领命而去。
夏若寒将手里热茶一饮而尽,放下茶盅,走出屋子,来到红梅树下,伸手折了一枝红梅。
回书房时,碰见来送水仙的兰儿,把那枝红梅交给她,寡淡的吩咐道:“找个瓶子把这枝红梅插起来送到我房里去。”
兰儿愣愣的应了一声,费解的看着他走远的背影。
督主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红梅的,她怎么一无所知。
应天极少下大雪,可这次大雪一连下了三天,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
风大雪大,外面走动的人就少。
虽然语卿每天吃了饭就出门奔波,打听有关金豆的消息,无奈碰不到什么人,一无所获。
好容易等到放晴了,外面走动的人多了,语卿再去玉石巷打听,那些街坊却都支支吾吾不肯多言。
语卿猜测,八成是老宅的人恐吓过这些街坊,大家为了自保不肯惹祸上身。
语卿便派寒山去老宅偷听。
她在玉石巷打听金豆的下落,她就不信老宅的人没有反应。
只要老宅的人有反应,难免就会议论此事,那寒山就有可能偷听到有用的信息。
天一黑,寒山一身黑衣出了门,不过片刻功夫便回来了。
语卿见此情形便猜到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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