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账房和管事哪肯老老实实的认罪,全都扯着脖子喊冤:“青天大老爷,我们若做了假账必不得好死!”
知府面色冰冷:“做没做假账,本官派几个老账房一查就知,不用你们叫唤!”
那几个账房和管事无一人有惧怕之色。
那些假账本江明忠送去给户部专门查账的官员看过。
连那些火眼金睛的户部官员都看不出破绽来,那些账房先生又怎么可能看出问题来?因此人人安心。
知府正要发令签让衙役带几个厉害的账房来,语卿道:“大人,不必麻烦,草民自己就能看出那些账本问题所在。”
知府闻言,便让语卿当堂说出来。
语卿一本一本账本指出疑点,让那些管事和账房解释。
那些管事和账房全都变了脸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语卿小小年纪竟如神人一般能看出账本里所有问题。
管事和账房面对她的质问,个个冷汗涔涔,极力狡辩。
可语卿伶牙俐齿,总是能够三言两语戳穿他们的狡辩之词,把他们逼到死胡同,不得不承认那些账本全都是假账。
语卿这才对着知府大人叩首道:“虽说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上至朝廷,下至平头百姓,没哪家的账目一点问题都没有。
若这些账房和管事只适当做些手脚,贪些银两,草民也能接受。
可是他们却趁着我二叔把田庄分与我家,欺负我年纪尚轻,贪走几乎田庄历年的收入,这个恕草民接受不了,还望大人为草民讨回公道。”
知府抚须道:“这个自然。”
然后一拍惊堂木,吩咐衙役把所有账房和管事全都各打三十大板,并责令他们把侵吞的银两全都如数吐出来,退还给语卿。
那些管事和账房全都吓得面无人色,三十大板他们可以捱,可让他们赔付田庄的亏空,他们拿什么赔?
全都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嘴里叫道:“小的们是受江大人指使才这么做的。
小的们只拿了几百两银子的好处,大部分银两全都进了江大人的腰包,望大人明查!”
知府见牵扯出江明忠,命衙役传唤他到堂。
此时的江明忠如热锅上的蚂蚁,还没想出对策来就被带到了公堂。
到了公堂,他咬紧牙关拒不承认是自己指使那些管事和账房几乎搬空分给语卿家那几个田庄的财产。
不承认,他还有一线希望能从此事中脱身,承认了,不仅要归还他侵吞的那些银两,他自己乃至老宅的名声也跟着全完了。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更严重的是夏若寒那个阉人如果得知他如此暗算语卿,肯定不会饶过他。
那些账房先生和管事悲愤不已,可又能把江明忠怎样?
他们拿不出铁证来证明是江明忠指使他们那么做的。
就在双方狗咬狗僵持不下之际,只见一名缇骑骑着骏马奔驰而来。
那些挤在公堂下看热闹的百姓立刻作鸟兽散,跑的远远的,惊恐的看着那个缇骑。
那个缇骑到了衙门前,翻身下马,径直走到公堂上,交给支付一本账本,然后耳语一番便退到了一边,大有监督知府审案之势。
知府把那本账本翻了翻,然后扔在江明忠的脚下,厉声问道:“江大人,你可认得这本账本?”
江明忠弯着腰,颤抖着手捡起那本账本翻了翻,脸色大变,嗫嚅着道:“下……下官认得,这账本是下官家里的账本。”
知府点了点头:“你承认就好。”
“你口口声声说你和假账事件毫无关系,你从未侵吞你侄儿田庄一分一毫,那你敢不敢让本官拿着你家这本账本去查你家的财产?
如果你们家的财产和这本账本出入不大,自能证明你没染指你侄儿田庄的财产。
如果你们家的财产远比这本账本上登记的要多,本官倒要听听你解散那些没有登记在账本上的财产的来源。”
江明忠顿时面如死灰。
如果让知府去调查,不仅能够查出他做手脚侵吞了分给语卿家田庄的财产,就连少分给语卿家的银票和现银一事也暴露无遗,因此只得点头认罪。
这本就属于家族内部的矛盾,再加上江明忠乃是朝廷命官,知府尽管是他的上级,却也不能把他怎样。
因此罚了他一笔银子,责令其归还侵吞的财产给语卿便了结了此案。
语卿照样把那些钱财给笙哥儿单独存了起来。
江家分给语卿家那几间店铺的掌柜和伙计蠢蠢欲动准备撂挑子。
见语卿有东厂屡次相助,就连江大人都栽在她手里了,谁又敢轻举妄动,全都老老实实的干活儿。
语卿暂时没有顾及那几个店铺,三日之后结算了田庄所有佃户的工钱,便忙着招聘管事和账房。
语卿等了一天,却只有一名脸上全是伤疤,毁了容的中年男人前来应聘。
语卿问了一些管理田庄的问题,那个中年男人全都对答如流,似乎很懂行。
可语卿还想看看别的应聘者,好择优录取。
那个毁容中年男开口道:“这位小公子,你不用等了,不会有别的应聘者。”
语卿抬眸问:“此话怎讲?”
那个毁容中年男人坦然告诉她,她贴出去的那些招聘告示全都被他撕了。
语卿问他理由,他理直气壮,觉得自己能够胜任管事这一工作。
语卿很是无语:“就算大叔能够胜任管事这一工作,可是你只能占一个名额。
我有好几个田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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