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迎春,一年结局。除夕的杻阳,大街小巷格外冷清,大多店面都关张了,人人回去团圆。
但拐到黎明广场,向金桂步行街方向走,又是另一番气象了。栋栋商业大厦之间,檐牙飞翠,层层叠叠的宫观建筑隐在此处,大门口人进人出,很是热闹。
这几年来,黎明广场这一块的商圈改变最大的地方就数杻阳新名胜景区抱阳观,步行街后面的老农贸市场和老居民区拆迁后,政府划分了相当一大块地方用以扩建抱阳观。
原来两进的老道观,现在占地足有七八十亩,布局以原有宫观为核心,规制、风格也高度统一,走到大门口,迎面就能看到一块古匾,上书“抱阳观”三字。沿着中轴线,有山门殿、三清殿、玉皇殿、灵祖殿、萨祖殿等,两旁又有文昌帝君殿、太乙天尊殿等配殿,另有茶楼、客堂、斋堂、住房、会议室等处,内部装饰彩画多是仙鹤、八卦等,黄瓦朱甍,闹中取静。
今天的抱阳观将举行跨年法会,本地信众齐聚,更有外地信众远道而来参加,不能赶往的也能通过抱阳观的官网网站在线祈福。
而平日里,除了各类法会之外,抱阳观也会举办庙会、花会等活动,吸引各方游客来参加。由于近年名气愈发大,为杻阳市的旅游产业也创收不少。
除此之外,抱阳观的茶楼也极为有名,也是因为观内有一口古井,泉水甘冽,去年还有机构取水检测,证明水质优良,含有多少多少种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因为这里造景古朴,古风浓郁,许多市民、游客也热爱来这里喝一杯茶。
有外地游客一走进山门,就看到几个扛着大香的人。
这些年流行上香上高香,尤其是这新年的头一炷香,抱阳观的头香得靠抢的。但是,这几人扛的香也着实夸张了——单从需要“扛”就能看出几分端倪。长度大约能有一米四五,差不多是半人多高了,粗也需要双掌合握,看得人连连咂舌。
外地游客忍不住问:“这是你们的香?”
扛香的人摇头,“怎么会,这是我们老板的。”
而且他们还不是同一个老板。
外地游客连呼:“有钱人就是会玩儿,这香一年比一年做得粗。”
旁边一个本地市民磕着瓜子道:“呃,上个月新观主就任,不是说从明年起要全面取消香,不管高香还是小香,全都取消,除了部分法会之外,拜神全都改为心香一捧。”
“咦??我们不知道呀!”
“晕了晕了,难道从春节开始算?”
“要是不让上我们的香怎么办啊……”
“新观主?”外地游客对这方面其实一知半解,只是全家人到外地亲戚家过年,顺便来烧香而已,但只隐约知道,抱阳观好像没有观主。
“对啊,就是吴量道长。他好像刚领了道士证,就办了就职手续。听说前任观主去世之后,观主的位置一直空悬,由观主的外甥打理杂务,现在正式传给吴道长了。”
游客迷糊了,“刚领道士证……就能做观主了?抱阳观竞争这么不激烈?”
“哎,话不是这么说,主要还是看能力,吴道长可是年轻有为。”
“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老观主的外甥也在新闻上露过面,他现在干什么去了呢?”
“这个……大概是退居幕后?”
……
被众人议论的前任抱阳观当权者此时正在赖床,直到施长悬把被子掀开,“除夕还睡懒觉?”
“啊——”谢灵涯惨叫一声,“师兄,我好不容易退休,今天没我什么事了,让我正常过节假日吧!”
施长悬把他从床上抱了起来,“半个小时后有祈福,你真的不起来?”
谢灵涯趴在施长悬肩上,委委屈屈地亲了他耳根一下。
施长悬的耳朵一下红透了,把没骨头一样的谢灵涯放在桌上,给他套上棉衣。这棉衣是施长悬的,其实是冬日款道袍,深蓝色斜襟夹棉,穿上后倒多了几分可爱。
谢灵涯刚洗漱完,慢悠悠地走出去,就看到一个老太太牵着俩哭哭啼啼的小男孩过来了,后头不远不近还缀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圆脸小女孩。
谢灵涯一看就觉得不妙,果然,下一刻老太太开口道:“小谢啊,你妹妹又把我俩孙子弄哭了!虽然过年不能打孩子,但你总得管教一下吧?”
谢灵涯:“……”
今年才五岁的思思慢吞吞走到近前,口齿清晰地道:“我跟哥哥们玩儿呢。”
老太太看到她竟然往旁边躲了几步,心有余悸地道:“不是我说,你真得管着这孩子,我孙子说她不知道从哪捡了条蛇玩,还拿来吓人。”
蛇?
谢灵涯这才反应过来,在手上、身上翻了翻,空空如也。
思思则一抬手,袖子里就钻出来一个蛇头,在她掌心吐着蛇信,“是这条吗?”
“唉呀妈呀!”老太太牵着哭声更加响亮的孩子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道,“小谢你看看啊!你看看!我下次再来!”
谢灵涯:“…………”
现场诡异的沉默了三秒,思思一脸不妙,没敢叫他哥,冲施长悬讨好地道:“长悬哥哥……”
施长悬皱着眉道:“谢灵思,你把乖龙放下。”
“放什么下,我看就是欠揍!”谢灵涯管不得什么儿童科学教育法了,顺手就抄起了一个令牌,这长短拿来打手板刚好。
思思转头就跑,边跑边说:“我要告诉爸爸你打我!”
谢灵涯:“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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