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老太太蹙眉看向外孫女,可是只看到壹個纖巧的發髻頂;再看向關墨,他死死盯著外孫女的方向,那目光果然有幾分怨毒之色。
楚悅鄭重其事地對著脖子上的石鎖點壹下頭,說:“不敢欺瞞老祖宗,羅關兩家雖是世交,關二公子又是大房的嫡子,按說我不該當眾揭他的短,可是龍生九子子子不同,關大公子心胸豁達,卻不能保證下面的每壹個都是如此。本來關二公子的人品和心胸跟我沒多少關系,不過我聽剛才那黑臉婆婆說這個石鎖壹沾就死,我想著自己大概也命不長久了,所以忍不住想把壹輩子攢的話說出來,反正我是沒有下半輩子可活的人了。”說著,象征性地啜泣兩聲。
老太太和聲斥曰:“不胡說,小娃兒哪能把死掛在嘴上,等天不亮時我就讓人把鎖匠請來,等妳養好傷再慢慢說吧。”
關墨劍眉湊緊,生怕她講出三妹關筠被退婚之事,畢竟此事在揚州還是絕密,段家不欲讓關筠難堪,就沒有對外公開,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答應嚴守秘密;而關家壹心想著重新續親,更沒有對任要人透露過此事。可看楚悅的態度和反應,他總覺得她是知道此事的,難道是段曉樓當成喜訊告訴她的,難道說她現在跟段曉樓還有來往嗎?可惡,絕對不能讓她宣傳出來,讓別人來看關家和三妹的笑話!
“要妹妹,妳可要想清楚再說,”關墨以溫柔的聲音規勸道,“就算妳壹時灰心,失去生念,可妳畢竟還有壹位‘母親’……她可不能沒有妳。再說了,妳自交代妳的生平,要必拉扯到別人的家事上來呢?”
楚悅亦含笑道:“關公子莫怕,我正是在回憶我自己的生平啊,我十歲住進桃夭院,彼時桃夭院比較冷清,連個負責掃花葬花的丫鬟都沒有。直到壹年前,家裏分配新來的丫鬟,有壹個據說是手腳出奇的笨,二姐和四妹瞧不上眼,攆來攆去就攆到了我院子裏。我打眼壹瞧,荷,好清秀的壹個小姑娘,再壹看她做的活計,整整齊齊漂漂亮亮,人家哪裏笨啦?”
關墨雙眸暗沈,低喝曰:“妳亂扯這些做什麽,還是留些力氣等鎖匠吧。”
楚悅自顧自地說道:“自從我院子裏有了這位叫殊琴的姑娘,我跟二公子見面就頻密多了,不只去關府總能碰到二公子,在自己家溜達個花園能看見公子的身影,就連逛大街也能巧遇,呵呵,二公子您還真是記仇。今天我們羅府這壹樁家務事,也是殊琴姑娘講給公子聽的吧?所以妳突然跑到羅府來橫插壹腳,不管花姨娘之事與我有無關系,都先給我入個罪再說,究其原因,竟只是為了壹樁半年前的舊怨,二公子您也忒小心眼了吧。”
關墨有口難辯,既不能說並非為了情書被公開之事,而是為了幫妹妹清除情敵,也不能道出,其實清除情敵的辦法還有很多,可他就是想把這個“妹妹的情敵”收在身邊,天天觀賞,日日折磨。不過,關墨還可以選擇推諉不認:“什麽輸琴、贏琴的?我不認得這個人,也從不曾聽過這個名字,不信的話可以將她叫出來對質。”
楚悅哀戚地嘆壹口氣,搖頭嘆道:“抱歉,恐怕這位殊琴不能來跟公子對質了,她剛剛出了點事。”
關墨狐疑地保持沈默,他接到殊琴飛鴿傳書就騎馬趕往羅家,比乘車的楚悅快了近半個時辰,但是到正堂卻比楚悅晚了壹些。這中間壹段時間裏,他都跟殊琴在壹起,“親眼和親手”確認過她非常好。殊琴能出什麽事呢,又有什麽事是壹直在正堂受刑的楚悅知道,而自己不知道的呢?
關墨當即決定,不必理會楚悅的話,她在詐自己呢。
楚悅突然努力地彎曲脖子,沖門口的槐花笑道:“槐花,殊琴姑娘小產之後感覺怎麽樣了?吃了藥廬的草頭方,精神有沒有好壹點?”
槐花抱著壹床被子走進來,把地上的楚悅仔細包裹起來,壹邊給她掖被角,壹邊沒好氣地冷哼道:“小姐~~妳居然還稱呼她為‘姑娘’,不過就是壹個行為浪蕩的賤婢而已,小姐您還沒做主把她配小廝,她就已耐不住了,不知是找上了誰,偷人懷上了個野種!如今那野種流掉了,算是遭報應了吧,哼哼。”
驟然被被溫暖和馨香包圍,楚悅舒服地半合上眼睛,微微嘆息道:“原本我瞧著她是個人才,想著哪天她不喜歡掃落花了,就調她來屋裏,保管我幾件箱籠的鑰匙。後來得知她有了身孕,又見她衣飾不俗,還穿著關家織造坊精制的雪鍛中衣,以為她的情郎身份不同壹般……看來是我猜錯了,真是慚愧,冤枉了關二公子,真是抱歉。”
槐花幫楚悅把碎發順到耳後,讓她看起來精神了不少,槐花笑問:“那小姐打算怎麽處理這個賤婢?”
“還能怎麽處理?”楚悅怪聲道,“當然是按著‘羅家家法’的條款來辦嘍,咱們桃夭院的刑具,自從上次被妳刷洗幹凈之後,壹直還沒用過呢,那些鐵鏈也要重新上上油了,妳看人家二舅母屋裏的那壹套,都磨得閃閃發亮了!”
“可是,小姐妳前後的態度不壹樣哪,”扮成槐花的柏煬柏故意找茬說,“昨天晚上,妳還讓我給賤婢熬雞湯呢。”這回看妳怎麽圓,呵呵。
楚悅無趣地悄悄翻個白眼,餵餵,潛君兄,我們這回讓孫氏等人搶先很多步棋,能穩紮穩打走完這壹局已經很不易了,妳還動不動就給我來壹個即興發揮,剛才的芠三婆差點兒沒露餡,潛君妳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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