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藕园用过晚饭,回去的路上,萧潜看她闷闷不乐,道:“我们可以等我八哥九哥他们大婚后再行动,他们的婚期应该会在节后,那时郑培鑫还在京城,若北境无战事,他会呆到四五月。”
林晏晏茫然地望着他。
萧潜捋了捋她鬓边的碎发,顺势揽她入怀,轻声喟叹:“郑梓萱成了皇家的媳妇,或许她可以不受牵连,这是唯一的办法。”
林晏晏眨了眨眼,心头涌起难言的感动,他总是能看透她的心思,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是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那是郑培鑫做下的孽,郑培鑫坏,不代表郑家所有人都是恶人,起码郑梓萱不是。
这桩案子若是能翻,那郑家不说灭九族,起码五服之内谁也逃不掉。
“萧潜,谢谢你!”林晏晏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低低说道。
“怎么谢?”萧潜轻笑。
“你想怎么谢?”又请他吃饭?
萧潜道:“我要你过得坦荡自在,不觉得对不起谁,为此愁眉苦脸。”
林晏晏嗔他一眼,心里却是暖暖的,这个男人真的很懂她。
晚上,林晏晏在灯下不停的写写画画。
“小姐,您在写什么?时辰不早了。”锦心来催。
“很快就好了。”林晏晏头也不抬地说道。
她在写藕园的规划。
萧潜在藕园收留了那么多人,他自己不善经营之道,全交给老戚打理,老戚这些人又都是老实人,只会埋头做事,没那么多的想法,抱着个聚宝盆却不懂如何生财,她就帮他们出出主意,规划规划。
第二天一早,林晏晏就把这份规划书交给封花,让封花送去藕园。
封花翻看了下,诧异道:“我还以为你昨日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你还认真了。”
“照这计划,明年藕园的收入至少可以翻五翻,大家的日子都能好过些,也不用殿下再往里贴补。”
封花笑道:“行,我就说,这是主母的意思,老戚他们必定一丝不扣的执行。”
“主母?什么主母?”檀云送早饭来。
林晏晏道:“是祖母,不是主母,你听岔了。”
“祖母?老夫人又怎么了?”檀云一脸茫然。
封花笑的肩膀一抽一抽,林晏晏一眼瞪过去:“你还不赶紧走?”
封花从盘子里拿了个豆沙包,俏皮道:“遵命,我这就去。”
檀云气道:“你都吃过早饭了,还抢小姐的早饭。”
封花赶紧跑了。
檀云伺候小姐用早饭,说道:“小姐,你昨日回来晚了,奴婢就没说,昨日绿芜过来,三夫人似乎有事儿找您,说您要是回来早就去她那一趟,若是回来的晚,便今早过去一趟。”
“知道是什么事儿吗?”
“奴婢问了,绿芜也不知道,就说三夫人这几天好像有心事。”
林晏晏点点头,吃完早饭送景元和孟子义去上学便去了三婶那。
周氏把所有下人都遣走,这才道:“晏晏,有个事儿三婶实在没了路数,只能找你商量。”
“三婶,什么事儿?”林晏晏还道三婶要说的是掌家的事儿。
自从二叔让人给莜莜下药后,三婶就跟二房撕破脸,也不管事儿了,祖母气的骂了三婶好几回,三婶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你说你的,我做我的,祖母拿她没办法。祖母又想让魏月婉管,魏月婉说她身份尴尬,名不正言不顺,不能管。祖母没办法,只能自己来管,可她年纪大了,终究是力有不逮,听说,现在基本都是林蓁蓁在打理。
至于管的如何?且看林府上下那惫赖样就知道了。
周氏愁道:“晏晏,前几日我收拾东西,翻到一张存票,足足有十六万两,可这笔钱我从未经手,是你三叔名下的,晏晏,我很担心你三叔是不是做了不好的事儿?”
林晏晏也是诧异,按说三叔就是个通政司经历,没啥油水,哪来这么多钱?
“三婶,你问三叔了吗?”
“我哪敢明着问,你三叔的东西我从来不翻的,这次真的是意外,我旁敲侧击的试探了一回,说谁谁谁因为贪腐被查办了,你三叔倒是坦荡模样,让我放心,他就一个小小经历,想贪腐都没处贪,找不到机会贪,可这钱又是哪来的?他每个月的俸禄全交给我的,他怎么存的体己?他存了这么多体己想干嘛?你说他是不是外面有……”周氏越想越慌。
“三婶,你别胡思乱想,三叔不是那样的人。”林晏晏赶紧打断三婶的话。
“我不是向着三叔说话,其实三叔的脾性跟我爹很像,就不是会乱来的人,这点你绝对可以放心,至于这笔钱……我觉得,您还是直接问,也许是个误会呢?”
“可是……你三叔这人吃不了冤枉,谁若冤枉了他,他会跳起来。我就是怕自己想多了冤了他,可这事儿不弄明白,我实在寝食难安。”
林晏晏想了想,道:“三婶,这不是快年底了吗?您就当提前扫尘,既然是扫尘,那无意间发现了存票也是正常,到时候你再问他这笔钱是怎么回事,理直气壮地问。”
“这样……好吗?”
“你们是夫妻,这有什么不好的?你这样藏着掖着自己瞎琢磨胡乱想,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问题更加严重,你问了,问清楚,真有问题,咱们再对症下药,这才是正理。”
别看三婶平日经常数落三叔,其实三婶很在乎三叔的。
三婶就是怕问出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才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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