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地心教会正在继续追杀无面之影,他们似乎相信后者仍然持有着承载“灵转药禁忌知识”的容器,而禁忌知识则大概率由于井上仁太的死亡,回归了那容器里。
说到井上仁太,就不得不提到此次事件里的黑发青年——“心魔”了。
这个佩戴十字水晶耳坠的家伙,与河狸制药技术顾问“保罗”所提及的,与暴烈一起威逼井上仁太的黑发青年,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同一人物。在那起事件里催眠了河狸制药的研究者们的,也无疑就是他。
结合此次事件,他的活动范围大概率就是河狸市及其周边地带,我必须对他有所留意。
接下来,就是佛雕和妖刀虎彻了。前者因为对我来说过于危险,所以暂时封印了起来;而后者则由于断裂而失去大多数力量,成了个只会吸一般人精血的废物,所以我也将其与佛雕放到一起了。
至于反灵能短刀,我也将其回收了。虽说回收过程颇为离奇,不过这个可以日后再谈。
最后,则是我在外出晚归上,如何与徐盛星解释一事——这个倒是没什么难度,因为现在徐盛星已经放下了对我的怀疑,所以我还是顺利地编造借口糊弄了过去。而这也是我当初如此爽快地出发的重要因素。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我有必要向都灵医生问清楚。
“是的,‘心魔’的确是我曾经的学生。”
都灵医生的家中,她对于我的问题,毫不迟疑地承认了。这并未出乎我的预料,心魔在发小的回忆中所主张的某些观点,与都灵医生曾经在我的面前表达过的观点,如出一辙。
“你知道他最近在河狸市附近活动吗?”我问。
“这我倒是初次听说。”她摇头,“因为我已经离开地心教会很长时间了。”
“我没想到你还收过学生。”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都灵医生的外表与“教师”一词实在不搭配。
闻言,她笑道:“某种意义上,你不也是我的学生吗?”
“而且,他也不是我唯一的学生。地心教会曾经收容过很多有才能的孤儿,想要从零开始培养出忠诚的干部,而我则在其中担任过一段时间的教育工作。”她说,“当时的我并不以‘都灵医生’自称,而有着其他绰号。他们称呼我为‘枯萎’,有时会在后面加上‘女士’。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角色吧。”
“这个绰号听上去就很凋零信徒。”我说。
她笑了,然后沉默,又说:“或许对他的所作所为,我多少也有些责任。”
我不假思索地说:“是的。”
“这种时候你应该开解我吧。”她吐槽道。
而我则接着说:“不止是他的恶事,你本身也是作恶多端之人,不是吗?”
“那么,如果我说,我曾经的确做过很多很多坏事,无面人,你会如何处置我呢?”她向我问。
“为了与凋零信徒战斗,我愿意与‘都灵医生’达成暂时的合作关系。”我对她说,“但如果是‘枯萎女士’,我会毫不留情地拧下她的头颅。”
“那么,就拜托你好好地监控我了,无面人先生。”她说出了会令我有点犯罪嫌疑的发言。
而这时,我想的却是,她刚才说我会如何处置她,好像我真的有这个资格一样,但事实又如何呢?她的过去固然遍布肮脏泥泞,我的双手又何曾那么“干净”过?
当我像个超级英雄一样,连超级罪犯的身体带公共设施一起砸得稀巴烂的时候,我又何尝不是某些人眼里横行霸道,只顾着沉浸于自我满足里的超级罪犯?
我真的有处置她的资格吗?
当然,想是这样想,但到时候我肯定不会想那么多。哪怕要想,也是杀完再想。对我而言,自己是否有着审判坏人的资格这回事,无非是在休息时间才会产生的多愁善感之念而已。
“之后呢?”我问,“你又为何要叛出地心教会?”
“并没有什么戏剧性的心理转变,只是慢慢地不想那样了,仅此而已。”她缓慢地说,“因为一些……你也知道的事情,我曾经想过要死,也有过一段时间,想要去找一个看上去最美好的落幕时刻,去结束自己的人生。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我变得能够看到其他人所看不到的宇宙了。”
我问:“像先知一样?”
“像先知一样。”她承认道,接着说了下去,“后来,虽然也遇到过几次令我觉得十足合适的时机,但终究还是没有真的去死。”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还是有点不甘心吧。我也想要像其他人一样,有手脚,有眼睛,或者再奢侈一些,能有健康而又完整的身体……然后,终有一日,也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所以……我不想就那么落幕。”她停顿了下,问我,“会不会觉得我很懦弱?”
“相反,我认为你十分勇敢。”这是我的真心话。
她点头,“谢谢。”
“你现在还能看到那些东西吗?”我问。
她摇头道:“在我终于下定决心,要继续自己的人生以后,那些东西就从我的宇宙中消失了。”
“我想,是因为我无意识地拒绝了它吧。”她继续说,脸上倒是看不出遗憾的色彩,“虽然突然变得不方便了,但即使遗憾也无济于事。本来,那就是像偶然接收到的电波一样,是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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