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汉军夺取此地,则可以控制住整个北山、疏勒河流域。
更妙的是,从疏勒河溯源,可以直抵祁连山,甚至关闭星星峡通道,将整个河西变成汉室的盘中餐。
只是……
哪怕是从合黎山出发,汉军要抵达冥泽,也需要跨越至少一千里的路程。
骑兵突袭此地,确实可以立刻锁死西匈奴主力西逃的路线,将他们堵死在居延地区。
汉军轻骑兵能否具备如此远距离的奇袭能力?
占据此地的汉军骑兵,又能否真的阻挡那些一想要逃命的西匈奴骑兵?
这就是一个问题了?
毕竟千里远征,完全脱离后方,又是在一个完全不熟悉环境的异域,一旦稍有不慎,就可能全军覆没。
旁的不说,一个高原反应,就可能让汉军损兵折将!
而那些亡命逃亡的西匈奴骑兵,更会考验汉军轻骑兵的意志与耐力。
微微敲了敲扶手上的龙头,刘彻问道:“将军想带多少骑兵?”
“两个轻骑兵都尉部和一个龙骑兵都尉部即可!”秦牧长身拜道,信心满满:“五千到六千骑,一骑双马,带足箭矢与干粮、药物,末将便可保证不让西匈奴一兵一卒逃回河西群山!”
刘彻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将军便去准备吧……”
秦牧的计划确实是可行的!
拿下冥泽、端籍水,则西匈奴主力无路可逃,他们将被包围在居延地区等待末日。
这很符合刘彻一贯以来的战略——要嘛不打,打就要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目标!
击败敌人,夺取土地,从来不是他的第一选择。
他宁愿先放弃一些利益,也要优先歼灭敌人有生力量!
“只是这样一来,被围的西匈奴主力可能会狗急跳墙,与北匈奴媾和,甚至直接带人逃往北匈奴……”刘彻颇为忧虑的道:“诸位将军有什么意见?”
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特别是折兰部。
且渠且雕难大约不会投降北匈奴,但折兰人就没有这个顾忌了,逼急了对方,带着兵马和牲畜、牧民,走马鬃山,经浚稽山前往幕北,托庇北匈奴。
一旦放走了折兰人,就等于让北匈奴平白得到了一支一两万精锐的骑兵。
更要命的是——居延地区和河西地区的羌人,可能都会紧随其后。
这可是一股数十万人口的力量。
未来汉室经略河西,若失去了这些劳动力,就要事倍功半。
“陛下,可以请护匈奴将军在幕南沿着瀚海一带,做出要越过弓卢水的架势!”秦牧建议道:“吓一吓北匈奴君臣……哪怕吓不到,也可以吸引其部分兵力……”
“至于居延之敌……”
“末将建议,我军攻势应在末将所部出发后十日开始,如此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秦牧的这个意见让刘彻和其他大将都是眼前一亮,周亚夫更是拂须得意,秦牧算起来也是他的学生之一,马邑之战后,他是第一批受训的武苑将佐。
再没有比看到自己教出来的学生表现的如此优秀更让他高兴的事情了。
“善!”刘彻抚掌道:“就依将军的办!”
北匈奴?
在刘彻眼里,其实是一群在战场上被吓破了胆子的怂货。
别看句犁湖天天喊着要复仇,要变法,要学习越王勾践。
但实际上……
这货就是一个根本没有面对汉军铁骑锋锐的怂包。
不然的话,去年的幕南战事,北匈奴骑兵就该成建制的出现在战场上了。
而不是悄mī_mī的怂恿幕南各部,甚至在现在还主动派人联络汉室,暗示共同围剿蠕蠕马匪。
这不就是等于在告诉刘彻——别来打我,我很乖的?
都不需要去想,刘彻就知道,一旦郅都所部摆出一副打算跨越弓卢水和瀚海的架势。
北匈奴十之**会缩卵。
哪怕句犁湖不愿意,其他人也会‘劝’他‘以大局为重’。
至少他不会主动去掺和到居延战事之中。
最多派点杂牌去居延搞事,或者在浚稽山摇旗呐喊。
就像幕南之事一般。
有了秦牧打开思路,其他人自然也不甘落后。
卫驰就道:“陛下,臣以为,一旦开战,我军轻骑可以迅速越过驹衍峡,沿途一切不管,直插马鬃山!”
“只要夺下马鬃山,那么居延之敌的北逃之路也将被切断!”
“臣举荐虎贲卫左都尉徐敢担任夺取马鬃山之将!”
徐敢也立刻出列拜道:“末将愿立军令状,十日之内夺取马鬃山!”
徐敢也是一员虎将,他是武苑山长程不识亲手提拔的年轻将官,是汉军之中出了名的猛将,高阙之战中,他随程不识、义纵行动,奇袭梓岭他是第一个登山之人,夺取鸿鹄塞他也是冲在前面的哪一个。
随后拿下高阙、占领榆林,他的部队都是排头兵,是尖刀!
刘彻自然批准了这个计划,任命徐敢为马鬃都尉,率轻骑兵三千,突袭马鬃山。
……………………………………
这场御前军事会议一直开到当日子时,最终确定了整个河西战役汉军的战略。
以歼灭和围歼西匈奴有生力量为战略目标。
整个战役,将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秦牧率细柳营轻骑兵突袭冥泽,然后徐敢率三千虎贲轻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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