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怡可以麻木不仁,视万物为刍狗,但是李秋实做不到,他甚至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如此的冷漠无情,作为一名将军,他见过太多的生死离别,国破家亡,可他始终对于生命保持一种敬意,上天让你活着,不是为了杀戮,更不是为了破坏。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还是看不惯那些士兵在我眼皮底下战死!”李秋实话没有说完,但是许静怡懂了,李秋实是一个比较纯粹的军人,让他参与这些政治斗争真不是他所擅长的,他能够淡定的指挥数万,数十万大军在战场上厮杀,所求的无非是胜利,但是他做不到因为一个阴谋,将自己麾下的士卒派出去白白送死。
许静怡知道李秋实心意已决,心思谨密的她能够感觉到一丝蹊跷,最起码李秋实这个老狐狸可不像是一个能和别人掏心掏肺的家伙,他的话最多只能信七分,剩下的三分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只有李秋实自己心里清楚。
“那恕我失礼了,既然我们谈崩了,那接下来,李大人对我就没有作用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李大人死在这里。”说话间,许静怡突然推出一掌,打在了李秋实身上,李秋实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这许静怡说翻脸就翻脸,直接被许静怡这一掌打翻在地,滚了好几圈,一口老血喷在了地面上。
“大人!”周围的士兵都惊讶的站了起来,本来最靠近李秋实身边的都是他的亲卫,看到许静怡一掌将老大人打的吐血,立刻围在了李秋实身旁,拔刀对向许静怡。
看着满脸苍白的李秋实,许静怡却没有感到一丝得手后的兴奋,她看向自己的手掌,黑红色的血液从她细嫩的掌心中滚滚流出,她中招了。
“李老大人果然好心机。”许静怡面无表情的从身边拔出了一把短刀,轻轻一挥,整个手掌硬生生被削掉了一层坏肉,看到此情此景,哪怕是那些精锐老兵,都不由得有些动容,这女子端的是狠人啊。
“彼此彼此。”李秋实擦了擦嘴唇边的鲜血,慢慢的站了起来,这时候,所有人才发现,李秋实胸口的甲胄上居然破开了一个洞,里面居然是一层反甲,幽蓝色的倒刺看上去很短,但足够让某些身怀绝技的人吃了个大大的苦头。
许静怡看着周围渐渐围上来的军队,娥眉微皱,她单枪匹马再强也打不过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士兵,所以许静怡也没有犹豫,直接转身跑进了驿道旁边的密林之中。
“不要追了。”李秋实阻止了想要追上去的士兵,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消失在密林中的倩影,摇了摇头。
“再休息一刻钟,然后出发。”许静怡只是一个潜在的危险,不足以让李秋实过分重视,那迫在眉睫的杀机还在他们身后,李秋实不能浪费时间了。
……
星岛都司府,仅存的几位大佬齐聚一堂,他们一个个面带愁意的看着端坐在正位上的新任星岛巡抚邵北邢,本来这位新巡抚就不是一个好脾气,新官上任三把火,刚烧了第一把火就已经让整个星岛闻邵色变,何况现在这种紧张关头。
“怎么的,诸位大人居然都不说话?难道我们不去帮助这印度洋水师?”由于之前廖如秉不懂军事,导致了南洋的乱象,朝廷立刻从北疆抽调了一位文武双全的巡抚赶到星岛救济,这位赶场救火员邵北邢大人履历可是非常耀眼,二十五岁从西安兵马学院毕业,第二年就以把总在对罗刹国的北疆攻势中率领本部的一百三十名士兵袭击了罗刹国辎重仓库,趁夜一把大火,不仅杀死罗刹国三百名精锐骑兵,还烧毁了罗刹国大量的辎重和马匹,凭借这次战功,二十六岁的他立刻成为了突厥斯坦都司府下的千总,三十二岁时平定科拜地区的牧民叛乱,加上治理地方有功,被升为塔拉兹知府,又过八年,年仅四十岁的邵北邢就升任突厥斯坦巡抚,成为陈朝官场上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这次邵北邢赶到星岛可不是孤身一人,他带来了足足千人的亲卫,都是他在北疆战斗多年积累下来的悍卒,别说现在损失惨重的星岛都司,就是以前全盛的星岛都司,见到这些北疆的精锐,也要礼让三分。
“邵大人,我们实在无兵可派,星岛和垄川水师还在休整,东海水师才抵达高雄港,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啊。”作为印度战场上唯一幸存的星岛军官,星岛都司指挥使同知陈如柏在众人的注视中,不得不站了出来抱拳回答道。
荡寇将军陈近东兵败印度,损失惨重,其中星岛都司支援的一万五千人精锐折损大半,指挥使陈如松战死,仅剩三千多人在陈如柏的带领下,仓皇撤回星岛,而其他败兵则驻扎在加尔各答,防止英法联军攻占东印度半岛。
“那么如果李大人兵败身亡,朝中有人指责我们见死不救怎么办?”邵北邢知道陈如柏没有说谎,那些败兵没有几个月的调整根本无法上战场,这种事情邵北邢在北疆见的多了。
“那请大人发文,让垄川水师出战,他们避而不出,那么责任就是他们的,如果他们驰援李总兵,不管胜利与否,我们都可以坐享渔翁之利。”所谓的渔翁之利,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随着垄川的发展,星岛的商业遭受了极大的冲击,尤其是南海水师的战败,这里的诸位都认为垄川水师恰好在南海水师损失惨重的时候进入战场,明显是黄雀在后,其心可诛。
至于星岛仅存的几位大商人离开了星岛,去垄川做生意,让星岛的商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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