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首尊闻言,瞪着查小焯道,“我早料到你是去安排人手了,可是没想到的是,来的居然那么快,我……”话音未落,首尊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随后,腹部好似略过一道冰凉之物,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王忱已经仅仅贴在了他的跟前,那把漆黑的长刀径直穿过了首尊的腹部。
“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王忱就这么紧贴着首尊,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或者说,有那么一点点的释然,“我也该上路了。”
看着王忱的眼睛,明明是一个满手鲜血的魔屠,可是却散发着清澈的神采,因为他释然了,这么多年的一切,他终于释然了,一切都该结束了,所以他没有半点的遗憾。
鲜血滴到了地上,却是分为了两摊,众人这才察觉,原来在王忱将黑刀刺入首尊腹部之际,自己也迎着首尊横握的短刀撞了上去,他这是要与他同归于尽啊。
“王忱!”“爹!”古鸿与薛忆霜同时叫喊起来,刚想上前,却被查小焯一把拉住,虽然王忱快,可是毕竟也消耗了太多体力,而且王忱的招数对于查小焯来说,本也是可以看清,他早就看到了王忱的动向,而他又明白王忱的意思,作为对手,也作为朋友,他选择了不去插手,故而他拦住了二人:“不要去,有些事情,该结束的,迟早会结束,王忱是这么认为的,我想,我们不要侮辱他最后的这份意志。”
查小焯说着,也默默留下了眼泪,他也是个善良之人,虽然平日里感觉云淡风轻,但是身为江湖儿女,又怎会真的不掺杂情绪呢?
薛忆霜作为女子,作为人女,稍稍还是有些把持不住跪倒在地哭了起来,古鸿半跪在她的身旁,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而自己的眼泪也不经意地滑落。
“都结束了吗?”首尊口吐鲜血说道,“不!还没有,你们,你们看什么?还不快上!”
首尊对着黑衣人嘶吼着,可他们居然纹丝不动,只听得离得自己更近的一个黑衣人说道:“你已自身难保,我们只是收人钱财罢了,既然如此,我们没有必要再以命相搏了。”
“你……”首尊听得他们这话,才知道自己可真是大势已去,因为会为自己搏命的,当真在意自己的人,已经都倒在了地上,他们面带微笑的样子,这才深深刻入了首尊的心理,他的手慢慢放开了短刀,随即往后退去,在离开黑刀刀身的那一刻,终于是双脚一软,倒在了地上,“我究竟,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
在临死之际,首尊这才回忆起了自己的一生,孩子、妻子、父母都不在了,因为他们都死于了那次祸乱,而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脑海之中除了报仇,便再没了别的东西,他努力找着自己的回忆,努力想着,可是最终还是只能想到与妻儿家人在一起的那段快乐的时光。
“原来,我想要的,还是你们啊。”这一刻,首尊也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笑了,因为在他面前,是自己的家人,年迈的父母,贤惠的妻子,活泼的儿子,他们在前方等着自己,他将手伸出,慢慢伸向他们:“我来了,我来了,我终于可以来了。”
首尊倒下了,带着笑意倒下了,在最后死去的时候,他没有恨意,有的却是爱意,当然,能让他这样死得无怨无悔的,还全依仗着王忱的牺牲,那一刀,王忱是照着自己胸口撞过去的,怕是心肺都已经损坏,自己也不久于人士,见得首尊死得安逸,终也是倒了下去。
“爹!”查小焯终是松开了手,而薛忆霜这才哭喊着冲了上去,她一手抓着王忱的衣襟,一手死死按着那正在往外不住涌着鲜血的伤口。
王忱见得薛忆霜过来,便颤抖着去抚摸了她的面颊,这一次,终于可以摸到自己女儿的脸颊了,等了十几年了,终于可以开口叫她的名字了:“小,小霜,你跟你娘真的很像,不,你比你娘更漂亮。”
薛忆霜没有说话,只是哭泣着跪在王忱的身边,古鸿与查小焯、查雪柔也来到了王忱的身边,面对着王忱,这个教会自己武功的人,引自己入江湖的人,还有,这一切恩怨根源的人,古鸿也不置可否,他其实说到底还是个局外人,但事到如今,又怎能完全说他与这件事没有关系呢?他也哭了,只不过压低了声音,没有把哭声流露而已。
“臭小子。”王忱吃力地从身上拿出一本破旧的书籍,递给古鸿,“你是我徒弟,对吗?”
听得这话,古鸿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哭出了声,随即也跪倒在薛忆霜的一旁,对着王忱使劲地点了点头,王忱见状,顿时笑了:“有你这个傻徒弟,还真叫我不省心,这是我的刀法,你收好,想练就练,不想练,找个品性端正的,传下去,因为,流江派一直都在。”
古鸿颤抖地结果书籍,又一次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我答应你,师,师父。”
这一句“师父”,包含着古鸿千言万语的情感,而他终究还是叫了出来,要说雪月派与王忱的渊源,也是来自于那一次的灭门,说白了,自己的门派是对不起王忱的,虽然灭了,但那时候王忱的大度与他的豪气,也配得上自己喊他一声师父。
王忱在把书籍交给古鸿之后,便手臂下垂,望着天空,这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山的一侧,正是清晨时分,街头巷尾已经热闹起来,这是鄂州独有的一道风景,望着就这么看着天空,眼睛缓缓闭上,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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