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西市,只有一条主要街道横穿而过,是商贾们买卖交易的集中地。街上的积雪无人打扫,两旁房屋也大多是残破的。这里也有酒馆茶肆,只是酒幡残破不堪,在北风中随时有被吹走的危险。
街上行人不多,行色匆匆,看到卫庄和雪女两个陌生人时,都会仔细打量一番,但绝不会点头交谈,与陌生人存在着很深的隔阂。
刀兵常见了,打铁匠的生意自然是十分红火的。在卫庄两人刚拐到铁匠铺所在的街道上时,便听到一阵“叮叮当当”敲打铁器的声音,清脆地穿透街头巷尾。炉子中的热气腾腾地从锻造炉中冒出,白雾蒙蒙,走在这条道上,寒冬的冷意几乎感觉不到。
“卫庄,你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觉,跑到这城西的铁匠铺来干什么,家里不差劈柴火的斧头和煮饭的锅釜。”雪女不满地撇撇嘴,轻哼一声。
这个可恶的家伙天不亮就起床拔剑挥舞,挥得呼呼生风,扰人清梦,不知道自己好多天没有美美的睡过觉了嘛。看到自己的出现,一声不吭的收剑,漱洗后冷冰冰的叫了声“跟着”,就把迷糊中的自己带了过来。
“取剑,两年前的长平之战,赵王派使者前来请师父出山时许下一诺——奉名剑一柄。虽然是结果我和师哥下山杀敌,但是承诺依然有效。师父离开时曾告诉过我,要我来邯郸城西的铸剑大师徐夫人处取一柄剑,作为我们出山杀敌的报酬。”卫庄神色恍惚,回忆起鬼谷的日子,是那样的充实。
“剑,你腰间不是挂着一把吗,要那么多干嘛?”雪女满不在乎的说道,在她眼里,剑都一样,都是凶器,都是拿来杀人的。
卫庄握着腰间长剑的剑柄,自然的说道:“纯钧是一把尊贵无双的剑,是我们鬼谷派传承之物,象征的是身份和地位,况且纯钧已非杀人之剑,越王勾践得到它后深藏幽宫,不曾染血,剑气百年下来流失不少,锋芒不在。”
说完卫庄长叹一声,宝剑锋从磨砺出,纯钧这样的利剑最终流落变成装饰品,象征物,让人扼腕叹息。
……
卫庄在街尾的一间毫不起眼的铁匠铺前停下脚步,因为铁铺门口立着一块青石,上面用赵国文字刻着大大的“徐”字。
铁铺甚是简陋,入门正中是个大铁砧,满地煤屑碎铁,墙上挂着几张犁头,几把镰刀,门内一个中年铁匠正在火炉旁,举着铁锤敲打一块烧红的铁块,看其形状,应该是把镰刀了。
“会不会搞错了?这里分明是家打造农具的,刀剑这些兵器根本就没见到踪影嘛。”雪女望着铁铺的场景,不住发声道。
“徐师傅在家吗?”卫庄高声叫道,却见那中年大汉停下铁锤问道:“你找徐师傅?”
“不错。”卫庄答声道。
“你们是外地人吧,找小徐师傅还是老徐师傅?”中年大汉继续问道。
“小徐,老徐,两个徐师傅,卫庄你到底找哪一个啊。”雪女听到中年大汉的话后,转过头来俏皮地问道。
“我们找铸剑大师徐夫人师傅,有劳这位师傅你通告一声。”
那中年大汉放下手中铁锤,摆手说道:“我父亲徐夫人已经封技不再铸剑,你们请回吧。”
卫庄一怔,怎么回事,徐夫人不铸剑了,自己的剑应该怎么办。
“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可以走了。”中年大汉不耐烦地摆手道。
“这个,我们是来取剑的,赵王下令为鬼谷子打造的剑。”卫庄犹豫了一会儿,缓缓的吐字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和我一起进来吧。”中年大汉这次脸色和善了许多,带着两人走进了铁铺内院。
内院东边石桌旁的木椅上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须发近白,想是长年弯腰打铁,背脊驼了,双目虽然被烟火熏得又红又细,却是深邃有光。
他向卫庄和雪女打量了几眼,随即问道:“两位客官有什么吩咐?老朽年事已高,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请令觅高人。”说完不忘向中年汉子那里瞪了一眼,似乎在责备他没事什么人都带回来。
“父亲,这位小兄弟自称是为鬼谷子取剑而来,所以我带他们进来。”中年汉子连忙解释道。
“哦,鬼谷子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代他来取剑?”徐夫人看着卫庄询问道。
“晚辈乃是鬼谷派亲传弟子卫庄,鬼谷子正是家师,这次前来叨扰实为收取长平之战的报酬。”卫庄恭敬的答道,徐夫人可是继欧冶子和干将莫邪的又一大铸剑名师,技艺值得敬佩。
“终于来了么,我的心愿也就了了。你稍等下,我这就去把剑取出来。”徐夫人起身,走向内院的厢房里,不时抱着一个长方形剑匣出来,放在卫庄等人面前的石桌上。
“打开吧!这是我的巅峰之作之一,希望你能让它展现属于它的光芒,也不愧你鬼谷派传人的身份。”徐夫人眼中亮起精光,神采振奋。
“嗡嗡”的剑鸣,清脆震耳,通体青黑色,浑然无迹,锋芒毕露,寒光耀眼,剑身一面平直,一面却是一排排锯齿状的月牙小刃代替了锋利的刃锋,完全有别于一般宝剑的模式。剑身上段用上古花鸟篆文刻着“鲨齿”两字。
徐夫人看着众人沉醉在宝剑的气势中,开始解说道:“剑名鲨齿,剑长三尺三寸,重六斤六两六钱,采集五金精华,混合天外陨铁和东海巨鱼脊骨,经七天七夜锻造而成,造型奇特,一反平凡的铸剑模式,我特意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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