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家父子走的时候。
莱全只固然是怨毒满面,然而莱仲的表情却有些奇怪,愤怒自然是有的,但却似乎还有些别的情绪混在其中。
谢绝了严士言的邀宴,李陌一和苏家父女出了七剑城府长官邸,径直往城外大营走去。
苏老掌柜眉目舒展,脚下轻快的似乎年轻了十岁。
苏语岚这小丫头更是叽叽喳喳的满面兴奋之色,一会儿跟她苏老掌柜说几句,一会儿又绕着李陌一说几句,一文小脸红扑扑。
李陌一面上恬然应和着,心中却总有些怪异的感觉。细细回想,这种感觉似乎从一开始见到那位莱家大公子时就有了。只是这感觉究竟是什么,想要想明白时,却又抓不住。
“嘶~~”
直到走出城门了,李陌一才猛然了一声,当即停住了脚步。
苏老掌柜和小丫头都是一怔,小丫头满面奇怪的问:“怎么不走了?”
李陌一却对摆了摆手,看向苏老掌柜问说:“伯父,你说当日莱家少爷迫亲,想纳岚儿为妾,可就是今日这个莱仲?”
苏老掌柜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对啊,就是他。”
李陌一眉头紧紧蹙起,喃喃的说:“果然不对头。”
苏老掌柜疑惑说:“怎的?”
李陌一却又摆了摆手,只是挥手示意继续走,自己却低着头,暗暗回想整件事的始末。
他刚才终于想明白了哪里让自己别扭了。那就是莱仲的态度,还有莱仲的状态。
按常理来说,一个想要强抢民女的恶少,在看到要抢的目标时,怎么也该有些轻佻的举动吧。就算是因为身在公堂之上,不好以言语挑动,但眼神总会有些不正的。
但是奇怪的是,莱仲自打进了公堂,一直到最后离开,愤怒有之,高傲有之,却唯有这最应该有的轻佻却丝毫没有。
再从他那在外传播的名声来看,这样一个好逃红之徒,在李陌一的意识里,大抵都是面色青白,两眼浮肿无神,脚步虚浮的样子才符合。
但是莱仲呢?
李陌一甚至从他身上半点相关的表现都找不到。
这实在不太合理………
这莱家,似乎有什么古怪………
李陌一暗暗想着,心中警惕起来。对于莱仲的种种传说,要么就是完全的捕风捉影、全是谣传;再要么,就是其中另有个什么隐秘。
无论哪一点,对李陌一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如果莱家是真另有深藏,那么今日这一番接招,只怕多半会沾上某种麻烦;而那些传说要是凭空捏造的话,莱仲盯着那种恶名这么多年,却能一直隐忍不发,其人心城府之深,委实是可怕可怖了。
这样一个对自己心存恶念的敌人,隐身暗处,李陌一觉得自己背后一凉,怕是睡觉时都要睁着一只眼了。
………
………
前方人声鼎沸之音传来,治灾大营到了。
李陌一只得将心思暂先抛开,除了提高警惕、见招拆招外,一时半会儿的也没好办法,多想无用。
眼下有一事儿,却是要及早处理才好。
让苏老掌柜自己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扯过一旁的救灾侍卫——周六,问起先前带回来的莱千里的情形。
周六笑说:“那人软了,站都站不住。咱们将他扔在后面单独一个小帐里,有两个兄弟守着呢。真他娘贼,敢来碰咱李大吏员的眉头,弄不绝他。”说着,又奉上一个谄笑的脸。
李陌一肚中好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的批评说:“这说的什么话,本吏员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征调莱管事来,那是为了治灾事宜,是公事,难不成本吏员会暗报私怨吗?”
周六一窒,连忙赔笑应是,肚子里却是腹诽不已:不是才怪了,这莱大管事落入你手,怕是不亡也要脱层皮了。
“去,喊未玉山来,到那小帐里见我。也好给莱管事的差事安排一下。”挥了挥手,打发走周六,拉着小丫头径往后面寻来。
苏语岚犹豫了一下,呐呐的问说:“你………你真的只是给他安排差事?就………就这么算了?”
李陌一转头看着她,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手上做出了个请先的姿势,:“自然不会轻易如此这般………”
苏语岚面上一楞,似喜似嗔的白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寻她那爹爹去了。
………
李陌一脸上笑容渐渐敛起,转身往那小帐走去,眼中寒芒闪烁,透着一股森冷的害气。
接下来要办的事儿,他并不想让那小丫头知道。别看这丫头在大堂上说的狠毒,可李陌一却知道,那丫头心软着呢。
………
………
偏僻处一个孤零零的小帐现出,王五和一个另一个侍卫站在门口,正和周六、未玉山二人笑着说着什么。
老远看见李陌一过来,未玉山赶忙迎上来,恭手见礼。后面周六、王五等也跟着躬身施礼。
李陌一摆了摆手,吩咐王五二人仍守在门外,带着未玉山和周六掀帘走了进去。
帐篷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块布片都不见。莱千里披头散发的蜷缩在帐内一角,身子哆嗦着,两眼中全是惊恐绝望之色。
听到脚步声走进,猛的身子一颤,抬头正迎上李陌一冷漠的眼神,就如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猛的向后倒去。
只是稍退就冲,如同野兽嘶嚎一般叫噜了一声,猛地向李陌一扑来。
未玉山周六同时往前挡住,周六抬起就是一脚踹去,骂说:“贼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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