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你先拿着吧,我不定什么时候有空。”冯胜凯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最近出差比较多,这里没人住。”
“哦,”燕少菲手不自觉的摸着毛绒绒的小球:“离婚证书你是怎么办下来的?”
“婚已经离了,你现在倒是关心起这事来了,我说燕少菲,你行事为什么总是颠三倒四,轻重不分?”冯胜凯笑眯眯的看着她,燕少菲一脸尴尬,忽然想起来离婚是冯胜凯提出来的,她只是同意而已,怎么现在听起来好像在怪她似的:“不是……你要离婚的吗?”
“我要离婚,你就答应?”冯胜凯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离婚证书,啪一声摔在茶几上:“你什么时候成了提线木偶?”
燕少菲有点苦笑:“凯子,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谁惹你生气了?”
“谁敢惹我生气?”冯胜凯笑眯眯的看着燕少菲,看到她浑身不自在:“我是觉得你要走了,心里高兴,我这不是高兴的么。”
“凯子,我先走了,回头有事再电话联系。”燕少菲一把拿起离婚证书,立刻起身,看来离婚就是离婚,冯胜凯这阴阳怪气的样子,实在不适合多留。
“钥匙带好。”冯胜凯见她没拿茶几上的钥匙,提醒到。
“哦,好吧。”燕少菲弯腰拿起钥匙,她本来想假装忘记,可是冯胜凯偏偏不如她所愿,为了尽快离开,燕少菲只好放弃还给他钥匙的初衷。
走在清冷的街道上,燕少菲一手紧紧的攥着离婚证书,一手紧紧的攥着家门的钥匙,她觉得两样东西像两块烙铁,烧得她两手发烫,她不知道在街上走了多久,脚掌已经痛得没法支撑,她才想起,如今,她已经无家可归。
妈妈曾经住的房子,她没办法一个人待在那里,爸爸的家,另有女主人,她和冯胜凯曾经的家,钥匙还在,但是一纸离婚证书,却让她的钥匙成了莫大的讽刺,家,曾经温暖的地方,遥不可及。
燕少菲找了一个就近的酒店,住了进去,当她终于站在酒店温热的淋浴头下冲澡时,忍了很久很久的泪,终于顺着水流倾泻而下,最后,转成了嚎啕大哭,她的妈妈没了,她的爱人没了,她才二十六岁,可是,她的人生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如今的她,还剩下些什么?
燕少菲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第二天起的很晚。公司她请了长假,没人会打扰她,以前妈妈住院的时候,医院会联系她,冯胜凯偶尔也会打她电话,现在,电话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燕少菲起床的时候,都快到中午时分,她退了房,在酒店吃了一顿早餐兼中餐,背着她的背包,前往仙霞。
从京城到仙霞,燕少菲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转了两趟大巴,到镇上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点钟。老宅里住着妈妈的一位远亲姨婆,看了她很久,才终于明白她是谢黛霜的女儿,要来这里住一段时间。
仙霞古镇上的老房子,真的是老。当燕少菲终于躺在那硬邦邦的床上时,觉得自己似乎穿越了岁月,成为从前某个年代的闺阁少女,蜷缩在出嫁前的卧房里。镇子里还有些未尽的热闹,外来的游人趁着晚上昏暗的灯光和月色,还在巷子里徘徊,比起白天的吵嚷,似乎更显得出游玩的兴味。燕少菲在这样的想法里,做着稀奇古怪的梦,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外婆,外公,妈妈,爸爸,小时候的自己,河上的乌篷船,似乎一直在她的梦里,最后却都变成了冯胜凯,挂着他招牌式的笑容看着她。
燕少菲不喜欢睡硬床,一觉起来已经睡得腰酸背痛,再也躺不下去,只好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来了。老房子内部已经改造过,洗漱还算方便。燕少菲踏着薄雾,来到仙霞古镇后面的小山上。这种南方的山,多是土山,甚少有石头,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还夹杂着一些茶树,燕少菲不懂这些茶树的品种,外公教了她很久,她也辨识不出来,冯胜凯见过一次,竟然分得清清楚楚,他总是嘲笑她智商差他十个长城都不止。也许真的是她太笨,燕少菲以前不肯承认,现在觉得自己真的是笨,笨了这么久,竟然一直死撑着不肯承认,也是奇怪。燕少菲很快就到达山顶,山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只是高一些,看得远一些,仙霞的老房子,鳞次栉比,挺立在弯弯曲曲的河道中,美则美矣,只是有一种沉郁的气息,燕少菲站得这样高,依然觉得闷。
初秋的仙霞镇,没有北方的清冷气息。从山上下来,燕少菲在巷子拐角处已经开始营业的小店里,买了一个烧卖,一个包子和一杯酸奶,边走边吃,她喜欢这些街头的早点,有着家常的味道,烧卖有点油,包子是酸豆角馅,酸奶是很粘稠的那种,燕少菲吃完的时候,正好到家门口,姨婆颤巍巍的站在乌瓦的房檐下,看到她回来,用南方人特有的乡音叫着她:“阿堕,侬大清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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