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堕?”杨慎言看着她又一次昏然欲睡的模样,有些心疼,又有些得意。
“慎言,我真的不能再陪你了!”燕少菲手脚无力,浑身酸痛:“慎言,我好饿!”
杨慎言起床出去,燕少菲迷迷糊糊眯了一下,感觉他又回来:“阿堕,起来吃点东西。”
燕少菲勉强睁开眼睛,寻找自己的衣服,杨慎言起身在衣柜里拿出自己的一件t恤衫,帮她套在身上:“衣服阿姨拿去干洗了。”
“啊?”燕少菲惊叫一声,顿时清醒过来:“阿姨已经来过了?”
“当然,不然你以为这饭是谁煮的?”杨慎言将床头的移动桌板扳过来:“先吃饭吧,补充一点体力。”
“我还没洗脸刷牙。”燕少菲见他已经打理的整整齐齐,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
“如果你自己不介意,可以先吃完饭再去。”杨慎言坐在她身边,帮她摆好饭菜和碗筷,她的很多小缺点,其实他心知肚明,但是,他不想说破,他就想这样宠着她。燕少菲呵呵的笑,也顾不得形象,狼吞虎咽的吃饭,她好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杨慎言在一边看着她吃,不时给她擦擦嘴,擦擦手,递上一杯水。
燕少菲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惨不忍睹的模样,脖子下面几乎没有一片完整的地方,一颗一颗的草莓到处都是,她拎起衣服宽大的领子,顺着自己的身体看下去,差点晕倒在洗手台前,这个人,平时看起来老成持重,怎么激动起来这么要命。
重新回到卧室,燕少菲没看到杨慎言,她翻开自己的行李箱,挑出要穿的衣服,脱下t恤衫正准备换衣服,杨慎言推门而入,燕少菲一时僵在原地,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一个衣冠楚楚,一个活色生香,画面实在有点怪异。
“咔哒”的落锁声,吓了燕少菲一跳,她急忙间拉起床上的丝被,往身上一裹:“慎言,你不要过来!”
杨慎言却一语不发,直接走过来,连着丝被一把抱起,放在床上,笑着说道:“不要穿了,省得我一会还要脱。”
“不行,慎言。”燕少菲赶忙推开他:“阿姨要笑死我了!”
“阿姨已经走了,家里就我们俩。”杨慎言坐在床上搂着她,他本来没打算有任何动作,可是看到她一副防狼的表情,就忍不住想逗逗她:“阿姨不在,是不是就可以?”
“瞎说什么呢?”燕少菲捶了他一拳,靠在他胸口。杨慎言默默的搂着她,静静的坐着。
“慎言,我现在没办法和你……”燕少菲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和他把话说开,能接受他是一回事,但是谈婚论嫁,却是另一回事。
“嘘,别说。”杨慎言按住她的嘴:“阿堕,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什么都不用说。”杨慎言将她搂得紧紧的:“我本来打算等你一辈子,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没有不能接受的。”
“慎言,我想回家去看看。”离家这么久,早晚要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陪你去。”杨慎言站起身,帮她穿好衣服:“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燕少菲看着熟悉的一切,心中一恸,几乎跌倒,杨慎言伸出大手,牢牢的扶住她。燕少菲感激的看着杨慎言,如果没有他,自己一个人,真的不敢再踏入家门。从结婚到冯胜凯去世前夕,两个人最好的日子,最坏的日子,几乎都是在这里渡过。
“阿堕,以前的钟点工阿姨一直在打扫照顾这里,你要是想回来住,随时都可以。”自从冯胜凯去世后,杨慎言一直默默的帮他们处理着身边的事务。
“谢谢你,慎言。”燕少菲紧紧抓着杨慎言的手,指甲几乎陷进杨慎言的肉里。良久之后,燕少菲才察觉不对,她看着杨慎言已经被自己掐肿的手:“对不起,慎言。”
“傻瓜,没事的。”杨慎言摸摸她的头发,亲了亲她的侧颊。
燕少菲忽然想起丁原的话,喃喃说道:“保险箱。”她拉着杨慎言来到主卧,打开里面的保险箱。
保险箱里,一份一份的房产证,整整齐齐的摞在一起,底下是资产让渡书和银行资料,燕少菲找了大半天,终于从最里面翻出一本笔记本,她拿在手里,摩挲了半天,打开封面,扉页里整整齐齐的写着李义山的《春雨》:“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远路应悲春晼晚,残霄犹得梦依稀。玉铛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暮春念我远在云海的妻。
燕少菲瞬间被泪水模糊了双眼,杨慎言不发一语,抽出面巾纸,轻轻的帮她擦着眼泪。燕少菲怕控制不住自己,不敢再翻下去:“慎言,你先看看吧,他应该有留话给你。”杨慎言接过笔记本,刚翻了两页,忽然大叫一声,双拳紧握,眼睛发红。燕少菲还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杨慎言的举动吓了她一跳,倒是有点缓过神:“怎么了,慎言?”
“这个傻瓜,大傻瓜,怎么做这样的傻事!”杨慎言气得直接开骂,燕少菲也没法指望他说些什么,只好自己捡起笔记本。
“近来总觉得生命要走到尽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很清楚,这种感觉,可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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