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些寨道、木桥上三跪九叩行走的僧人,全都是去南山宗的求道者。”
意义都是人赋予的,通过唐罗的背书,云秀眼中的南山律界仿佛突然蒙上一道金光,那些矗立城中看似平凡的建筑,多了些难以言说的厚重感。
而除了厚重之外,云秀也略微有些紧张,遂朝唐罗问道:“夫君是要入城?”
“当然啊!”
唐罗点头笑道:“要想览尽佛国八万四千卷经藏,除了走遍佛界净土外,便只有问道南山,而我们现在,就站在南山之外!”
一席话说得慷慨激昂,男人眼中全都是对求道的赤诚渴望,却没发现女人已经翻起了白眼。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哈尼木,什么说走就走的旅行,说白了就是想要借易容混进城对吧!?”
云秀扶额叹道:“妾身早该明白的,你这样的木头,哪懂什么浪漫!”
“额”
唐罗挠挠头,不安地解释道:“这不是一边蜜月一边办事显得效率高么!”
“别解释了。”
云秀语带萧索,以认命般的态度有气无力道:“夫君想怎么入城,扮成小沙弥还是大和尚?”
“唔,先不急!”
唐罗笑嘻嘻道:“我们先躲在路边,等等看有没有什么修为何时,又是两人通行的伙伴。”
“夫君是想”
“你想得没错!”
唐罗点头道:“你看这南山律界进进出出的,哪有不着气派僧袍或是修为低下的和尚。我们借个身份入城,阅完经卷就出来,岂不美哉!”
“办法虽好。”
云秀有些踌躇道:“可是禅宗有五眼六神通,其中天眼、慧眼可窥破虚妄,就好像浮云寺的衍善大师,妾身的易容术在他面前,便如无物,这南山宗高手如云,会不会”
“夫人不用担心。”
唐罗摆手道:“别被衍善大师这个例子惊到了,像他这般惊艳的佛子,整个禅宗也数不出第二个。另外,那什么禅宗五眼,说是神通不如说是天赋。这种东西能开眼就有,开不了眼就一直没有。所谓天眼修行,也就看得远些罢了,想要破妄还差得远。”
“不过你说得未尝没有道理,这儿到底是南山宗,谁敢保证不出几个惊才绝艳的弟子,若是被撞破那可就抓瞎了。不如这样,改换行迹后我一人进城,你就在外头等我!”
自以为想出个好主意的唐罗一拳锤在手心,朝云秀笑道:“怎么样?”
“办法倒是不错,只是有个小小的问题。”
云秀伸出纤细修长的小手,食指、大拇指一边摩挲一边朝唐罗道:“不知道夫君能听懂梵语,看得懂佛字么?”
“嗯!?”
“佛国修撰的经藏全都是由佛文书写,颂念时也是以梵音颂念。”
云秀弯弯的美目带着笑意,朝唐罗询问道:“夫君大人一人入城,打算怎么分辨经藏呢?”
……
书到用时方恨少,文盲逼急了只会说卧槽。
就好像此时的唐罗从头到脚都是蒙的。
或许是因为记忆里中州是最早普及三位一致的所在,还有同净澄大禅师用官话流利的交流。
让唐罗根本没有意识到,此行真正的问题,那就是如何研习经卷。
事前的设想突然崩碎,虚空宗师有些无法直视眼前这座巨城了!
蹲在山巅好一会儿,唐罗还是没想好有没有要下山劫道,云秀也不催促,哼着小曲儿在山间采药,还用一些见都没见过的食材,煲了一锅汤。
……
南天寨道
穿着老旧袈裟,头戴尖顶斗笠的老法师拄着禅杖,眼睛只盯着内部,颤巍巍的双脚“ua、ua、ua”滑铲着向前行进,每一段的距离都小的可怜。
而跟在老和尚身侧的小和尚则是生无可恋的瞅着寨道旁的深渊,无奈道:“师父,照你这个速度,我们走到南山宗后,机锋禅会都已经结束了,我们建木禅寺的匾额也该被收回了吧!”
“孽徒,你在说什么!”
愤怒的老和尚扭过头正要训斥徒弟,可一看到寨道外的峭壁,便“哟哟哟”地扭回头去,撒手任凭禅杖跌落地上,双手如溺水着般挥舞着扒在内侧山壁上,双腿直颤。
小和尚一手捂着脸,一手捞起险要滚下寨道的禅杖,无奈道:“师父莫动气,我们快些走吧,不然真赶不上机锋禅会了!”
“别别碰为师!”
没从刚刚惊吓换回来的老和尚紧闭双眼将小和尚的手甩脱,色厉内荏道:“老衲不道场,机锋禅会哪敢开,你是不知道”
“徒儿知道,若不是律宗首座大人亲自发函,您都不屑来参加这次禅会!”
“哼哼,你这孽徒知道便好。”
不敢睁眼的老和尚哼唧道:“要说当年为师同法川一同来南山宗问道,扣关问心争擂,那真是大浪淘沙,同台切磋的全是各个禅寺的精锐。比天资论悟性,为师都是鼎鼎超绝,压过所有人。但可惜那年律宗只取三十弟子,为师看法川小和尚可怜,便将这个入宗的名额过渡于他,这才有了如今的永驻金身罗汉,南山宗的法川首座!”
“是是是,徒儿知道,若是没有师傅便没有如今的法川首座。”
小和尚将已经听出茧子的老梗重述,又语重心长地朝老和尚道:“可是师父,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建木城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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