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想起了啥?
冯春生让我先别问,跟着他走就行了。
于是,我们在医院门口,等了十几分钟,终于再等到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了纹身店。
这次我们跟着仓鼠,算是破了案了——怪不得许多小鬼,见了仓鼠,那吓得浑身直哆嗦。
这仓鼠的身体里,就住着黑白无常呢。
我和冯春生,回了纹身店里,冯春生冲到了办公室的桌子边上,直接打开了抽屉,拿出了张哥送过来的那些关于美菻医院的照片。
我问他找啥。
他翻了一阵,拿出了一张照片,直接拍在了桌子上,说:我找的就是它!
我抓起了那张照片。
这张照片我知道,就是美菻医院门口的一个人影子的照片,看影子,是一个女童的影子。
当时,冯春生还评价这个影子,说她叫“影无立回,质分黑白”。
这影子,就不是一个人影子。
我说这影子,你春哥不是早就评价过吗?
“我上次大意了。”冯春生指着我说:你瞧瞧这影子——是个女童的影子,但是你看身形,像谁?
我仔细分辨了一阵,抬起头,眼神和冯春生碰触了一阵,说:像……仓鼠。
“对!就是仓鼠。”冯春生说。
我之所以能仔细分辨出这个影子,是仓鼠的,就是因为仓鼠的身形,和平常的女人,不太一样。
她的肩膀,很宽——腰很细——不是很多女生的“竖条形”背影,而是一个很多强壮男人才会有的“黄金倒三角”背影。
这个女童的背影,也是倒三角的背影,加上那披肩短发,和现在的仓鼠,几乎一模一样,就是身体小了很多。
我牟然才想起来:春哥——记得不,仓鼠从来没有提过她的父母。
“对!仓鼠来路不明的。”冯春生说。
仓鼠的确是有些来路不明——她没有家,也没有提到过父母,我们更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生活的。
“也许!”冯春生欲言又止,重复了一遍:我是说也许啊……也许,仓鼠,就出生在美菻医院,或许,不是人生出来的,是鬼化的。
“鬼变的人?有可能吗?”我问冯春生。
冯春生说:鬼变人有两个可能性,第一——小鬼借尸还魂!
我说还有一种可能性呢?
冯春生说:鬼在生前的一截尸体,日夜修炼,养天地之气,化成的人。
我吸了一口凉气,说第一种能理解,第二种,是不是太玄乎了?
“也不悬乎。”冯春生问我:你可知道,沧州就有借一截尸体修炼成人形的鬼吗?
你考我这个,我哪儿知道?你冯春生是博闻强记,见多识广,我可不是。
冯春生跟我讲了“借一截尸体修炼成人形的鬼”的事来,说的就是解放前,在河北沧州的事。
沧州是武术之乡嘛,那时候,大家都喜欢练几手,没事还要打个擂台——有时候,沧州的一些土豪,还会来个“悬红擂台”,类似现在的“拳王争霸赛”。
有一个悬红比赛,名气非常大,是沧州数一数二的财主沈天一举办的。
每年农闲时候,就会开悬红擂台,全国各地的功夫好手,都会来这儿参赛,赢了的人——五十根金条。
有一年,许多高手都来了。
当时叱咤西北的“神鞭”李帽子、横扫黄河的万小生。
洪门高手——洪家拳洪宇。
除了这些散手,还有大门派的功夫好手过来,四川青城派、江西正一教、河南嵩山少林寺,都有高手过来。
这悬红擂台,可以使用兵刃。
这一届的悬红擂台,厮杀不可谓不惨烈——不过,最后拔得头筹的,不是这些高手。
而是一个小姑娘,十七八岁的模样,手持一柄小小的苏州“圆扇”,轻描淡写,一对一,打退了数路高手,赢下了悬红的“头魁”,也赢走了那笔“五十根金条”的奖金。
这事,当时真的让众人跌破了眼镜,一时间,竟然成了沧州城里老百姓的谈资。
这个女人,让我想起了仓鼠——仓鼠也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啊……力大无穷,天生神力,打起架来,让男人都汗颜,冯春生讲的这个小姑娘,和仓鼠……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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