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生继续跟我说沧州“以一截尸体修炼成人形的鬼”的事。
那解放前,沧州那边的悬红擂台,不是到了最后,竟然是一个小姑娘,拿着一把苏州的圆扇击退了群雄吗?
圆扇是啥?
就是苏州女人用来夏天纳凉的扇子,柔软无骨,娇滴滴的兵器,就这,小姑娘还赢了,那些高手的脸上完全挂不住啊。
出钱办悬红擂台的有钱人沈天一也大为光火。
他在悬红结束后,那是大发雷霆。
他为啥这么生气?一来,解放前,民国时候的社会风气,就是重男轻女,那时候的女儿家,哪像现在这么奔放,这么自由,都讲究一个“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个小姑娘,技压群雄——这事,让沈天一看不惯了。
二来,沈天一悬红请那么多高手来比赛,也是为了给自己手底下经营的武馆里的一位教头打名气。
那教头如果在比赛上大放异彩,不管能不能拿到最后的悬红,都对武馆的生意,有大大的好处。
当然,那教头,确实在比赛上大放异彩——如果没有那个小姑娘的话。
那小姑娘拿了个第一名,其余人都黯然失色,所有老百姓的眼光,都放在了那小姑娘身上,谁还去管第二第三啊!
这事,让那沈天一十分不爽。
不过,这次来参赛的江西龙虎山正一教的张家天师,却看出了端倪。
他偷偷凑到了沈天一的面前,说那小姑娘,可能不是人——是鬼祟。
沈天一就问张家天师,能不能搞定她。
搞定了那个小姑娘……即能挽回男高手的面子,也能不用发那五十根金条的悬红。
张家天师说没问题。
当天,在那小姑娘要悬红的时候,沈天一就笑了笑,说钦佩小姑娘的功夫,就像找小姑娘请教几天,让她在自己的府上留宿几天。
小姑娘就同意了。
当天晚上,沈天一就找张家天师,去找那小姑娘的麻烦。
张家天师带了不少的法器,到了小姑娘面前,拿出了龙虎山的一些法器,假意给那小姑娘看,然后准备趁其不备,直接暴起,要找那小姑娘的麻烦。
结果小姑娘泰然自若,拿起法器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点评那些法器的用途、种类,说得那叫一个顺畅。
这下子,张家天师知道——这是遇上硬手了,不能贸然动手。
于是,那张家天师跟沈天一说:沈老板,这是个硬手,要是直接对付,只怕有些难受,我得回龙虎山请救兵,请我师父过来。
沈天一皱着眉头,说这不行吧?你师父在龙虎山,在江西,这江西到河北,只怕没有大半个月,也无法走上一遭,一来一回,只怕就一个多月了,那小姑娘铁定留不住啊。
张家天师说他师父,正好在北京给一权贵做风水局,大概只要三天就能到。
沈天一这才高兴。
三天之后,那张家天师的师父张司长过来了。
张司长是当时的风水大家,龙虎山顶厉害的人物,他过来,了解了这事之后,笑了几声,说:这小姑娘,的确是了不得的阴祟,修炼的时间,有些年头了,道行高深,硬碰硬,那是没辙,只能偷袭。
接着,张师长说:那小姑娘,估计也是觉得悬红擂台好玩,贪玩过来耍了一阵,没为什么坏心,偷袭她,确实有些不太地道。
沈天一直接说:只要搞定那个小姑娘,那么悬红的五十根金条,他愿意拿出一半,给张家天师师徒。
张师长这人爱财,听到钱,心里也没那么多计较了,他当下应了这事,就等那小姑娘懈怠,他找机会偷袭。
果然,有一天,那小姑娘竟然看书看得直接睡着了。
张师长觉得时机到了,他就拿出了自己的法器——量天尺,走到了小姑娘的身后,开始用那量天尺,给那小姑娘量了起来。
他量一次,那小姑娘的身体,就短一寸。
量一次,短一寸。
等张师长量了几十次,那小姑娘最后,直接变成了一根小腿骨。
小腿骨晶莹剔透,轻轻在上面一弹,还能听到一阵轻音,实在是玄妙,原来——那小姑娘,不是别的,就是一个“骨女”。
人的一截骨头,修炼成了人形的阴祟。
这样的阴祟,修炼成人形后,和人无二,不像其余鬼魂,和人是人鬼殊途。
许多道行高深的阴人,也分不出“尸体化人”的阴祟,和人的区别来。
这事完了,张天师师徒,领走了二十五根金条。
我听完了冯春生的说的事,也是啧啧称奇,说这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就是张家天师,实在是有些缺德。
冯春生点着烟,哈哈大笑,说道:水子,张家天师的事先不说,我的意思就是——仓鼠,没准是尸体修炼出来的阴祟,和常人无异,我们区分不开而已。
我挠了挠头,说仓鼠的身世确实奇怪,但也没奇怪到这个地步吧?
而且,那骨女是一截小腿骨所化,那仓鼠是什么所化?仓鼠那么贪吃,难道是一个“人胃”修炼成人形的?
冯春生摇了摇头,说那就不清楚了。
我咬了咬牙,对冯春生说:春哥——这事这么古怪,我看啊……咱们这个活,得接。
“仓鼠是咱们最好的朋友。”我对冯春生说:我觉得,破掉美菻医院的阴事,就能破掉仓鼠的事——算是帮仓鼠一把。
冯春生问道:是帮仓鼠一把,还是害仓鼠一把,你可得想清楚了——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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