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看着下方那些孤魂野鬼,问道:“老师,如果这些游魂被困在幽冥,那世间的诸多生灵又是从何......”
“混沌不计年。”
张莫闲指着下面,道:“幽冥l与混沌相连,也没有时间的概念,在你我眼中,他们被困在这里不知道多久,但实际上他们在这里呆一天,世间可能已经过去了百年,又或者只是弹指一瞬间,轮回并不是你理解的那样。”
王离听得若有所思,但心中仍有许多疑惑,正要再问时,却听见老师突然望天开口大骂:“太黎老儿,还不出来见我!”
“唉...浮元,许久不见,你的脾气是越来越坏了。”
天空中传来一声叹息,王离抬眼望去,只见天上那轮烈日光芒一收,从中飞下一道金光,化作一座金桥,延伸下来,横在空中,一直铺到了自己跟老师眼前。
张莫闲哼了一声,收了蜚蠊,叫过王离站在金桥上,金桥陡然一收,须臾间就带着两人来到了烈日深处。
王离并未感到丝毫炙热,眼睛突然一亮,面前出现一条浑浊的河面,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被一股股诡异的腥风纠缠着,在金桥下沉浮飘荡,在金桥的另一端立有一座凉亭,里面坐着一位黄袍道人,鼻梁高挺,相貌清奇,这道人背后亭外还漂浮着一面金色大幡,迎风招展,垂下万道霞光。
王离目光一凝,那金色大幡他看的十分眼熟,正是魇邪宝录里祭坛供奉的那一面,跟着老师走向对岸,他思忖起在进入此间前老师所言,心中顿时有了几分明悟。
张莫闲讥笑一声,走入亭内坐在了道人对面,然后又道:“王离,还不过来见过你太黎师叔?你不是好奇大道至宝么,你这位师叔别的什么都没有,大道至宝却是多的很,而且他跟为师同为开天四灵,让他好生指点一下你,保管你受用无穷。”
听着老师语气古怪,王离心中虽然有些好奇,面上依然恭敬对着道人一鞠,道:“师侄拜见师叔。”
道人看着王离含笑点头:“无须多礼。”又摇头看向张莫闲,叹息道:“浮元,你又何必出言挖苦,我并没有恶意。”
张莫闲脸上的讥笑更盛了几分,道:“没有恶意,你将那诅咒术送给我这弟子做什么?”
那道人皱起眉头,沉声道:“我算准你会拜入灵宝宗,而且浮元你原本也不该有弟子,这门诅咒术原本就是给你用的,为此我还特意将河洛神算送给了灵宝宗,可没想到你竟然与穹宵宗结缘,这让我不得其解。”
王离听的一怔,脑海里迅速闪过了那位左岳真君的名字。
张莫闲哈哈大笑,抬手指着道人,道:“当初你为了一己之私,算尽天地众生,连自己的故人亲友都不放过,搞得盘皇世界十不存一,哪知道最后却落得一场空,全为他人做了嫁衣,为了苟活,只得躲在这无间幽冥,终日与这些孤魂野鬼作伴,当真是可笑!可怜!
如今死性不改,又想来算计我,失了算计之后,被我当面质问还敢谎言相欺,如果你真的未曾动念算计我的弟子,为何在他得知大道至宝之后,立刻便以神通显化示之诱惑?可不要说是为了特意引我来此,如果是这样,你在我这弟子掌握那诅咒术的时候就那么做了。”
道人苦笑一声,面露悲色,道:“当初之事,实非我所愿,我也不想再作辩解,这次的确只是想请你来此见一面,当初你跳入轮回池时便与我约好,要去女娲之野助繁岐脱劫,这件事你在四年前就该去做了,如今时间已经过了五年,我不得已出此下策,只能通过师侄向你传一下话了。”
张莫闲冷笑一声,道:“惺惺作态,我答应的事何曾毁诺,之所以迟迟未去救繁汥,那是因为我有了更合适的人选,只不过到时候还得看繁汥自己愿不愿意。”
道人扫了一眼旁边的王离,神情恍然,接着语气又有些迟疑,道:“这样好么?”
张莫闲哼了一声,道:“总比我去救要更合适!”
道人默默点头:“的确如此,想来繁汥也会愿意的。”
王离注意到了对面那位师叔的目光,听见两人对话,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又隐隐察觉跟自己有关,有心想问,却又敢贸然开口。
张莫闲起身,开口道:“既然事情说清楚了,我便回去了,以后没事不要找我,也不许你再算计我的弟子,须知浮元虽然是我,但我却已不是浮元,不要怪我到时候不讲情面!”
说完转身就走。
王离躬身一拜,跟着老师就要走出凉亭,刚抬脚迈一步就发觉手里凭空多了一卷书册,拿起一看,不由愣住。
竟然是魇邪宝录,只不过其中蕴藏的威能比枭阳手里的那卷宝录要恐怖了不知道多少倍,将其展开,宝录的祭坛中还矗立了一只铁笔。
回头一看,凉亭和那位太黎师叔已经不见了。
张莫闲撇嘴道:“总算他还是要点面皮,知道把该给的东西给你。”
清风一卷,两只蜚蠊出现,裹着两人飞到了金桥对岸,来到外间后,王离看见天上那轮烈日,发现这烈日原来是金色大幡绽放的灵光,先前自己还以为这是一颗太阳,正在观摩大幡上那些符文时,天空陡然裂开一道门户,如同一张巨口,直接将大幡吸了进去。
天地间顿时一片黑暗。
“这混蛋比上次见面支撑的时间又长了一些。”
张莫闲面色一变,打开黄泉通道,提着王离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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