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故事发生的地方。
我拿着祖祖留给我的一串脚链,走进城里,去寻找,去回味。
秋末冬初的洒脱,每一份悲凉的承诺。
那动人的天空,是酩酊大醉的笑容。
海洋之心,容纳了北雁。
云卷云舒,浩瀚的约定。
有些地方,即使是一个不起眼的犄角旮旯,我们也是不敢再去铭记;有些事情,哪怕过去很多年,我们也是不敢再去回想;而有些愈合了的伤口,即便离心脏很远,也同样不敢偷偷触碰。因为曾经伤透了我们心的是它对婉城的肆虐,那无语伦比的残忍,我们无能为力的跪赎,都是如此的不堪,每分每秒的羞辱着每个人的脸皮,试图阻止过,恳求过,抵抗过,却无济于事。就那么浩浩荡荡的侵略着每个人脆弱的回忆,每夜每夜的重新上演,一场又一场的梦魇,无穷无尽。
也或许我们就是在它对婉城的肆虐里,有了一些不太情愿的变迁,也有了一些比较奢恋的情怀,有了一些难以忘记的人和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
那是谁?
我仔细的辨认着。
哦,对了,是他。
一个过客,匆匆,十分匆匆,在街上,在桥头,我跟随着,追逐着,跳跃着,在车前车后,我错过了他的脚步,在人潮人涌,我努力触碰他的背影,终于,在铁栅栏口,一个二连续的拐角进站,我突然间拉住了他的胳膊,他的旅行箱也随之停止了滑动。
他是今天最后一个离开客栈的人,也是在婉城时间最久的一个过客。
他知道我,我见过他。却没有说过一句话,有的只是匆匆间的点头微笑,随之各自安好。
“为什么要走?”我冲上前去,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冒昧的问向那个过客。
“为什么不走?”过客并没有因为我的突然出现而感到丝毫的诧异,他冷峻的面庞瞥了我一眼,傲慢且冷酷的反问着我这个问题。
“能不能留下?”我知道了答案,可我却不能说出来,都心知肚明,我却再次恳求的对过客说道。
“为什么留下?”过客眨了眨眼睛,继续讽刺的反问着我,一声沉重的爆鸣,很疑惑的看着鼓楼的钟摆。
“你不喜欢这里!”我想了想认真的对他说道,我终于知道了,除了那个原因,可能还有这个原因,情理之中,却不可思议。
“喜欢,却不能留下!”他不再回头看我,那么坚定,让我无从挽留,我松开了他的衣袖,过客终究还是走了。
过客终究是个过客,向往着最神秘的角落以及永远美丽而荒凉的梦境。匆匆,匆匆。
过客离开时的冷淡冲印着到来时的热烈。一切都是那么不堪一击,一碰便碎。
我看着他的背影化作烟,消失在雾中。
那个过客对我说,他想留下来,可是总有人想让他离开。
我不明白,他也没有解释,只是匆匆的走了,心凉了半截。
重新沸腾过的婉城,渐渐冷却下来。像患了急症的富贵人家,倾家荡产之后,拆坏了东墙。曾经的枝繁叶茂如今的油尽灯枯,这才是真正的悲凉。
时光消退而去,声声乱,人比从前慢。
当年的季节,刻骨铭心。无异于一个深秋,孕育着的初冬,像一个讨债的鬼婴,胎死腹中。
婉城的平流雾,是一道糟糕的风景。像青楼吞吐的大烟,汹涌在婉城的砖瓦之间。
连续了一个多月的悲凉让人着实的感觉到了婉城低迷的温度。
从晚秋走入初冬,一夜风华,昨日悲凉,今日霜冻。
像从盛夏误进冷秋,一日清雨,昨日蒸笼,今日悲凉。
可似乎还是落下了点什么,秋收后留下的粮籽,城角柳梢头的蝉蜕,河沟后凄凄野子下的老根儿,还是车前草里枉死的蟋蟀。
那就是当年的季节,再也无法重回,都在干巴巴的记忆里,没了生命,缱绻年华间黛绿成了琥珀。明亮在季节的末尾,蓄谋着一场轰轰烈烈的严冬。
那也是一个类似于一条沾满机油的牛仔裤一样被洗的发白的时代,一些最顽劣的少年,使懵懵懂懂的婉城透明着一种更为被动的情怀。那是你给的年纪,沉寂着皱巴巴的时光,在一间旧客栈开始无耻的发酵,开始泛滥滔天。在婉城的死巷子深处,慢慢的变了味道。
婉城里的天空似乎从来就没有蓝过,像脾气不好的老婆舍拧巴了一天却赫然打起了盹儿的脸,永远是一副熟睡的模样,根本没有苏醒的意思。每日每日的都像是山前水后的阴天,你若稍稍留心,却竟有几日的万里浮云间散发着点点白光,日头懒洋洋的斜挂在天边,像隔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不去搭理接近自己的浮云,记得小时候家里吊了整整一年的钨丝灯,很不透亮,但的的确确的就是那个样子。天空下的婉城不再悲伤,开始变得有些荒谬,有些不可理喻,像中了毒的蘑菇,上了瘾的少年,发了疯的新娘。
巷口的井盖儿上的酒渍渲染着一出不见不散的闹剧。缺了一块珐琅的景泰蓝悲伤起一场不夷不惠的歌仔。
婉城里的行人,像白幕里的灯影,寥寥无几却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曲起怨来。
就从苏沐和韩素相识的那一年开始,婉城也像被蜜蜂蛰后难以愈合的伤口渐渐的结起了浅浅的痂。
想起你曾经诅咒过的莽山,也曾有过令人垂涎的风景,你从来没有想过莽山可以美的如此极致。想起你曾经鄙弃过的武滕桥,也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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