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对他奶意见贼大,嘀咕说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抱着人家乖孙子诶。
现在呢?
卫彦你听到了吗?
卫彦不想听,只想说一句戏文里的负心汉变得都没这么快的!
这还是亲奶奶!
然而吴氏并没有接收到他传来的怨念,接着同媳妇儿说起养胎的事。
姜蜜这一怀孕,立刻成了全家上下的关注的焦点,这段时间家里说得最多的是孩子,连科举带来的紧张氛围也觉察不到了。后来听卫成说应试举人进了贡院,会试第一场开考了,姜蜜还恍惚了一下,感觉才过完年没多久,怎么就到三月份了?
“有两个月没听到林大哥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准备得如何?”姜蜜知道林举人坎坷,他考举人就费了大力气,故而希望他一次就中,顺利拿到进士出身。
卫成没说什么,心里觉得机会可能不大,看他的表现,他自己把握估计没三成。
其实考科举要一些自信心,因为心虚和不确定很容易从文章里面显露出来。你既然决定了作这篇文章,写出来就要有信服力。写的人没把握,看的人也不会很舒服。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从往届看来,会试一次就中的比例很低,多数人都要考两三回,经验这个东西也很重要。
卫成希望林举人好好发挥,对取中没抱太多期待,想着顺其自然。他活到今天学会了一个道理,很多东西你可以追求但不能强求,反正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倒霉的人也不会永远倒霉,很多事冥冥之中有定数的。
他心态一贯好,应试的林举人就没这么轻松,连着三场下来,林举人出考场时都是很虚弱的状态,回去休息了几日才补回来一些。他跟着去了卫家,那天衙门休沐,卫成正好在家,在考校砚台。
看林举人过来,卫成让砚台喊人,喊完打发他自个儿练会儿字。把儿子安排好了之后,卫成请同窗旧友坐下,包括游先生在内他们三人聊了几句。
说的就是这届会试。
在科举改革之前,很多文官会避嫌,放榜之前他们不会随便同考生往来。现在不一样,负责阅卷的考官全给隔离了,甭管外头议论成什么样他们都听不见,这就可以随便说没关系。林举人说起考题,题目其实比较开放,可切入的点多,适合考生发挥。卫成想了想自己可能会怎么做,问林举人怎么破的题?
林举人大概说了说,游先生听着感觉不是很好,他甚至怀疑起自己对林举人的判断,没想到对方会做这样一篇文章。
卫成也在疑惑,林举人这表现和他记忆里对不上。
“我记得林兄以前不是这路数。”
林举人讲,他听说主考是激进派。
人家说得还很有道理,说皇上非常年轻,会比较欣赏锋芒毕露那种人,受他重用的比如右通政卫成就是个激进派。皇上任命的考官自然也是这路数,让他们写文章的时候不要一团和气,锋锐一点,得有批判的眼光。
这些考生又不了解主考官,听着觉得很有道理,就信了,真有不少人朝着那方面靠。
说起来皇上是挺欣赏能提意见的改革派。
但你得有那格局,强行激进容易变成鸡蛋里挑骨头,真正的问题没发现,却在细枝末节上斤斤计较,这种格局小眼界低婆婆妈妈的挑剔文章哪个主考都不会喜欢。
更别说这届考官其实也不是什么激进派,卫成当日的遭遇给皇帝提了个醒,最近两届主考官都相对中庸,主考官什么文章都能看,不用你刻意去附和讨好。
在考生之间传疯了的就是个假消息,相信并且决定强行往那边靠的,十有八/九要落榜。
“不是告诉林兄,写自己拿手的文章,莫要去揣测主考心意?”
卫成这话让林举人心里一咯噔。
问他怎么?
“像这种能落到实处的题目,是可以从三个方面着手,可激进,可保守,也可居中调和。选哪种都可能做出精妙绝伦的文章,关键是点得抓对。林兄这些观点,我听着不太正。”卫成大概说了一下他的想法,如果是他去考,会从哪里破题,如何展开,怎么举例论证……听他说来游先生心里就舒服多了,边听边点头,同样是局比林举人大多了。
让卫成点破之前,林举人没觉得有很大问题,甚至感觉自己做了篇不错的文章,这两天心里飘飘悠悠的。
听卫成说完,他心凉了。
后来那些开解的话林举人都没听见,走出卫府的时候他人是恍惚的。林家嫂子本来也是满心期待等着会试放榜,结果距离放榜还有段时日,男人已经消沉下去,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不该投机取巧,想着要在观点上讨好主考,结果反而暴露了短处,这场恐怕砸了。
“还在阅卷,咋就能肯定砸了呢?”
“我去了卫家,卫老弟和他府上那个先生都不看好,觉得我观点不对。观点要是出了问题,考官看不到细节就能给我否了。”
林家嫂子抱了最后一点希望,说没准主考会喜欢?
眼下也没别的想头,只能盼着主考眼瞎,他们沮丧的等了一段时间,会试放榜,他果然榜上无名。因为已经有心理准备,当下其实没太失落,反而有种“果真如此”的感觉。他想着下届再来,下回不能再盲目跟从,还是要写自己拿手的文章。
本来到这里,林举人就可以准备收拾回乡了。
谁知道放榜之后没两天,让他听说一件事,因为很多写激进文章的都没取上,就有人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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