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还以为你做了那样的事,会就原地愧死的呢!”开花梨的声音从那团刺目的强光上方传来,“没想到,遇上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主,真是拿你没辙了。”
“我感觉到了!”周泓把手伸进嘴里,压了一下舌根,大股混杂着胃液和浓水的污物从口中吐出,只是脸上的表情并未显得有多么痛苦。
只见那呕出出来的污物吸附在位于周泓和墓碑间的大长腿上,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向上攀爬,扩展着外延,竟然很快包覆了女尸的下半身。待月光再次自空中撒落时,竟然已经凝聚成了固态,仔细一看,是一条连缝合线都清晰可见的疑似芭蕾舞袜的玩意儿,就那样严丝合缝穿在了尸体身上。
周泓记得严穗婷死的那天,他眼睁睁地看着工作人员把裹在下身的、用来隔离病变组织、避免非必要物理摩擦污染的医用弹力裤袜,如层层扒皮似的一条接一条地脱下,脓血凝结成的粘丝----如果严氏临死前的话属实,那妹汁的成分也应该占了很大百分比-----牵拉的样子,让他发誓这辈子再不踏进任何一家意大利餐厅。
在扒到最后一条的时候,或许是时日太过久远,早就和皮肉长在了一起,废了好大的力扒不下来,就那样盖了白布推进了婷尸间。
而此时,伴随着呕吐物排出体外的负面能量,正是物化成了那在近得不可能再近的距离,见证了绝世恶女严穗婷最后的罪恶、挣扎与毁灭的物件,显现在他的眼前。
“开什么玩笑?一定是我眼花了。那东西肯定原本就是穿着的,刚才我没看清而已。”周泓这样想道,他的理智正在逐渐恢复,而他清楚,刚才那种要命的疼痛,已经如同严穗婷堕入地狱前在刑塌上带着娇喘之声背诵的《乌鸦》里所写那般,永不复还了。
然而,危机还远远没有解除,一枚疾射而来的子弹击中了严氏墓碑的一角,碎尸粒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周泓赶紧一个横越翻滚,躲过了开花梨打出的又一发子弹。
借着雾气的掩护,周泓以小而快的碎步,在墓碑间穿梭着,不时听见子弹打中墓碑或是钻进土里的声响,虽然都没打中,但从声音判断,弹道偏得并不远,在如此的天候条件下,已经极不简单。
“表面上是一群废人,真动起手来却都不是省油的灯,绝不能大意。”
周泓在心中这样提醒着自己,忽而听得一声阴悚的窃笑,冷飕飕地自身后传来,还带着一股邪荡之气。可那并不是开花梨的声音。
周泓赶忙回头望了一眼,没人。是时,他背靠部正紧靠着一座墓碑,又或者发出那声笑的女子藏身在墓碑的另一边?
就在他如此怀疑的时候,身前发出了更大的动静,望向斜后方的周泓赶忙转过头来。
只见得身前的土堆不知何时股了起来,并且越股越高。
“男人,是男人啊!”与此同时,刚才在那女声响了起来,幽幽然带着回音。
突然,那鼓起的土堆顶部离开一个大洞,从里面蹬出两条的腿来,表面裹了一条近乎全白的牛仔裤,大腿部的裂口状破洞里露出黑网,大腿肉如轮胎一样一圈圈地从裂口里挤出来。
那不是体型肥胖的缘故,而是因为穿着牛仔裤的主人正处于尸体腐败过程中的浮肿态,也就是俗称的巨人观。做为一个资深刑警,类似情况他看得太多了,不可能搞错。
“啊妈呀!”就算明知道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周泓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绝叫。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那两条腿就以闪电般的速度夹住了他的脖子。天晓得她的力气怎么会那么大,任凭他怎么使劲也无法挣脱,脑袋就那样被夹着逼近白裤子中间裂开很大一条口子的地方。终于眼睛一下的部分都有避无可避地陷入了黑色的网罗之中。
周泓感到自己无法呼吸,更糟的是,身体里的气,乃至五脏六腑,都好似要被一股来自网罗另一头的强大吸力,生生拽出体外!
而他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珠里,映出了一个自前方雾霭中浮现而出的身影,是开花梨。
“又是一个和你有着渊源的女人。”开花梨一边走近一边说道,“致死都是chù_nǚ的女人的执念,就像是一个无底黑洞,哪怕是一头鲸都能吸进去呢!”
又是一个和我有渊源的女人?周泓心里盘算到,是谁?死的时候是chù_nǚ,穿白色破牛仔裤……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和这样的女人演过对手戏啊!墓主究竟是谁?
“快活呀,真的好快活呀!”那个阴阴的女声又在身后响了起来,“没想到我还能有今天这样快活的时候呢!这个男人是谁呀,花酱,和以前那几个完全不一样啊?”
“当然不一样啰,因为他是----”
“啊,我知道了!就是那股气息,我感觉到了那个娘么的气息,那娘么打得我好疼,也捅得我好疼啊!难怪味道那么好!真是太好啦!”
“所以就尽情地享用吧!可以的话连皮都不要吐出来,亲可知道人皮处理起来很麻烦的呢!”开花梨道,“还有,别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两个人的话说到这份上,周泓也恍然大悟。这里的墓主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上,而是死在他妻子的手上,确切地说,就是被身为法警的妻子赵文开枪击毙的死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符合所有已知条件的只有一个人!
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恨和不甘在这一刻充盈了周泓的每一个毛孔。不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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