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瑶的脑袋刀戳似地疼,捂着额头上的伤口,她恨恨的咬紧牙根。
嫁给刑阎五年,所有的甜蜜幸福,全都是邢家为她精心设下的圈套!
她的父亲是户部左侍郎,官途光明,她刚刚及笄,求娶的人几乎踏平门槛。
一次春游她意外落水,被随商队入京的刑阎救上来,毁了她的清白。
柳家家风清正,父亲十分刻板,将她嫁给刑阎。
好在刑阎生得一表人才,有倚天拔地的气势,手里再握把剑,倒像是在疆场杀敌的大将军。
可他只是陵县的富商,是个毫无诚信可言的奸商。
她那时候太天真,因为邢家上下都对她好,将这风评当做传言。
直到上个月邢家破产,他们搬到白鹿村,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快要揭不开锅。柳瑶打算去山里采野蘑菇,意外偷听到刑阎和刑母的谈话。
刑母说:【阎儿,你把柳瑶和元宝送到京城去。柳家如果不肯帮忙,你就用休书和元宝逼柳家就范。】
刑阎嗓音冷硬低沉:【我再想一想。】
【柳瑶是个一无是处的娇小姐,娶她回来就是看中她的背景,希望借助柳家能一跃成为皇商,可惜柳家半点不肯徇私,这件事我也不计较。】刑母冷笑一声:【咱家对柳瑶掏心掏肺,万不得已才求她帮邢家渡过难关,她却三番两次找借口搪塞。既然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别指着我再惯着她。】
柳瑶听后犹如五雷轰顶,受到的冲击太大,久久没法回过神来。
消化这件事后,柳瑶急匆匆回家找儿子。
她站在门口,听见刑母对儿子说:【元宝,你外祖父只有一儿一女,你舅舅烂泥扶不上墙。你要好好念书,哄得你外祖父开心,把柳家的家业传给你。】
【你是祖母一手带大,可不能像你娘一样忘恩负义。】
元宝奶声奶气道:【祖母,元宝听您的。】
这句话彻底压垮了柳瑶,浑身发冷。
终于明白过来,刑母背后的好,藏着一把寒刀。
她生下元宝,刑母说她身体虚,要好好将养,若是落下月子病,以后有得苦头吃。刑母将孩子带在身边教养,她心里十分感激。
那时候心想相公不体贴,婆母刁钻,嫁进高门又如何?
刑阎娇宠她,婆母疼爱她,小姑子和小叔子对她唯命是从,柳瑶觉得她嫁对了,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原来真实目的是避免她和元宝培养母子感情,刑母能够很好的利用元宝算计柳家。
她简直是这世间最蠢最可悲的女人!
相公是个奸诈小人,伪君子。
婆母佛口蛇心。
儿子和她不亲近。
柳瑶浑浑噩噩地冲出邢家,一个跟头摔破头,惊动了刑母,气急败坏的臭骂她一通,请来赤脚郎中给她包扎伤口。
【你这丧门星,家里最后一点银钱全都给你嚯嚯完。】刑母骂骂咧咧,满脸凶恶道:【明天开始家里的饭由你来做。敢偷奸耍滑,老娘扒了你的皮!】
【哐当——】
刑母裹挟怒火摔门而去。
回忆戛然而止。
柳瑶笑了起来,她不会让邢家奸计得逞,一定要撕开他们的真面目!
邢家破产,如今看来是报应!
身下是硬邦邦的床板,柳瑶睡得腰酸背痛,撑着身子坐起来。乍然看见外头天光大亮,她悚然一惊,记起刑母交代她今日要做饭。如今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错过了早饭,刑母不再惯着她,只怕会变本加厉打骂她一顿。
“叩叩——”
门板被敲响。
柳瑶水亮的眼睛闪过一抹慌乱。
找茬的来了!
刑母温柔地声音在外响起:“瑶瑶,你睡醒了吗?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睡回笼觉。空着肚子饿坏身体怎么办?”
柳瑶错愕地盯着紧闭的门板。
幻听了吗?
刑母怎么可能会对她这么温柔?
昨天的恶言恶语,还在耳边回荡呢。
“瑶瑶?你还在睡吗?”刑母用力拍门板,声音急切。
自从邢家败落之后,柳瑶的精神状态不佳,后来请郎中诊断,说是得了癔症,也称为郁病。会对性格、情感、行为、记忆造成混乱和改变,变得格外敏感多疑,叮嘱他们对柳瑶多费心,不要刺激她。
昨日柳瑶偷偷出去一趟,便从山坡上摔下去昏迷。
柳瑶以前出身富贵,后来家道中落,父亲被流放,家里就只有身体不好的母亲和混不吝的哥哥。日子不管过得多艰苦,她一个人撑起门庭,很让刑母刮目相看。
刑阎提出娶柳瑶的时候,刑母二话不说上门去提亲,将人给娶进门。
谁知道柳瑶进门后,性格渐渐变得沉闷,对婆婆事事孝顺,对相公相敬如宾,中间像是隔了一层,没有和邢家人太亲近。对儿子学业抓得很紧,十分严厉,元宝很怕她。不敢穿鲜亮的衣裳,怕她太年轻显得不庄重,压不住邢家少夫人的身份。
如今想想可能是娘家底子薄,怕做错事惹人笑话,这才收敛自己的本性变得抑郁。他们家变之后,受到了刺激才病发。
刑母心中很自责,他们对柳瑶虽好,却是没有关怀过她的内心。
“砰!砰!砰!”
门板拍得震天响,灰尘簌簌往下掉。
“瑶瑶,你应一应娘。”刑母失去冷静,用干瘦的身体,一下一下地撞门:“瑶瑶,你千万别有事。”
“咔嚓”木头断裂的声音。
柳瑶一颗心瞬间悬在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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