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骨,是阿离的二师父。
我是苗族人,自幼在苗疆之地长大,终日与蛊虫为伴。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常听族中的老人们讲,说身为苗疆人若穷尽一生能练出万蛊之王那将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和辉煌。
我当时就觉得这群人傻透腔了。
还非得自己费劲巴拉的练,你等别人练好了直接抢不香吗?
所以在那些和我年纪相当的人拼命炼蛊的时候,我学习蛊术之余还学了医术和一些拳脚工夫,正所谓技多不压身,便是如此。
后来,麒麟蛊问世,整个苗疆都将它供了起来,我觉得他们疯了,竟试图被一只虫子统领。
我是不可能对着一只虫子卑躬屈膝的,要当也是我来当主人,所以就卷了麒麟蛊跑路了。
我是算着时间动的手,那会儿麒麟蛊正处在休眠期,不会随意对人发动攻击。
为了避免族中之人很快找到我,我伪装成了双腿不良于行的人,虽成功混过了来抓我的人,但也因此落下了毛病,我爱上了坐轮椅的感觉,不愿意再自己走路。
偏偏,我心爱的轮椅被一个恶霸给打坏了,我当时真是怒火中烧,但我是一个善良的人,绝不会枉造杀孽,于是我给了他一个活命的机会,那就是给他一个荣幸来当我的坐骑。
谁知他竟不同意!
因此,我一气之下就给他下了蛊。
没想到这恶霸竟有点本事,即便中了蛊也没能让我讨到好处,但我坚持认为是我技高一筹。
就在我们彼此互相牵制的时候,随着老三他们的前后到来,我以为这是我的转机,不料这竟是我们几个孽缘的开始……
*
因为我们各有各的恩怨,绕了一圈竟是谁也杀不了谁,可又都给对方造成了伤害,若就此散去那我们之前互残的行为就多少显得有些二逼,又因为我们都不想当那个二逼,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分开。
一路你追我打,意外到了南境。
我犹记得,那是个春日,天色方明,旭日东升。
我们又结束了一次你死我活,各自寻了个角落调息。
附近有条小河,哗啦啦的流着水,河边有几株蓠草,散发着淡淡香气,黄鹂在枝头叫着,音色格外的悦耳。
这般环境下,最适合人静心打坐练功了,不想就在这时,我隐约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很细微,不易察觉。
当时我就在想,这样微弱的声音也就只有像我这样的高手才能发现,结果还没想完呢,就见老三起身朝声源处走了过去。
这我哪能落后,立刻运起轻功赶在了他前面。
其他人以为我们俩要跑,二话不说的也都跟了上来,这一跟就都发现了一个小婴儿。
那孩子生的,白白净净、胖胖乎乎,一看就是能吃能睡。
也就是在我站到那孩子的跟前时,我身上带着的麒麟蛊竟忽然苏醒,轻轻的震动了一下,久久未能停下,当时我就在想,不管是这时机赶巧了还是这孩子当真天赋异禀,终归她都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而且这孩子怪的很,光打雷不下雨,一开始还嚎两嗓子,这会儿把他们都喊来了她反而不哭了,眨着黑灿灿的眼睛打量我们,就跟她能看明白似的。
老三伸手欲将那孩子抱起来,被我眼疾手快的拦住:“诶!你干嘛,这是我先看到的!”
幽冥压根不跟我多逼逼,直接动手。
就这样,我们又打了起来,直到再次听到这孩子哭闹才下意识停手。
也是邪了门了,诶,我们一停那孩子当时就不哭了。
老大为人你看他莽呵呵的没脑子吧,还挺会跟风,见我和老三都要抢这个孩子,他许是以为这孩子有何玄机,也跟着凑热闹。
可想而知,最后就演变成了大家都争这个孩子。
旧怨未解,新仇又起。
我们心里都清楚,再这么清楚怕是就要不死不休了,于是最终不怎么愉快的决定,大家伙先一起带着这个孩子。
老三心细,将那孩子抱在怀里哄,规划路线想先去附近的人家给这孩子寻些吃的。
我闲着没事儿,就顺嘴问了句:“这孩子叫啥啊?”
老大踱了几步,幽幽道:“日后……就叫这孩子阿梨吧。”
我一听,心说阿蓠,这名字倒还真不错,好听不说吧,关键是还应景,正好捡到这孩子的地方有几株蓠草,而是这孩子也和那蓠草一样都香喷喷的。
我心想,这是我认识老大以来,他说的第一句人话,原本以为这也是唯一的一句,不想,这次竟是我轻看了他……和他们。
自打养了阿蓠,这群王八蛋忽然开始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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