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祯闻言,不由惊讶,稍紧了握刘绪的手道:“那安将军可知?”
刘绪微咳了一下,缓声道:“不知。”
“秦照下手之时,正值当年北征最危机紧要的时候,朕若说了,北征必败。”
“这么多年,朕憋在心里,对不住定山啊。”
“但即便朕不说,,当年的事定山必然有所察觉。”
“你心中要有数。朕不除,有朕的顾虑,你不一样,突厥定后……需除大患。”
刘绪缓了口气,道:“把你母后叫来,你也来。”
刘祯跪在刘绪身边,默默听着刘绪的交代,心中不由微苦。谁说帝王无情,自己的父王不是无情,是情过于深重了啊。
如今,刘祯摆了摆头道:“父王,儿臣……”
宁愿一直不坐皇位,只要您一直在!
“这就去请。”
刘祯心情有些复杂,断了话,点了点头,出殿去找皇后。
外面的天更暗了。
刘祯望着柳皇后依旧清冷的站在门外,心里微痛,母后……
“母后,父皇传您进殿。”
柳皇后看着自己儿子,已经忍红了的眼睛,一直悬空的心,不由有些失重感。
他……
柳皇后稍紧了呼吸,手又不自知的蜷起攥了攥。
随着刘祯进了殿。
殿内,光线昏暗,两人走到刘绪身边时,刘绪灰色的脸,努力笑了笑,抬手示意了下让刘祯帮自己坐起来。
静,静的只剩下刘绪沉重虚弱的呼吸声。
柳皇后在一旁,清冷的有些冷漠。
一直都是,一直都是这样。
刘绪只觉悲哀,一生到死,你都不曾原谅我。
从来不哭不笑不闹……从来只有淡然……
刘绪有些希翼的眼逐渐空洞,虚弱的闭上了。
我不想临死还要看你无言的拒绝。
胸口又开始向喉中上涌,震震剧痛又作响。
刘绪压抑不住,坐着的身子不由倾斜,开始咳,剧烈的咳嗽,他根本控制不了。
一旁的刘祯,连忙上去扶住,手中清晰的感受着,父皇竟瘦了这么多。
同时,柳皇后眼中淡然终于被打破。
心里惶然不安,手想扶过去,可就是伸不出。
徒在衣袖中伸出又是收回来。
刘祯在一旁着急的看着,忙喊到“母后!父皇咳了好多血。”
柳皇后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皱了秀眉。靠过去,轻抚着刘绪的脊背,试图让他舒服点。
事实证明并不管用。柳皇后坐不住了,道:“快传王御医!”
正要起身的动作,忽然被阻挡了。
那是苍老的手,却依旧宽大温暖。但再不是往昔的有力,现在柳皇后觉得自己只要轻挣,必然能挣开。
那人已然虚弱到,拉不住自己。
“染儿……别喊。”柳皇后只听见身后的虚弱声音。那混合着堵了痰的不清晰的吐音。
蓦然,就让自己眼里盈满了泪。
为什么,我会哭?
我恨他不是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柳皇后有些歇斯底里的问着自己。
他杀了我最爱的人,逼我嫁给他!
我的年华被埋葬在这华丽没有温情的高阁里。
我没快乐过……
柳皇后慢慢止住步伐,坐下。心里一片茫然。
为什么?
刘绪,尽力的压着咳嗽,可血止不住的朝外涌。
刘祯慌了,焦急的想起身去找御医,可自己也被拦下了。
因为父皇竟然在吐着血,努力说话。
“别……去。”
“齐然与北辰皇帝少年有私交,抱走了北辰小太子,计划泄露,朕才杀他,染儿,朕临死也要再给你解释一次。”
“朕爱你,却并不需要以阴谋夺你,天下是朕,朕如何容不下他!”
“咳咳咳,是,是他,偷走北辰太子,通敌之罪,罪不至死么!”
柳皇后看着刘绪在努力的挣扎,眼里的泪,终于夺眶而出。
多年的伤,被硬生生的掀开,只觉得自己都疯了。
柳皇后大声道:“你是皇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现在还骗我!”
“哪里有什么太子,这么多年,南仪安定,哪里有前朝遗孤!”
“你骗我,都是借口!”
刘绪,见柳皇后气愤的模样,悲凉的大声笑了。
“哈哈,哈哈哈,临死你都不信我,哈哈哈哈……”笑着笑着,眼角溢出了一行泪。
本来就压不住的咳嗽,被笑的又开始咆哮,展示着病神的厉害。
刘祯在一旁,看着这一切,被震的呆滞。
赶紧拿出锦帕,给父皇捂住不断咯血的嘴巴。
着急的回头道:“母后,父皇病危,你何必还和他吵!”
刘绪用手,制止了刘祯,咳嗽着,慢慢道:“祯儿,记住,北辰有遗孤,十三年前,在城北郊的一家镖局,发现了北辰的龙纹玉佩。咳咳”
“朕派人去查时,那人和他妻子已然逃走,这么多年杳无音讯。”
“你需继续追查,小心。咳咳咳……”
一旁的柳皇后,泪眼婆娑的听着,心中震痛。
齐然怎么会认识北辰国君?
怎么可能会通敌,调走小太子?
刘绪,你骗我,我如何能相信你。
如果是真的,我这一辈子和你叫得劲,恨的人……
岂非一场空……
柳皇后止不住自己的泪水,看着刘绪一直在咯血,觉得一切竟都变的虚幻。
都是假象昨天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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