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璃站在门口失了会儿神,这才轻轻走进书房。
“找我什么事?”
陵坚听到脚步声,侧头看了她一眼,手上仍旧没停,继续奋笔疾书。
二十遍礼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必须得争分夺秒加快速度,不然怕是抄到半夜都抄不完。
萧璃将袖中的药递过去,“表哥,这是姨母先前给我的药。”
陵坚这次头都没抬,“放那儿吧。”
萧璃便将那药放在了案上。
陵坚一心只顾着抄书,只想尽快将礼则抄完了事。
他总算抄完一张,将那卷纸张往桌边一放,低头又去抄下一张。
一只纤白的小手伸过来,轻轻将他抄好的纸张整理好。
陵坚也没在意,只以为是侍女在帮忙。
直到他总算抄完一遍,因手疼歇了歇时,这一抬头,发现萧璃还在。
无声无息,安安静静的,简直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陵坚微微讶然:“你怎么还没走?”
萧璃站在那儿,小声说:“表哥还没有上药。”
陵坚哑然失笑:“你不会就为了要看着我上药,这才一直等着吧?”
萧璃垂着头没说话。
陵坚饶有兴致地看了眼这个表妹。
平素在他的印象里,总觉得这表妹怯生生的,胆小得紧,见到他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没成想今天竟然为了督促他上药,不声不响地在这里站了这么久。
陵坚干脆搁了笔:“那行。你帮我叫侍女进来。”
萧璃有些羞涩道,“我给表哥上药吧,这药的用法,姨母告诉过我,侍女不知道的。”
陵坚没太在意,“也可以。”
萧璃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掌,指尖挑了些药膏,仔细地涂抹在他掌心的伤口上。
她动作太轻了,手指又软,陵坚只觉掌心麻酥酥的痒,不由皱眉:“你没吃饭?”
力气这么小一点。
萧璃却没听懂他的反话,低着头小声说:“还没有。”
陵坚:“......”
他这个表妹怎么有点傻乎乎的。
耐着性子等萧璃给他抹完药,陵坚拿过笔又要抄书。
“行了,药我也抹了,你可以走了。”
萧璃却没有走,“表哥,二十遍礼则,你今天要抄到很晚,要不要......我帮你抄?”
陵坚直接拒绝:“太傅认得我的字迹。”
萧璃犹豫了一下,“我可以模仿的。”
陵坚运笔不停,“太傅是何等人,你以为他会这么容易被骗过?你就别管了,赶紧回去吧。”
萧璃咬了咬唇,拿过案上的另一只毛笔,提笔在纸上写了陵坚刚写的一句话。
“表哥,你看看,像不像。”
陵坚已然有些不耐烦。
他今天为了这表妹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他现在真的着急抄书,她怎么还在这没完没了。
眼见得萧璃举着那张纸坚持要他看。
陵坚纡尊降贵般随意瞥了一眼,“不像”两个字已经到了嗓子眼,却愣生生卡住了。
陵坚不可思议地扯过萧璃手中的那张纸,“真是你抄的?”
萧璃轻轻点了点头,“表哥觉得像吗?”
“像。你怎么可以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
陵坚颇有些震惊,萧璃写出来的,简直和他的字迹一模一样,连他自己也难分真假。
萧璃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看一眼别人的字迹,就可以模仿出来。”
说起来,这好像是天生就具有的技能。
以前她娘秦素菡在的时候,心情好的时候也教她认字。
一般是秦素菡写几张字帖,教完后便要她自己练习,她写出来的字,就和秦素菡的一模一样。
好像根本不需要什么技巧似的。
陵坚对这个表妹颇有点刮目相看了。
既然表妹有这等神乎其神的技艺,那不用岂非暴殄天物。
于是片刻后,萧璃便与陵坚相对而坐,彼此都低着头奋笔抄书。
陵坚两只手到底受了伤,抄一会儿,便不得不停笔歇一会儿。
两人才刚抄完五遍,天色已然暗下来。
月璃宫的侍女过来找人,萧璃自然不便再久呆。
她将未抄完的书卷纸张都收好:“表哥,你手上有伤,就别再抄了。等我帮你抄好了,明早给你送过来。”
陵坚对萧璃以假乱真的笔迹已然完全放心,“那就辛苦表妹了。”
他的手实在疼得紧。
太傅那二十戒尺是用了力的,忍着剧痛写字,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萧璃回宫后,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奔到桌前继续抄书。
虽然她写得还算快,但架不住要抄二十遍,等她抄完时,已然很晚了。
但她却半点都不觉得累,反而只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
翌日,陵坚将这些罚抄的礼则交给太傅时,太傅果然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反而心里颇有些欣慰,殿下虽然顽皮了点,但手受了伤还能按时完成罚抄,其心志可嘉,坚韧可嘉。
罚抄事件顺利结束,卫遵却没有那么顺利躲过一劫。
在又一次散学时,他因为溜得不够快,被陵坚堵住,狠狠揍了一顿。
揍完,陵坚揪着满头是包的卫遵起来,拍了拍卫遵衣袍上的灰,漫不经心丢下一句:“以后别惹萧璃。”
卫遵从此以后见了萧璃,跟老鼠叫了猫似的,躲着走。
自此太学里也没人再敢惹萧璃了。
谁都知道,萧璃是太子殿下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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