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璃在宫里除了秦落羽外,没什么特别亲的人,朝云从她进宫就陪在她身边,对她就相当于亲人。
可恨陵坚竟然只顾着跟萧璃斗气,完全不曾体谅萧璃的心境。
于是终于让朝云的死,成了压垮萧璃的最后一根稻草,也从此让萧璃对他彻底由爱转恨。
秦落羽心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要不是看在你一天到晚睡不着觉,失眠的症状已经快要病入膏肓的份上,她才不想告诉他萧璃的下落。
秦落羽走到桌案边,提笔写了个地址,拎过旁边的礼盒,连同那张纸条递给陵坚。
“明天我和你父皇去西山赏花,你替我去趟这里,送个东西。”
秦落羽无声叹息,她身为母亲,能帮陵坚的,也就只能到这了。
*
陵坚带了闻秦,拎着那礼盒,找到秦落羽所说的地址时。
巷子里里传来孩童清脆的笑声,几个孩子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四五岁小女孩正在当老鹰。
小女孩皮肤瓷白,脸蛋圆圆的,眼睛很大,黑葡萄似的,透着灵动可爱。
她迈着小短腿儿,蹬蹬蹬去追那些四散躲藏的孩子。
一个没注意,被绊倒在地,磕到了下巴,她只觉疼痛非常,不由哇哇大哭起来。
小女孩哭得可怜巴巴,那眉眼,竟有几分异样的熟悉。
陵坚心中竟是软了软,扶着小女孩起来,帮她检查下巴上的伤口。
破了皮,伤得倒是不严重。
“你家住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小女孩泪眼朦胧地,歪着小脑袋打量了一下这个叔叔,觉得这个叔叔不像坏人,抽噎着说:“好。”
陵坚便蹲下身,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小女孩伸着小手给他指路:“那边哦,那里就是我家。”
小院院门开着,小女孩稚声喊:“娘,娘,我摔到啦!”
屋内一个女子匆匆出来,“摔到哪儿了?快进来,让娘看看。”
听到这个声音,陵坚脸色骤变,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漆黑的眸底仿佛瞬间着了火。
是萧璃!
那头,萧璃大步奔过来,见到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的陵坚,仿佛被点了穴道般,怔在那里。
“娘,是叔叔送我回来的哦。”
孩子委屈巴巴地揉了揉下巴,“我这里好疼哦,叔叔说摔破了。”
萧璃被孩子的声音唤回神来,平静冲陵坚点了点头:“谢谢。”
她从陵坚手里接过孩子,“月儿乖,娘带你去涂药。”
陵坚攥住了她的手腕,“萧璃。”
萧璃皱眉:“表哥,有什么话,等我帮孩子处理完伤口再说好吗?”
这一声表哥,让陵坚纷纷乱乱的心神里,升起一点清明,和莫名的希冀。
她肯叫他表哥了。
她终于肯叫他表哥了。
陵坚下意识松开手,心头百感交集:“好。”
月儿打量着陵坚,好奇地说:“娘,你认识这位叔叔么?”
萧璃点头,“是你若姑姑的哥哥。”
去年陵若大婚后,曾随着秦落羽一路游玩到了栎阳,见过萧璃和孩子。
是以月儿知道她有个若姑姑。
月儿眨巴着眼:“那我该怎么喊这位叔叔呀?”
萧璃神色微微不自在,但很快便恢复正常:“叫表叔叔。”
月儿脆生生喊:“表叔叔。”
陵坚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乖。”
萧璃带着孩子进屋去了。
闻秦看了眼秦落羽的地址,压低了声音:“皇上,我们要找的地方,就是这里。”
陵坚点头,“外面等着朕吧。”
昨日母后只给了他地址,要他来这里替她送个东西,但并没说,这里住的人是谁,只说,是一位故人。
陵坚以为是母后的故人,想着她不愿说,自有不愿说的道理,却没想到,这里住的人,是萧璃。
看来,母后是故意要他来这里的。
陵坚拎着礼盒,站在院中等候。
这小院清雅幽静,院中所晾衣服只有女子和孩子衣衫,却没有男人。
这里只有她和孩子住吗?
好半天,萧璃才出来,“抱歉,月儿每天都会午睡,我刚哄她睡着。”
“无妨。”
想到那孩子的容貌,陵坚心里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测,“这孩子......”
“这孩子和表哥没关系,是我和我夫君的孩子。”
萧璃似乎猜到陵坚在想什么,“姨母没告诉你?我早就成婚了,夫君是个大夫,这几日出门采药去了。”
陵坚压下心头的涩意,将礼盒递给萧璃,“母后让我送来给你的。”
“姨母费心了,还请帮我谢谢姨母。”
萧璃的态度客气又疏离,“让姨母以后别再费心给月儿准备衣裙了,月儿小,衣裙太多了也穿不完,有几套够穿就行。”
秦落羽太疼月儿了,什么都要给她最好的,生怕短了什么。
隔三差五就命人送东西来,前几天她来看孩子,见衣裙微微短了点,说回宫就给萧璃再准备几套衣服送过来。
其实以前送萧璃的好几套,都还没穿呢。
陵坚:“多送几套,也不打紧。”
萧璃:“......”
两人一时有些相对无言。
陵坚沉默了一会儿,“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萧璃露出个笑容,“当然。姨母很照顾我,我夫君......也对我很好。”
陵坚有些恍神。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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