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只有北方,才会有这么大的校服尺码吧。
夏藤想起这是谁的衣服了。
也顺便想起那天课桌底下,他是怎么制着她咬她脖子的。
或许这件校服,是他们所有关系发生转变的开始。
她竟然忘了还给他。
夏藤再翻,是几本复习资料。
她拿出来随手翻了两下,一张白纸轻飘飘地滑出来,掉在她腿上。
夏藤拿起来看,慢慢顿住了。
是祁正画的她。
那个时候,在那排立在荒野之上的矮房里,她坐在他对面,屋外风吹,屋内安静,只留一盏灯,她低头写卷子,他拿着纸笔画她。
上面还有三个字,老巫婆。
他总这么叫她。
这两个箱子,像承载满回忆的魔盒,她打开,便被那些画面压了满身。
好像只有这些物件真实存在,才能证明,她曾经真的遇见过他。
她拨通了祁正的电话。
那通电话连接着的地方,是她倾注最后的美好的地方。
她想问问他有没有看到她在努力回击,她没有只是嘴上说说,想问问他最近怎么样,想告诉他,她现在很痛苦,反抗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又或者,什么也不说,只要听见他的声音,她就能获得短暂的宁静。
她太需要宁静了。
……
电话没有被很快接通,每一声都是漫长的等待。
大概快要响到自动挂断,那边才传来声响,只不过——
是女的。
夏藤愣了一下,然后脑袋就懵了。
她想立刻挂断,可是嘴里问得更快。
“祁正呢?”
女生说:“他让我接的。”
也就是说,他知道是她打的,这一回连接电话也不愿意。
夏藤耳边一嗡,挂掉电话。
她喘不上气,捂着胸口一点一点弓下腰,缩成一团。这么多天,她都有种不知自己到底在哪的茫然。
这一刻,逐渐清晰了。
她好像,彻彻底底被丢掉了。
*
台球厅里,祁正打完一局回来,乔子晴半靠着沙发,眼睛只盯一处,手里转着一部手机,不知在想什么。
祁正没问自己的手机为什么在她那儿,伸手,示意她拿过来。
乔子晴看他一眼,给他。
祁正接过来,看也没看直接放进口袋里,乔子晴问:“你壁纸,是那个女的?”
她没想到祁正也会把一人的照片设成屏保。
他说:“关你什么事?”
“她不是走了么?”
祁正表情不变,叼了根烟找打火机。
乔子晴摸不清他什么意思,把自个儿的打火机丢给他,靠回沙发,然后道:“你不会忘不了她吧。”
祁正半笑着,“你不提,我就忘得了。”
乔子晴嘴角扯了一下。
”刚有人给你打电话。”
祁正动作没停,护火点烟,也没问是谁。
乔子晴看着他,说:“好像是她。”
祁正抬眼,目光变得锋利,“你非要在我这试探个什么劲儿?”
乔子晴却觉得累了,她不想骗他,更不想骗自己。
“我说真的,我接了,然后她挂了。”
祁正冷冷看她三秒,然后转身往门口走。
他一边上楼,一边拿出手机看。
确实有个三十秒的通话记录。
他不用给她存名字,她的手机号他倒着都能背。
上到地面,冷风袭来,他喝出一口白气,把电话回拨过去。
祁正感觉自己就快被她弄成神经病了。
她再这么时不时出现一下,又他妈回不来,他就过去把她杀了。
……
电话没通。关机。
像那天,他没回复,她就直接把他删了。
她闹别扭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祁正一股怒气上来,发了条短信过去:“把老子微信加回来。”
然而,祁正并不知道,那条短信石沉大海。因为第二天,夏藤换了手机号。
他也不知道,那通被乔子晴接起来的电话,是夏藤打给他的最后一通电话。
……
穆含廷出事儿,是在两天后的下午。
她被爆出和某富商在夜店旁若无人地亲热,而后共同去住处过夜。
令人咂舌的是,这位富商,正是当初夏藤事件中的那位。
穆含廷可谓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女星,二十二岁便成为王导的电影女主角,名导演配好剧本,除去女主要新人,其他配角全是极具观众缘的实力演员。电影票房高,话题度高,她也成功上位,各路资源都找上门来。
她此前和夏藤一样,小公司出身,没有后台,没有人脉,是娱乐圈一抓一大把中的一个。混出头靠实力靠运气,但当今,靠的更多的是资本。
可惜,遇人不淑,红得快,栽得也快。
她能傍,就有人能把她拽下来。
不少人说是穆含廷姿态嚣张得罪了媒体,所以人家不要封口费,直接发,还有人说她抢了富商本来包的那位女星的资源,所以被搞了,总之千百种说辞,照片拍到了,视频发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码,人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兴奋地再去找更多的“瓜”。
热搜,视频,辱骂,营销号,造谣,一步一步,一个不落,和当初曝光夏藤,一模一样,老掉牙的手段,却能喂饱一批又一批闲人。
穆含廷比夏藤红多了,规模自然比她的更大。
许多事情,也在一夜之间发生了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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