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还站在原地,看上去有些丧气,不过却一直面对着这边,沉默地盯着看。
晏航跨过窗台,第二次跳了出去。
落地之后才想起来可以走门。
被老太太震傻了。
晏航慢慢过了街,走到主角跟前儿停下了,摘掉了口罩。
到现在了他才有机会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小孩儿。
个儿不高肯定是他被欺负的原因之一,不过长得挺端正,特别是跟刚才的老太太一比。
“找我?”晏航问。
主角看了他一眼,没出声。
“我刚说的话算数,”晏航回手指了指身后的楼,“我住那边一楼,有事儿可以找我。”
主角又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还是没出声。
这个笑容让晏航有些迷茫,深黑的眸子里也带着笑,就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或者说之前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影响到他。
就像是他的生活本来就如此。
“你叫什么?”晏航问。
主角君看着他依然是沉默,如同失忆了,在他想着“去你的吧罩个屁啊”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才艰难地开了口:“初,初……初一。”
“什么?”晏航愣了愣,结巴大概是被欺负的原因之二,没准儿还要加上个智力低下,“我问你叫什么,谁问你几年级了。”
“初,初二。”主角说。
晏航看着他。
他也看着晏航。
经过漫长的对视,晏航终于找到了他的频道,叹了口气:“懂了,你叫初一,上初二,是吧。”
“嗯。”主角点头,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
“刚那几个傻逼是你同学?”晏航问。
“嗯。”初一继续点头。
“那个老太太呢?”晏航又问,没有问他为什么被欺负,感觉自己差不多能判断出来,而且有时候并不需要任何原因。
“我……”初一的眼神暗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姥姥。”
“哦,”晏航应了一声,应完之后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于是挥了挥手,“行了你回家吧,我去吃东西了。”
“你叫……叫,”都走出去能有十米了,初一还在在他身后不急不慢地说着,“叫,叫,叫……”
“晏航。”晏航回头打断他的话。
“晏,晏……”初一点头。
“航,晏航。”晏航说。
初一笑了笑。
“走了。”晏航转身顺着路往前走了。
初一到家的时候,姥姥已经回来了,抱着家里十六岁的老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老妈也回来了,正一脸阴沉地在厨房里做饭。
“去把菜洗了。”听到他进门的声音,老妈头也没抬地说了一句。
“嗯。”。
“废物,成天的眼睛里没一点事儿,人不说他不动。”姥姥说。
初一没吭声,进厨房拿了菜开始洗。
“真是个废物!”姥姥在外头提高了声音,“今儿又让人打呢!我说上学校要个说法,他还不让!废物!”
“他嫌你撒泼丢人。”老妈说。
“我撒泼怎么了,”姥姥抱着狗站到了厨房门口,“我撒泼怎么了,我撒泼没人敢惹我知道吗!”
“你看电视去!”老妈也提高了声音。
初一一声不吭地盯着手里的菜,飞快地洗好了放到案台上,然后走出了厨房,进了房间。
他没有自己的房间,这间屋子是姥姥姥爷的卧室,墙边加了个沙发床和一个简易布衣柜。
其实这会儿他应该去客厅写作厅里,但姥姥在的时候他不太愿意过去。
“你今儿不写作业了啊!”姥姥在客厅喊。
初一没出声,沉默地走到客厅里拿出书本拧开了台灯,迅速地趴到桌上开始写作业。
但他全力以赴的表演没能让姥姥安静下来。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白眼儿狼!就躲我呢!想去你爷家是吧,你去啊!”姥姥点了根烟,抽了两口,“给你吃给你喝,上赶着去给人家种地,白眼儿狼!”
爷爷家没有地,只是在天台上用花盆种了点儿菜,初一挺喜欢那个小菜园的,每次去都帮着浇水,姥姥一直看不惯。
不过白眼儿狼……应该也没说错,他的确是跟爷爷奶奶亲,对于姥姥来说,他就是白眼儿狼没错。
“吃饭了!”老妈走出厨房坐到沙发上。
初一放下笔,起身去把饭桌支好,然后把饭菜碗筷都拿出来放好,给老妈和姥姥盛好饭之后坐下埋头开始吃。
“他爸又不回啊?”姥姥问。
“嗯,车队有事。”老妈说。
“一个破司机,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总理办公室的秘书呢。”姥姥叼着烟。
“吃饭吧,还抽呢!”老妈提高声音。
“一会儿吃完饭去给我买条烟回来。”姥姥在桌面上掐掉了烟。
这话是对初一说的,他点了点头,拿过烟缸把烟头和烟灰扒拉了进去,又搓了搓桌面上烟头烫出来的痕迹,没搓掉。
他家不光饭桌,茶几和沙发扶手,所有平面的地方,都有姥姥掐烟时留下的烫痕。
“少抽点儿吧,你要是死了就是抽烟抽死的。”老妈说。
“花你钱了吗?知道你现在工作丢了,我自己有退休金!”姥姥说着抓过自己的布包,从里面翻出一百块钱拍到初一面前,“拿着,给我买烟去!”
初一拿过钱站了起来。
“吃完再去。”老妈拦了他一下。
“吃饭吃饭。”姥姥夹了一筷子菜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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