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笼罩的世界,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就连空气也是带着一股子清新的雨水味道。绵绵的细雨千丝万缕,似花针像牛毛。滴落在屋檐上,颗颗水珠儿顺势滑落下来打湿了铺在地上的水泥地。柳岸芷站在苍云山脚下的村落里一座茅草屋檐下抬头望天,溅落在地面上的水珠儿在触碰到她的衣袂时很快就自然而然的化成一阵水汽蒸发掉。
这个世界的天又下雨了啊!柳岸芷从宽大的袖袍里伸出一只手去想要接过雨水,果然,如同往常一样她的手上什么也没有接住,透明无色的雨滴照样从天际不管不顾的向下垂落着。见状,她淡然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遗憾与悲哀。
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所在的仙界是很难得下一场这样的小雨的。即使是下雨也是气势如虹,声如擂鼓的狂风骤雨。而每当这个时候她总要担心身处下界的凡人百姓和六界苍生了。她的好友仙界第一画仙澜月总是笑说她果真不愧是六界之中最会心忧天下的岸芷上仙,下个雨而已也要担心下界安危。
不过现在这样的场景对于如今的她来说也无所谓没什么多大的感怀了。谁能想到曾经威震六界的堂堂仙界第一大仙派——太乙门,高高在上的掌门之尊岸芷上仙,会在练功时走火入魔以至于身死道消只剩下现如今的两魂六魄?
柳岸芷眼中浮现出一丝追忆的深思,当时的她走火入魔神魂即将消散,哪怕是她服下了固本培元的丹药也不能将她的神魂稳定下来。虽说修仙之人对于生死当不那么执着留念,尤其是修仙修到她这个年龄对于生死已经是看淡了的。但是她还不想就这样死去,她还要好好守护这个天下!
作为神仙一旦神魂散去那就是真的不复存在。因为这一丝想要活下去的执念,她为了不让她的神魂四散消失于天地间,她生生的分离出自己的两魂六魄,将之送进六道轮回以期得以投身到他物可以再次重修成仙。至于剩下的那一魂一魄应当是消散了吧……
自己仅剩的两魂六魄在这世间飘零。在这千百年的时光里她见识过形形色色的景物,到过无数个无人踏进的神秘地带。看过世间繁华似锦,走过片片大漠荒原,她的仙魂即将濒临消散。
不是没想过转世投胎依照着自己以往的修练经验重新修仙,再登仙界。或许是她身上的仙灵之气与诸世间的生物不相符吧!只要是她附身的那具人的身躯就绝对活不过二十年。她可以选择不以人的躯修炼,但是人乃万物灵长之首,除人以外的其他生物根本承担不起她的两魂六魄。硬附上身其他的生物反倒会加快了他们的死亡速度,本来夺取凡人刚出生婴孩的身躯就已是她的罪孽,何苦要多平添一份呢?她不忍。
在一次次的附身失败之后她开始想:难道是因为刚出生婴儿的身躯不堪承受她所带的仙灵之气所以令她早夭?于是她想到了另外一种办法
---- 夺舍修仙之人的身躯。
夺舍啊!这曾经是生为掌门之尊的她最为不屑也最可耻的一种行为。但是为了再世为人重修成仙,她也尝试过了。而每一次的渡魂总会让她痛的生不如死,她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
但是,很可惜……即使这样痛苦的尝试她还是没能成功。于是她终究心灰意冷了下来。不再期望可以依靠夺舍他人身躯来重新修炼成仙了。
她也曾感叹她这一次次的失败莫非是天意如此?但是,究竟什么是天意?她只不过是想要借他人的身体重新修炼再登成仙,难道老天连这也不许吗?
想她柳岸芷这一生自认于人世无甚功德,于仙界无甚作为,但她作为一派掌门一直以来都自律以守护天下苍生为首要责任。她无愧天地,无愧良心,更无愧于自己!但如果上苍要她这仅剩的两魂六魄都消散于天地间,如果这就是属于她柳岸芷既定的命运,她不服!她绝不屈服于天意、命运。她的眼中原本飘忽不定的目光刹那间变得如钢铁般坚毅!
“哇啊……哇啊……”
柳岸芷所在的茅草屋檐下,听见房内一阵婴孩出生时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哭号声,站在房门前等待里面孩子出生的一身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本来走来走去心情焦灼担忧、不安的步伐突的停了下来,面上欣喜若狂。在即将进屋前男子似是有所察觉,他疑惑地看了眼那毫无它物的屋檐处,是他的感觉出错了吗?为什么他感觉总有人在暗中窥探?
此刻的天正雨势渐缓,变成了毛毛飞雨,朦胧如雾气笼罩。柳岸芷抬头望天,她的脸上渐渐露出一抹似是期待已久的满足笑容。男子投递过来的那一眼她没有放过,心中对男子的敏锐感到讶异,不过这有什么?她并不在乎。
房间里,木板床青纱帐里躺着一位刚生完孩子气息奄奄中年妇女,她脸上犹带一股子苍白无力的娇弱。身着白色的交领中衣,如缎如绸的漆黑发丝倾泻在她的衣领上。观其面容不难猜出其年轻时是个风韵万千的美人。
她的面前站着一位青布袄裙、头发用一只木钗挽着的中年胖妇人,此刻她怀里抱着一个用小被褥包裹着的婴孩儿,她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她从事接生这项工作也有几十个年头了,这村里的孩子哪个不是她接生的?经她手里接生的孩子无一不是好的,但今天……她也不知是该为她面前这妇人感到开心还是难过了。
“快,快把孩子给我看看……”床上妇人看着青衣妇人面上的神情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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