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噢”了一声,脸上落寞的表情肉眼可见。很多时候,男人和女人在思考一件事情的时候,思维方式切入点和重点都不一样。对于恋爱综艺这件事,江恕原本是真不想再去,不仅他自己不想去,更重要的是不想温凝去,哪怕他陪着她去,他都不愿意同意。大抵对于温凝来说,相比于从前的疏远和抗拒,这是两人难得的相处机会,谈恋爱的同时还不停地有人能帮忙记录下温馨美好的瞬间,对于没谈过恋爱的小女生来说,是一种甜蜜的憧憬和向往。她面上没好意思拉下面子来和江恕敞开心扉说,可心底对这场交往有着无比多的期待,甚至两人可以一起在节目里做什么事,她都时不时地想出小点子来,记录在备忘录里。节目只是她想要和江恕一块好好谈场恋爱的借口和幌子,很多私下里她没好意思跟他一起做的事,都想借由节目的由头,拉着他一起做。甚至在还没出事之前,她就常常偷偷地在网上查找一些恋爱攻略,什么“男女朋友恋爱必做的一百件小事”“做了这些事,八十岁之后回忆起来也是甜的”等等一系列交往相处鸡汤攻略。里头很多最为寻常普通的事,她都不曾和江恕一起做过。她不想以后回过头,想到从前的点滴,却只能记起小时候和他在山上破屋里短暂的相处时光,和那段半年的婚姻里,迟迟等不到他回家的日子。可对于江恕而言,他差点在这个节目里失去了她,只差一点点。他自小野蛮生长,不信命也不信邪,目中无人有恃无恐,肆意妄为早已融进骨血,甚至在过去的二十八年里,没有任何事情能脱离他的估算和掌控,他想要做到的事情都能轻易做到,鲜少有过失误。仅有的几次束手无策无能为力,都是在温凝这里。十二年前说好了要带她一块离开大山,可当时的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她。十二年之后在废墟之下,他除了能暂时地将她护在身|下,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这种逃离掌控的感觉让他窒息,他不想再次让温凝有机会处在这样的境地里。甚至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和事,他都不愿意她再接触一次。哪怕这件事情重新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可每每回想一遍,他就后怕一回。明明最后差点死了的人是他,可是哪怕他当时在意识极度浅薄的情况之下,想到的也还是!是温凝。他不能忍受温凝在自己面前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可是他亲手将她送出去,知道她安全获救了之后,也只是松了半口气,剩下的那半口气,他得撑着自己。这个世界没有想象中的美好,哪怕他在出事之前,就已经把能给的都给了温凝,可是多方的贪婪仍旧有可能将她吞噬。没有他保护的她,即便拥有再多,他都放心不下,这辈子不可能还有其他人比他更能保护好温凝。若是他出不去,今后所有的一切也许都得她一个人来面对和承担,他又怎么舍得。好在最后他撑着回来了。如今他又怎么能愿意再重新回去那个节目。他不怕把命给她,就怕他没了之后,她会受欺负。因此在这个问题上,江恕似乎没有其他时候好说话,哪怕别的事,事事都能顺着温凝的心意来,在这件事上,没有太多商量的余地,他打心底里有些忌讳。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她能一直呆在他身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享受生活,可他知道她不愿意,会不高兴,也就不去强求。江恕正打算吃『药』,拿起床头边温凝倒好的水,还是温的,他勾了勾唇,仰头把『药』吃了。温凝走到他床边,踢掉拖鞋直接盘腿坐上床尾,瘪着嘴盯着他看。江恕单边眉峰挑了挑,喉结上下滑动:“要不,坐上来点儿?”再上来就该到某个地方了,这是医院,刚刚说自己是正经人的到底是谁来着?“你为什么不去?”温凝也没打算憋着,想问什么就干脆直接问出来了。江恕又喝了口水,装作吊儿郎当的样子逗她:“那么多摄像头盯着拍,多不自在,想做什么事,影响也不好,私底下我想抱就抱,想亲就亲。”甚至想……出格就有机会更出格,男人顿了顿,睨着她的眼神都变了变,“你逃都逃不掉。”温凝:“……”这倒是真的,他若真有心越矩,她哪能抵挡得出。别说他不去,他甚至都已经做好和节目组沟通的打算,一个电话过去,温凝再想去,对方都没胆子收。温凝想起自己本子上记录好满满的想要和他一起做的事,大概是没法实现了,失落之余总会下意识地迁怒他。“我什么都还没答应你,你只是在追求阶段,就能这么随意?”温凝盯着他问。江恕!恕伸手想拉她,被她一下躲开,轻笑一声:“你不答应,那为什么一直叫我去?这是恋爱综艺,总不是让我去和你展示一下兄妹情吧?”温凝抬了抬下巴,一点儿都不怕他:“也对哦,我们只不过是兄妹情,我小时候也就是喊你句哥哥,没别的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就到这,本来问你去不去,就是随口一问,你别担心,我不仅问了你,还问了很多其他哥哥,你不愿意,总有人愿意的吧,我看看啊,我看看谁回我话了。”温凝边说,边掏出手机来。当着江恕的面,悄悄打开百度搜了一大堆目前还活跃在荧屏上,知名度较高的男艺人资料。江恕哪怕知道这其中三分真都不可能有,可那脸还是一下就黑了,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酸溜溜的味道。男人沉着脸:“不听。”这要是换到公司里头,别说是随手查来的资料,就是几个项目部熬了大半年做出来的方案,只要江恕两个字“不听。”,便没人敢继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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