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池点点头,转头问木橡:“安排在谢大人身边的人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木橡起身,颇有些愤愤不平道:
“谢大人性子执拗,不许咱们的人靠近,橡七橡八只能整日守在暗处。您七日前让属下带给橡八的信,谢大人没看,接过去直接给撕毁了。”
安亦池挑挑眉,双眸里闪过一丝戏谑:
“再给他送信,送到他不得不打开看为止。告诉橡七橡八,这些时日辛苦了,但无论如何要保证谢大人一家四口的安全,必要时采取强制措施把人救出来。”
木橡拱手应是。
安亦池又问木杨:“谢大郎如今怎样?”
木杨起身:
“小谢大人二十天前已经动身回广东,朝廷的处置文书也下来了,咱们的人一路随着他,小谢大人倒是对罢官表现的很淡然,不过,看陈笪帝的意思是要把谢家五口人安置在一起,恐怕他迟早会对谢大人一家下手。”
安亦池点点头,思肘片刻后说道:
“谢大郎脚程快,应该这几日就能回广州。木橡、木松,你们跟我和夫人一起去一趟广州,咱们的人马暂时按兵不动,等我从广州回来再做定夺。”
众人齐声应是。
下属们刚准备起身离开,亲卫送进来一封急报,木柏接过来交给安亦池,安亦池打开粗粗看了一眼,冷声道:“陈笪帝倒是好气度,居然招安了苏陌城。”
木柏和众人都是一惊,安亦池把手里的急报递给木柏,木柏一目十行看完,面色凝重的说道:“苏陌城居然如此没有脑子,他就这么相信陈笪帝会善待他?”
米满仓接口道:“苏陌城此人本来出身很苦,当年就是打着为农民们向朝廷讨口饭吃的旗号起义,这个人当年刚起义的时候在山东口碑还是不错的。
但后来随着权利膨大,他自私自利、眼光狭窄、只看眼前利益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当年我还做衙役的时候,就听说他有一大爱好便是搜罗美貌女子。
而且这个人耳根子极软,很容易被他身边的女子左右。还有一次,他糟蹋了一个商户的女儿,那件事情闹的很大,甚至几位一直跟着他的将领也对有意见。
但后来苏陌城亲自去商户家道了歉,这件事情便平息了下来。因此可见此人的心性是个极狭义的,心中的格局也小,被招安倒也不是很奇怪。”
安亦池沉思片刻,便潜了其他人下去,只留下米满仓和木柏,三人又如此这般又商议了很久。直到月上柳梢,米满仓和木柏才离开。
两日后。一辆看上去颇为普通,两匹马拉的马车从福州城出发,一路往广东而去。
马车上坐着两位貌不起眼的年轻夫妇,他们带着两个面黄肌瘦的婢女,马车两侧,两个精神不济的护卫分别骑着两匹骨瘦如柴的老马。
显然,这是一对儿家道中落,又经历了北方饥荒的逃难夫妇。
福建的老百姓日子过的越来越安生、平静。河北开封府的百姓们却越来越心中惶惶。
河北王一月前被朝廷招了安,封了征南大将军。开封府的百姓们本以为这下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起码朝廷和河北王不会再开战了。
但是他们高兴的早了些,已经进入五月,本应是祭祀河神、祈祷五谷丰登的大好季节,可整个开封府一片荒凉,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只有寥寥几间卖成衣百货的铺子开着门。
粮店金器玉器这些经营值钱玩意儿的店铺,一个月前被征南大将军以支援朝廷打击翼盟及山西英王这两只反贼,需要大量的军费为由强行搜刮一空。
在几个大商户因为反抗抢掠被大将军的兵削了脑袋之后,开封府的大户人家再也不敢有任何抗议的举动,征南大将军要什么,只要有,他们都会悉数交出,只求保命而已。
可即使这样,开封府仍然人人自危,大将军御下不严,以往他顾忌着要拿下天下,对士兵还有基本的约束。
可自从归顺了朝廷,大将军似乎魔怔了一般,他的士兵与流氓痞子没有区别,光天化日之下抢掠烧杀的事情屡屡发生。
相比起招安前,虽然河北其他地方因为连连的战事和饥荒,到处饿殍遍野。但开封府还能维持基本的繁华景象。
但现在,老百姓们几乎日日足不出户,唯恐有命出家门,却没命回来。
曾经的总督府,在几年前便被苏陌城占领后加宽扩大成了河北王府,与开封府百姓人人自危的情景相比,王府里却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王府正厅的大门紧闭,四个护卫守在门外。正厅里,苏陌城正斜躺在软榻上晃着大脑袋听府里的歌姬唱小曲儿,他皮肤很黑,脸盘也极大,四肢肥壮,手足看起来都很大。
因为从小吃了不少苦、常年肚子,让他养成了在饭桌上狼吞虎咽的习惯,因此他肝火很旺,眼睛也蒙胧模糊,看上去发黄而浑浊。一张胖脸更是松弛的不像话。
因此,他虽然不到五十,整个人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至少老了十岁。
苏陌城的身边环绕着四个衣衫单薄,身材凹凸有致的姬妾。
刚刚进入五月,北方的天气还有些寒凉,歌姬和姬妾却已经穿上了令肌肤若隐若现的纱衣。
苏陌城时不时睁开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看看十几步外姬纱衣遮掩下的雪白胸ru上扫来扫去,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歌姬唱的是一只苏陌城最爱的艳曲儿,苏陌城右手合着拍子,左手时不时在身边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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