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你看着我,我睡不着。”
“唔...”
许崎赶紧转身跳回床上,脸红了。
还以为他睡着了,不知道她在偷看呢!
许崎不知道,血族的睡眠时间很少,闭上眼睛,只是在假寐,且他们睡眠很浅很浅,极其不安,他们的回忆太多,所以梦魇也很多,有的美好,有的艳丽,但绝大部分都是害怕...
血族宁愿枯坐到天亮,也不愿入睡。因此,无数个漫长的黑夜里,他们只与孤独为伴。
许崎则完全不同,她跟狗子似的,眼睛一闭就开始呼噜呼噜起来,一觉睡到天亮。
不过那天晚上,她总是要竖起耳朵听楼下的动静,听他辗转反侧,听他起身在客厅踱步子,又听他走到落地窗边,深深地叹息...
这都快半夜了,他到底在搞什么。
许崎终于受不了,穿上拖鞋走下楼。
“师兄,你睡不着吗?”
“嗯,我吵醒你了?”
“我也没睡着。”她走过去和他并肩站着,望向窗外的月亮:“沙发不舒服?”
“不是,我一般黎明时分才会睡。”
“哇,你还是个资深夜猫子。”
陆衍笑了笑:“没办法,我们血族就是这样,老天要让我们感受长夜里每分每秒的孤独,或许这是对我们永生的惩罚。”
“才不是呢。”许崎拉起了他冷冰冰的食指,用自己柔软温热的掌肉包裹着他:“你只是失眠而已啦,我有办法,保证让你五分钟就睡着了。”
她拉着他上楼,到床边让他睡下来。
“你要做什么?”
“别怕,我还能把你吃了呀。”
“还真有点怕。”陆衍笑着躺了下来,不放心地提醒她:“别咬我啊,咬一口我就没了。”
许崎蹲在他面前,憋了很久,想要变成狼的形态让他躺肚子来着,狼狼的肚子是这个世界上最舒服的地方,躺上去哪怕神经衰弱都能给他治好,但可惜...
作为半狼,她没有办法像其他狼狼一样,说变就变,她酝酿了半晌,脸都憋红了,还是没能变成大狼。
陆衍垂着眸子望她:“你在自嗨什么。”
许崎叹了声:“算了,就这样吧。”
她爬上床,挤到他身边,将他的脑袋放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小狼,你...”
“我们狼狼不轻易让人躺肚子哦,别说话了,快睡。”
陆衍枕着她软软的小腹,的确很舒服。
他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很快,女孩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她已经睡着了。
陆衍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
对他而言,睡眠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不过,躺在她温暖的肚子上,倒真的比一个人冷冰冰地入睡...要安心许多。
**
许崎每天晚上夜班都会溜号,她说她老爸随时可能会突袭“查岗”,要是让他发现她在家里养了只血族,那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边边太清楚这家伙不过想早点回去,和她的血族师兄共度甜蜜的二人时光罢了。
没办法,陷入恋爱的女人……
绝大多数的夜班只有边边帮她签到了。
科室里值夜班是轮班制,一人上半夜,另一人下半夜,那晚边边正好排到了下半夜。
静寂的医院走廊,只开了一盏顶灯,光线昏暗。边边守着值班台,撑着手臂打瞌睡。
忽而间,一阵飕飕的穿堂风过,凉意透骨。她不禁哆嗦了一下,睡意消散,脑子迅速清醒过来。
抬头,有男人穿着一件皮夹克,站在幽暗的走廊尽头。
乍一看还有些渗人,不过边边当时没想太多,以为是病人或者病人家属,她起身对那人招招手:“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那人朝着边边走来,看清他的容貌,边边微微有些惊讶,居然是顾怀璧。
“你干嘛...杵那儿跟僵尸似的,吓我一跳。”
他没有回应她的话,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赫然是一束纯白的茉莉花。
边边嘴角微扬,手下那束茉莉花,放到鼻下嗅了嗅,笑着说:“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哦。”
顾怀璧送她花,不会送她这种已经被摘下来等待枯萎的花束,他更多时候是直接送盆栽,开得艳艳的,生命力蓬勃。
就在她嗅花的时候,视线下移,瞥见那人的左手,缺失了一根食指!
边边脸色一变,幸而这时,病房的铃声忽然响了。
她收拾好情绪,微笑着对他说:“病人叫我了,你在这儿等我,马上回来。”
说完这话,她放下花束匆匆朝走廊另一端的病房走去,还没忘把手机也拿上。
男人没有阻止她,眼神温柔地目送她远去,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边边几乎是一路小跑,跑到空空的病房里,躲在角落里摸出手机,哆哆嗦嗦给顾怀璧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那端传来顾怀璧低醇的嗓音:“什么时候下班?”
“阿怀,我跟你讲,你哥来了...”
她唤出他的名字,手里的电话忽然被人从后面抽走。
边边惊悚地回头,看到那个酷似顾怀璧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顺便挂断了她的电话。
“你、你想干什么?”
“别怕,我只想见见你,毕竟,好久没见了。”
“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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