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八蛋面不改色,抬了抬手臂,似漫不经心地挽着阮思娴走过贺兰湘面前。
而阮思娴手上那颗经过切割镶嵌后的精致粉钻从贺兰湘面前一闪而过。
贺兰湘后知后觉地觉得那颗粉钻有些眼熟,太阳穴突然就跳了起来。
郑幼安手上的那颗鸽子蛋还真是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
宴会临近尾声时,她在走廊上也能听到有人聊这颗鸽子蛋。
“小宴总出手也太阔绰了吧,郑幼安手上拿戒指真是,我都怕她手累。”
“手累算什么,以后有的郑幼安心累的吧。”
“这么一说也怪可怜的,小宴总多浪一人啊,现在郑家又是个空壳子,还不得由着他想干什么干什么。”
宴安站在郑幼安旁边,把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瞥见郑幼安垂了垂眼睛,心下不爽,眼里也带了点火气,迈腿就要往那边走,却被郑幼安一把拉住。
她理了理手套,晃着自己的鸽子蛋笑吟吟地走过去。
“我可怜?我未婚夫钱比你们老公多,长得比你们老公好看,我就算离婚了也能拿到你们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我可怜什么啊?”
那几个私下议论的人表情一窒,呆呆地看着面前两人。
而宴安没看他们,只是淡淡地瞥了郑幼安一眼,拉着她离开这个地方。
路上,他想到什么,嗤笑一声:“这还没结婚,你就把离婚挂在嘴边。”
“以防万一嘛,免得到时候别人说我是豪门弃妇。”郑幼安抬眼看着他,“是吧,宴安哥哥?”
另一边,贺兰湘终于想明白了那个默不作声抢走她心爱的钻石的王八蛋就是她亲生的儿子。
花了许久消化这个事实后,想到是送给阮思娴的,也就接受了这件事。
一旦接受了某件事后,她又开始操心起其他的。
“这么大事儿也不提前商量商量,就你那眼光,万一也搞个鸽子蛋什么的,那多俗。”
当天晚上,贺兰湘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她便拿出了一份婚礼方案,以满足她埋藏多年的设计师之魂。
可是对面两个当事人看了一眼她的方案,却摇头说不。
“怎么,是这场面不漂亮还是不够阔气?”
贺兰湘把方案拍在桌上,“来来来,你们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
阮思娴自然把这个问题推给了傅明予。
“不着急。”傅明予说,“她想等到明年放机长之后。”
“啊?”
贺兰湘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也是,现在f3了是吧?确实忙,婚礼这种事情要好好筹备,千万别仓促了,那可是一辈子就一次的事情。”
初次之外,傅明予还做了另一件事。
九月底,阮思娴季度休假,傅明予带她去了一趟d家的巴黎手工作坊,量体裁衣,定制婚纱。
一件高级定制需要耗费无数设计师和工匠的心血,而价格自然也很好看。
设计图上每一根浮动的金线和暗涌的星光似乎也全都在叫嚣着“我很贵我很贵!”
还没看到成品,阮思娴已经眩晕了。
“这个要耗费的时间周期很长吧?”
当他们登上回程的飞机时,阮思娴满脑子还是那件婚纱的模样,“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成品?”
傅明予半躺在座椅上,似笑非笑地说:“你是急着想嫁给我还是急着穿这套婚纱?”
这不是问废话吗?
“有区别吗?”
傅明予转头看她,笑意浅浅,“别着急,虽然要耗费很长时间,但是值得”
他伸手拨了拨她的头发,“别人有的,你都会有,我不会让你羡慕任何人。”
后来,阮思娴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傅明予是在说郑幼安的裙子。
她低着头,手指勾了勾傅明予的领口。
“谁羡慕别人了,别胡说啊。”
婚纱远在巴黎,一针一线,细密地缝制,一点点成型。
时间也随着针线的穿梭慢慢流逝。
这一年,阮思娴很忙,也很充实。
考过了f4,也取得了高原航线的资源,经历了左座副驾驶阶段,终于在七月中旬迎来了放单考试。
花了几天时间考完了理论,经历了复训,过了体检后,阮思娴面临着最后的模拟舱考试。
在那之前,她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地面教员名字。
任旭。
如果说贺兰峰是飞行员们在天生的噩梦,那任旭就是地上的灾难。
这位教员向来以变态闻名,人送外号“汉堡王”,因其特别擅长在模拟舱考试时像叠汉堡一样叠加多重故障。
虽然模拟舱的训练确实是为了锻炼飞行员应对各种突发事故的反应能力,但他加料实在太猛,按他那样的故障设置法,真要在空中遇到,飞机直接解体得了。
因而他手下的放单考核通过率低得令人发指,前两年还有人尝试过歪门邪道,比如塞点红包什么的。
结果就是连模拟仓都没能进。
所以当别人知道阮思娴这次放单考试的教员是这位时,纷纷投来了心疼的眼神,并且隐隐暗示过她,可以找傅明予帮帮忙。
阮思娴当时昂了昂头。
“我绝不。”
大家的目光纷纷变成了佩服。
准总裁夫人好志气。
其实志气只能算一部分原因吧。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最近的傅明予比较闲,精力有些旺盛,如果她开了这个口,要偿还的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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