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仙宫矗立在昆仑山脉的一片废墟上。
近天之峰的巍峨不复存在,这里到处残留着混战留下的痕迹,山壁上留着惨烈的凹痕,还有千沟万壑的地面。
天河重新回到了天穹之上,它留下的灵气十分浓郁,使得这片形同半毁的山脉郁郁葱葱,灵木仙果丛生。
“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还选在这里。”一个真仙嘀咕着,他带着忌惮看了眼周围。
就像凡人不愿住死过人的屋子,接连陨落两位天尊再加两位仙君的地方,在仙人看来,也是大凶之地,这可不是瞎说,仙人死去灵气溃散,达到仙君这个境界的,就会搅乱正常灵气,在一段时间内让这里的灵气变得莫测混乱。
小仙们很不适应,露出忍耐的表情。
在困阵里待了六百年的仙人们对此就迟钝多了,至少这里的灵气没有混乱狂躁到出现狂风暴雪,仅有的那点问题,也被他们当做对小仙的考验。
熬得过,就能进入仙宫,这边缺人。
熬不过,还是哪儿来回哪儿去吧,经历了一次天河逆流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仙人,灾祸好似变成了他们的履历,不幸沉淀为坚韧,无形中他们就不太瞧得起“无用之辈”。
这十年来,陆陆续续有仙人来到昆仑,试图投效。
其中有当初见势不妙跑掉的,还有曾经的禹仙君属下,仙宫接纳了一部分,也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大多数。
昆仑废墟的不祥气息,让许多仙人赖着住在附近的念头都没有。
曾经的仙界格局被破坏了,如今仙界有五位仙君,除了那个公然占据万瀑谷外,厌恶仙人,原身为白玉参的沈玉柏,其他四位仙君名义上都归属新的仙宫。
但是这座仙宫主人,既不是寒松,也不是清合,而是根本说不清境界的释沣。
近万年来,仙人们投效仙君,为其出谋划策,有时候还要卖命,属下的忠心往往是长年累月处出来的感情,不太勤快的,就不怎么在仙君面前晃悠,当然得到的好处也少,仙君也不会搭理那些在自己手下白混日子的人。
现在这种好日子没了。
最初仙人们没有感觉到,百废待兴,连仙宫都要重建,但这种生活持续了十年,再迟钝的人也发现了——好像他们总是有干不完的事,而且很难偷懒,只要拖延就赶不上别的事。
这使得许多仙人转而辛苦修炼起来,仙宫缺了人手,小仙们就有了机会。
一行人缓慢的靠近仙宫,待看见它的真面目时,都有几分惊诧——
重檐飞梁,并不稀奇,但这座巍峨的仙宫更像是四面楼台环绕的是闲逸园林,它将一部分山峰囊括在里面,法阵造就了其中绚烂的桃花林,还有一层层雪白岩石叠加的山崖,瀑布横挂其上,分出十几道支流,汇成湖泊溪流,有几处潭水因为地势的缘故,抬头可见水波积蓄在透明的晶石中间,里面甚至有许多条在仙界少见的鱼在游动。
景色很美,但也很怪。
“怎么有点像人间……”
一个小仙咕哝的话,惊醒了其他人。
没错,仙界的桃树非常高大,树身也是碧玉一般的色泽,结出的桃子比两个拳头还大,粉白诱人,但仙宫这边的桃树、还有山坡另外一边潭水前的棠梨树,就像凡种一样,尽管花开得也不错,就是缺了仙家的煌煌气象。
除了花林之外,最让仙人们感到吃惊的是水。
抬头看了看,天河还好端端的挂在头顶上。
在仙界想要像人间那样引河造景,几乎不可能,因为地脉的脾气委实不太好,再者靠近地脉,灵气就会被吸去,这可跟天河不一样,没有仙人愿意这样吃力不讨好。
“仙宫里有湖水瀑布?这是什么道理?”小仙们百思不得其解。
“喏,四面殿宇楼阁,跟中间的花林有明显的阵法隔绝呢!”
这么一说,首次来到这里的仙人才松了口气,住在地脉旁边,实在不是什么好选择,除非是那种放弃修为进展,或者需要地火炼制东西的丹师。
“没准是幻象?”
“可能是迷阵。”
众说纷纭,正热闹的时候,忽然有一道白光急掠而过,落在仙宫门口。
小仙们看着这个胆敢在这里驾驭法器的无礼之人,又发现对方竟然是个魔修,气息非常明显,惊得他们差点到地上去找眼珠子。
“那是焚心仙君的属下。”
领他们来的人,出乎意料的多加了一句,这位玄仙的神情,像是对魔修不太看得惯。不过就像他说的那样,焚心仙君的人,谁能干涉?
仙界大部分人只知道焚心仙君出身北玄派,是释沣的师弟,有不少听起来很神奇的事情跟他有关,比如出身的小世界六道轮回逆转,又比如他曾是天尊现在跌落了境界。
跟那些道听途说的小仙不同,仙宫里的人清清楚楚知道陈禾的能耐。
进入仙宫的罗静姝,无视了冲她投来的各种复杂目光,径自穿过重重殿宇,画了一个符后,无声无息的穿过阵法,走入花林。
她对这里非常熟悉,很快就来到一座被树木遮住大半的六角凉亭旁边。
“你来了,滕波找到了人?”
陈禾慢吞吞的关上匣子,里面是一堆竹编的小玩意,当年他飞升后唯恐被发现身份,直接将这些东西埋了,没想到落在了赵微阳手里,包括其中那块八尾狐的皮毛。
说起赵微阳,也算极有本事,竟然能推测陈禾那时的选择,继而在升仙台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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