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衿自打来了京城,就没作过男装打扮。董方便也一身女装,时刻跟在夏衿身边伺候。
此时听她召唤,董方连忙上前,问道:“姑娘,您唤我?”
夏衿将下巴朝那绸缎铺子抬了抬:“你看那店里穿宝蓝色绸缎长衫的男子,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董方一愣,转头朝绸缎铺看去,正巧绸缎铺那个穿宝蓝色绸缎衣衫的掌柜见四个穿戴不俗的公子、小姐站在自家店门前,以为是生意上门,也来不及叫伙计,殷勤地亲自出来招呼道:“各位客官,进来看看吧,我们铺子里的绸缎都是上品,花色品种十分齐全,各位不妨买些做身新衣服。”
董方的瞳孔倏地收缩了一下。
虽然事隔几年,她已长大,但这男人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的形象刻在她的灵魂里,便是烧成灰她也认得。
这人,正是造成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从灵魂深处升起的憎恨瞬间弥漫到她的四肢骨骸,她想要扑上去将这人撕得粉碎。
就在她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肩膀上传来一阵温热的重压,压得她动弹不得。
她转过头,看了夏衿一眼。
夏衿朝她微微地摇头,低声道:“不急,待我们查证后再说。你别让他认出你来,否则打草惊蛇,他逃走就麻烦了。”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让董方立刻冷静了下来。
夏衿转过头来,向岑子曼笑道:“我想给我爹娘买些衣料,一起去看看吧。”
对于这种地方的衣料,岑子曼根本看不上眼。不过看夏衿这样子,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自然没有不配合的,笑着点头道:“好呀。”跟着夏衿一起进了门。
夏衿怕董方失控,对几个下人道:“你们就在外面候着。”
雪儿甚是机灵,见董方情绪不对,赶紧拉着她闪到一边去了。
夏衿在店里四处看了看,让伙计将她看中的料子搬出来。在挑衣料的过程中,时不时地问掌柜几句话。然后忽然用临江话问:“我怎么听掌柜的口音是临江人?”
掌柜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十分惊喜地用临江话道:“没想到姑娘也是临江人。”说着拱手作礼,又请几人进内间去喝茶。
夏衿转头对夏祁笑道:“哥哥,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老乡。真难得。咱们进去喝一杯茶吧。”
岑子曼、苏慕闲和夏祁早已察觉到夏衿的异样。虽不明所以,但夏祁还是拱手跟掌柜作礼,一起去了内间喝茶。
一盏茶功夫后,夏衿拿了两匹绸缎。告辞出来。跟几人一起上了旁边的茶楼。
直到上了茶楼坐定,苏慕闲才问:“那绸缎铺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苏慕闲要的是包间。隔音效果还不错,夏衿便将董方的事情说了一遍。
岑子曼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竟然会有这种事?”
苏慕闲眸子发冷,淡淡道:“这世上谋财害命的事多的是。”
想起苏慕闲被亲生母亲、亲弟弟追杀,相比起来。董家之事就不算什么了。大家默然。
苏慕闲抬眼对董方道:“你放心,这事交给我,我帮你查清楚。”
董方“扑通”一声跪到地方。眼眶发红:“多谢候爷!”
“爷,中人到了。”阿砚进来禀道。
“叫他进来。”
董方连忙起身。抹着眼泪避到了一旁。
阿砚领了一个中年男子进来。看样子是跟苏慕闲相熟的,一进门就给他见礼:“见过候爷。”
“起来吧。”苏慕闲眼中的冷意褪去,请了那人坐下,便把铺子的要求说了。
那人道:“这条街生意好,目前都没人出售或出租。倒是街头有一家成衣铺,因为掌柜年纪大了,又没儿子,便想回乡养老,将铺子租出去,每月收点养老钱。如果候爷觉得那铺子不错,小人便去跟他谈谈。”
苏慕闲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夏衿。
夏衿点点头。
“行,那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一行人便又下了茶楼,跟着那人去看了一回铺子。
铺子在这条街的尽头,门前一棵大槐树,位置偏僻了些,不过胜在安静,门前的树下是片空地,能停马车。铺子也够宽大,半间屋子摆着布匹,成衣和荷包、帕子等东西,另半间则是工作间,有两个女人正在那里裁剪衣物,铺子的老板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坐在门口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客人上门。
夏衿看到后面还带着个小院子,有两间住房和一个厨房,甚是满意,朝苏慕闲点了点头。
苏慕闲转头对便那中人道:“这间铺子我们要了。”
这话是当着老头儿的面说的。所以中人也没有什么避讳了,直接将来意跟老头儿说了一遍。
老头儿倒也干脆,伸出一个巴掌道:“五十两银子一个月,先付半年租金,至少租一年。”
那中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不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夏衿蹙了蹙眉。
在临江时一个大宅子带两个门脸,照正常的租金,也不过是七、八两银子一个月。五十两银子,能在城郊买一个小院子了。京城虽房贵居不易,也不用贵得这么离谱吧?
而且看中人的这个模样,这价钱怕是真的高了。
看来这几天得上街逛逛,问一问行情才行。
她这边想着,那边苏慕闲却一口答应了下来:“行。”说着就去掏荷包。
一行四人,岑子曼和夏祁都是不当家的,不知柴米贵,并不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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