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家人是从宫里出来,到了岑府后知晓夏衿的父母今天也抵京了,为表诚意,第一时间就上了门,所以并不知道临江的知府夫人也住在岑府,更没跟她见过面。
因此,听到夏正谦的话,邵老太爷不在意地对舒氏挥了一下手:“你去忙吧,客人要紧。咱们自家人不用客气,什么时候都有机会说话。”
舒氏心里可明白罗夫人此来是什么目的。一个时辰前罗夫人才在岑府跟她见过面,那时她什么都没说,大概是专门等着这时候特意上门,才显得她提亲的态度比较郑重。
她对邵老太爷行了一礼,然后看了夏衿一眼,见她没有什么表示,便退出了门。
舒氏走后,邵老太太看到儿子、孙子们都还站着,有几个小的孩子都已快站不住了。她便道:“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在这里聊,我们老娘们带着孩子都到偏厅去。”
这厅堂虽然还算宽敞,但上首两个位置,下面两列各三张椅子,一共八个座位。即便是留了男性在此,也还坐不下呢。好在夏家的管家罗叔灵醒,一看来了那么多客人,早已叫人准备了椅子,此时立刻端了上来,摆到厅堂里。
而女子们带着孩子,都到了偏厅。
大人小孩一阵乱,大家坐定,罗婶又带了人上了茶和点心上来。
喝着茶吃着点心,大家的话题仍在邵家的新成员夏衿身上。
一个嫂嫂好奇地望着夏衿,问道:“你真的是跟一个姓邵的老太太学的医?她长什么样儿?”
夏衿最不喜欢这个话题了。一个谎言要用一千个谎言来遮掩。
她只好凭着想像,把不存在的邵婆婆的长像描述了一遍。
好在在座的,除了邵老夫人(她是诰命,也该叫夫人。前面笔误,现在改正),其余的无论是年长的郭氏还是杨氏,都是邵恒定和邵恒国在北边娶的妻子,对于原来京城将军府里的下人全然不知,更不用说几位嫂嫂了。
她们听了夏衿的描述,只望着邵老夫人。等着她的答案。
大家对于那位邵婆婆是很好奇的。也很希望那人真是以前邵将军府的什么人,这样的话,故事就更离奇了。
要知道。夏衿无意中帮了邵家,然后邵家来感谢时,竟然发现她的父亲是邵家丢失多年的儿子。这种经历,跟话本小说里的情节差不多了。
邵老夫人想了想。摇摇头:“我们家,没有这样的人。”
“会不会是姑老太太?”杨氏问道。
“不可能。”邵老夫人道。“你家姑老太太,虽懂岐黄之术,却也只是懂些皮毛。要说医术很高明,却是没有的。再说。她一直在夫家好好的,直到前些年才过世。”
“看来,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天用这种方法叫我们一家得以沉冤昭雪。肉骨团聚。”郭氏感慨地道。
“是啊。”大家都附和着,很是赞同。
夏衿微笑着坐在那里。听她们说话,并不插嘴。
她看得出来,邵老夫人是跟宣平候老夫人一样的人,明理睿智,性格直爽。两个伯母和两三个嫂嫂也都是一样的性格。其余的虽不了解,但似乎都是没有心机的。
而且,在邵老太爷说要把一半家产给她作嫁妆时,她用余光观察过这些人,这么多人,并没有一人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也不知是她们不了解邵家被赐回和赏赐的财物有多少,还是真不在意。
不过总地说来,她对这些人还是满意的。
她真是受够夏老太太和夏正慎那样的亲戚了。要是再遇上这样的人,她肯定要怂恿夏正谦和舒氏跟邵家人保持距离。
邵老夫人见她不说话,生怕冷落她,又问她道:“听说你哥哥准备跟岑家姑娘订亲了?”
“嗯。”夏衿点点头,“八字宣平候老夫人已找人合过了。现在因候爷和世子爷要出征,我爹、娘本打算今天下午到岑府下聘的。礼单先送过去,聘礼等置办好再补送。”
“正该如此。”邵老夫人道,“不过如今有我们了,聘礼就由我们来置办了。这事到时我再跟你爹、你娘商议。”
以前夏家只有四口人,夏衿能当半个家。现在在邵家第三代里,她是年纪最小的,按常理说,她对邵家的事根本没有置喙的权力。
因此她没有接话。
她并不打算在这个家里也掌握话语权。
“你哥哥已经订亲了,你呢?”邵老夫人又问,“你娘可有给你看中的人家?”
这话可不是姑娘家能接的话了。夏衿正要低下头去,做羞涩状,就看到舒氏从外面进来,脸色似乎不大好看。
舒氏性子好,夏衿还未见她这般气恼过。她连忙站了起来,上前扶住母亲,问道:“娘,怎么了?”
“没、没事。”舒氏深吸一口气,强逼自己露出笑容,“娘,你们在这儿吃晚饭吧?我已叫下人去采买准备了。”
“不用,我们回岑府吃。”邵老夫人不在意地摆摆手,盯着舒氏问道,“出了什么事了?你脸色可不好。是不是那知府夫人给你气受了?有什么事你可要告诉我。咱们邵家人,可不是能轻易被人欺负的。”
舒氏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以前就是被夏老太太打嘴巴打得再狠,她也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收拾妥当,才回三房院里去,不愿意在路上被人瞧见,失了体面。
现在走了一路过来,仍没能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显是被气得狠了。
邵老夫人这么一说,她就忍不住了,流着泪对邵老夫人一福,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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