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你代朕给他回信,只要洛阳周边漕运疏浚,朕记他大功。”史从云直接高兴道。
王朴犹豫一下,小声道:“官家是否对东都中意?”
史从云笑了笑,没有回答,“说下件事。”
王朴点头,不再多问,接着报告:
“其二是慕容延钊将军来了奏疏,说关北辽人派人与他联系。
说希望派出使团,六十人左右前往大梁,到时会为官家送来想要的东西,只希望两国能够罢兵,为百姓谋福。”
史从云一愣,心里第一时间想到他们不会真把萧绰给他送来了吧!那得看看啊!迫不及待搓手道:“准了,让他们来,慕容延钊负责派人监视押送他们入京。”
魏仁浦等记下他的吩咐,
“其三,蜀地那边曹彬上疏,今年蜀地丰收,粮仓充沛,改制在成都附近初见成效,不少百姓在民间为官家立庙祭祀。
同时剑南军整备、扩军、训练都已完备,如果官家需要,可以随时从蜀地出兵,支援朝廷。
郭廷谓将军接到调令之后已经在路上,预计中秋前后能够到达京城。”
史从云点头,“告诉他,剑南军可以适当往南调度,驻扎在夔州附近,往后多练练在江上作战,也准备一些战船,做好往后几年里沿江而下作战的准备。”
旁边的魏仁浦,范质两个宰相记下,王朴则接着往下说:“最后是禁军的封赏基本已经结束,升迁的名册变动,枢密院和兵部已经送上来,官家要不要看一看,哪里还有不合适的地方。”
史从云点头,旁边的官员用木盘拖着一份名册送上,又有人掌着烛火凑过来为他照明。
史从云接过,开始翻看起来,名册上是升迁的武官,都是在这次大战中立功的,其中荆嗣的名字十分抢眼,因为升得太快了。
他大体看了一遍,没有什么错的,再往下的指挥使,都头一级的官员他也不是全记得。
便点头:“照办吧,封赏隆重些,文武一起,有困难直接去王岁殿呈报给朕,这是国家头等大事,不能耽搁,有功之人都需得到封赏。”
“是。”
“以后如果有什么难以决断的大事,直接去万岁殿找我,朕平日不在的时候你们就叫林尚宫去找我,我又不是上了床就下不来,也不会生气,都不知道你们把朕想成什么人了。”史从云道。
众人将信将疑,看着他微微后退半步,随后点头。
什么人,好像他是那种上了女人的床就叫不起来的人似的!他在臣子心中都成这样的形象了吗?史从云不可思议。
........
相比江北的欣欣向荣,井然有序,江南则混乱许多。
新君继位,迁都回金陵,江防重任等诸多问题都压得新登基的国主李煜喘不过气来。
长江流水滚滚,秋波映日,波光粼粼,大江上往来船舶不断,江那边的情况普通岸边完全看不见,但在望江楼就不一样了。
望江楼建在七里洲西北突出崖壁上,楼高九丈,借着山势高楼,独立崖岸,加之这里江面正窄,从这望去,北面的江畔情况还能以肉眼看清。
不过这么想的也绝非只有他们,北面江边,隐约能见到错落人影,林立旌旗,欺负营帐,是周军设在那边的江边大营。
每看到这些,江南岸的人不由会想,那些虎狼之师,百战之辈,南征北战的凶恶之徒,就隔着大江,在这窄口日日夜夜盯着他们,恨不能哪杀过江来.......
李煜身着黄袍,头戴玉冠,整个人一尘不染,华贵端正,国主的尊贵打扮,却眼袋很大,有些憔悴。
站在楼边,手抚栏杆远眺大江,尊贵是尊贵,却少了一国之主的霸气,神情中有不少落寞和畏惧,目光久久难从北面移开。
他身后有不少人,整个望江楼顶层挤得满满当当。
下面的楼层还有不少其他官员,而楼下则是甲胄明亮,刀枪晃眼的江南御林军,重重包围了楼脚,更加外围,山道上山脚下停满五颜六色的顶盖宝车,华丽的轿子和宝马。
要说奢华享受,是少有人能和南唐国的皇室和士大夫相提并论的。
陈乔,萧俨,徐铉,张洎等朝中大臣都侯在国主身后,众臣环聚望江楼,没有太多的其乐融融,君臣相得,反而气氛颇为凝重。
江北灰蒙蒙的岸边,远处看不清的黑灰原野山丘了,似乎随时都可能窜出一只叫秦军的野兽,将他们要死嚼碎,扒皮拆骨。
大江上来回游弋巡逻的水师给了他们些许安慰,不过这种安慰也十分脆弱,难安人心。
自从史从云北方大捷,回师京城的消息传来之后,沿江巡检的兵力就增加了数倍之多,但无论怎么增兵也难以安抚人心,稳定情绪。
史从云的威名实在太盛,而数年前,他们南唐国更是亲自领教过其手段的厉害,当然,如今国主李煜只怕领教德最深刻.......
无论如何,单纯增兵已经无法带给国中安全感,国主每隔数日就会亲自来望江楼,江上的将士因为昂首挺胸,挺直腰杆,打起精神努力想让国主看上一眼。
可只有站在楼上的人知道,国主看的不是江面巡弋的水师,不是案首挺胸的军队,而是江对岸,看冯延鲁的使团什么时候回来。盼着他能带回来好消息,最好是秦国愿意让他们苟存,不会派兵渡江的消息。
宰相陈乔见国主目光呆滞,一直在远处,又见江面将士顶着烈日,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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