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你这动静这么大,想不发现都难。”巴德走了过来,笑着说。
安德烈也激动地给了巴德一个熊抱。
其他人在清扫战场,第一百人队的三个准尉赶紧开了一次碰头会。
温特斯简明扼要地说了他一路收拢残兵、碰见巴德,而且俘虏、审问了两个敌人的经过。
“这些塔尼里亚人都是海盗,联合会开出了一个人头两枚金币的赏格,活的和军官翻倍。”温特斯面色凝重地说:“赤硫岛上凡是长腿的海盗都来拉网搜捕我们这些没淹死的人了。”
“你现在是指挥序列最高的人了,你说怎么办,都听你的。”终于不需要再思考了,安德烈很高兴。
孔泰尔中校没死,海盗的枪装药量不大,在中校的腹部打了一个指尖大小的洞。血自己止住了,可铅弹还留在里面,不知道腹腔里是什么情况,但中校已经陷入了休克状态。
温特斯三人对此也一筹莫展,半死不活最是麻烦,巴德已经安排了士兵在做临时担架。
“没办法,只能跑。关键是往哪跑?”温特斯找了块石头坐在了上面:“而且我们带着伤兵,根本跑不快。”
“那咋办嘛?”安德烈沉默了一会,面色艰难地小声说:“要不然……”
他比了个手势。
“不行。”巴德不动声色地按住了安德烈:“士兵都在看着,扔掉伤兵军心就散了。要么带着伤兵,要么干脆一个都不带。”
刚才那场遭遇战死了五个,重伤四个——需要别人抬着行动算重伤。
温特斯心里很清楚:这一小伙残兵不仅有伤员拖累行军速度,而且人多目标大。如果只有三个准尉行动,逃生的几率会大很多。
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几乎人人带伤,但根本没人敢表现出受伤的样子,生怕被抛下。一名重伤员在小声哭泣,其他人沉默着,大家都很清楚事情会如何发展。
所有伤员都会被扔下,运气好的话会有人帮着给个痛快,体力不支的人一个接一个掉队,最后只剩下几个人能够逃到海岛西岸,他们还需要祈祷能找到小船载着自己出海。
“难道我的兵注定只能得到这些吗?”温特斯咬着牙想:“哪怕真有命运这种东西,我也绝不束手就擒!”
在场所有还活着的维内塔人都被召集到了蒙塔涅准尉身边,有第一百人队的士兵,也有海军的水手。
“我、巴德准尉、切里尼准尉决定不会放弃任何一名伤兵。”温特斯开门见山。
在士兵的眼中,温特斯看到了感激,也看到了焦虑、彷徨。
“看这幅地图,我们现在大致在这里。如果朝着西南方逃,我们有可能逃到海岸上。”战前发下的赤硫岛地图被温特斯细心地用油布包着收在怀里,幸而没有被海水打湿:“但我决定,我们不往西南方逃,我们要朝着东北方前进,朝着赤硫港进发。听好了,不是逃跑,是进发!”
“朝赤硫港进发会很安全,甚至比朝西南边跑还安全。海盗的布置像一张网,网会越收越紧,但网后却反而是薄弱位置。”在士兵们震惊的注视中,温特斯对他们复述了一遍菲尔德中校的教导:“三流的小偷才会穿夜行衣,而一流的小偷会穿礼服。跟着我,我带你们穿着礼服跳出这张网!”
时间回到现在。
彻底放飞自我的温特斯一不做二不休,领着维内塔的残兵们换上海盗的衣服,闯进了附近的农庄吃喝了一顿,又抢来一辆大车。
不会说塔尼里亚方言的维内塔人——包括三名军官,都成了“俘虏”。
他原本的计划是所有人都换上海盗的衣服,然而三个军官装成海盗吓唬吓唬农民还行,明眼人一看就会穿帮,于是只好一半海盗、一半俘虏。
“押送俘虏”的队伍大摇大摆走在赤硫岛的主路上,一路引人侧目,却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赤硫港外的棱堡已经在望,然而遇到的塔尼里亚人却越来越少,显然大部分人都忙着抓俘虏去了。
“你们是谁的手下?”赤硫港近郊,大车和一队骑手碰在了一起,把路堵得严严实实。
大车是不可能下道的,车夫更是肆无忌惮地往前赶车,骑手们只好无奈地下道让路。
“海雷丁!”打头的豁牙黑瘦海盗气焰嚣张地报出了一个大号。
“哦……红胡子的手下,难怪。”领头的骑手若有所思地说,他看了看车上装的东西,笑着问道:“你这车上怎么还有零有整呀?”
“你xx瞎了?那xx是活的!”豁牙黑瘦海盗讥笑着问:“死的值两个,活得值三个,你xx懂不懂?”
这用长矛挑着脑袋的海盗身材瘦小,可是嘴上却不饶人,塔尼里亚方言夹着水手的粗鄙俚语,听的人只知道他绝对不是在说好话,几乎很难听懂他在说什么。
“哦……是这样。”领头的骑手倒是心平气和。
一直低头走路的温特斯有些好奇这骑手究竟是什么人,于是悄悄抬头打量了一眼对方,不巧却正好和对方的四目对视。
温特斯心知不妙,迅速低下了头。
然而已经晚了,那领头骑手立刻吩咐自己的手下:“把中间那个维内塔人带出来,我要审他!”
“xx!你们xx想干嘛?!”豁牙海盗拦在了俘虏身前厉声喝道。
“我需要审问这名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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