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法国寺主持,悟尘禅师出行,真是好大的排场。”
方济泽不是菜鸟,所以只一看牌子,他就知道那马车里坐着的乃是法国寺主持,悟尘禅师。
法国寺,是受朝廷正式册封的大寺,不但声名远播,信徒众多,便连银钱也是充足,所以悟尘禅师出行有这种排场,方济泽毫不意外。
但是,不意外归不意外,当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方济泽还是忍不住心中反感。
这出的是什么家?
修的又是什么佛?
不讳言的说,方济泽自己乃是半路出家,所以他更多最求的是强大的力量,同时,他也承认自己带着俗人的心态。
可就算是这样,换位思考之下,方济泽感觉自己出行也不会搞这么大的排场。
因为与身份不符,一个和尚,搞这么大排场干嘛?
就眼前这一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达官贵人出行。
简直扯淡!
颇为看不上法国寺行事的方济泽,在马车经过的时候,抱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只双眼紧闭的站在路边默诵《地藏经》,看看能不能悟出点什么,增加一下修为。
对外界的事情,一概不加理会。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
那豪华马车在经过方济泽身旁后,往前行了还没几步,就突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一个大约十八九岁年纪的年轻僧人,立马小跑着靠近马车,将脑袋凑到马车侧边的小窗外,作出附耳倾听状。
不一会儿。
就见那一边听,一边微微颔首的年轻僧人,在对马车行了一礼后,快步向方济泽走来。
“这位大师,小僧有礼了!”
年轻僧人走到方济泽身前,当先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看不惯法国寺的做派,但方济泽闻言,还是睁开双眼,面带微笑的轻轻回了一礼。
“小僧是法国寺主持悟尘禅师座下弟子,空石,敢问大师法号。”
“贫僧青云,不知小师傅前来,所为何事?”
“不敢欺瞒大师,吾师悟尘禅师,刚在马车中无意间瞧见了大师手中的九环锡杖,顿感与此物有缘,故遣小僧前来求取,还望大师慈悲!当然,只要大师愿意割爱,我法国寺上下必定铭记大师恩德,也不会让大师吃亏了去!”空石小和尚笑看向方济泽手中的九环锡杖,言辞恳切。
我去你妹的!
知道了这空石小和尚的目的后,方济泽当即暗骂一声。
这九环锡杖,乃是钟台寺的镇寺之宝,一直被他师父了嗔禅师给精心收藏着,就连方济泽都没见过几次。
若非此次方济泽孤身下山,了嗔禅师不放心,只怕他也不舍得将这九环锡杖借给方济泽护身。
而且,这九环锡杖大有来头,乃是……
反正不管怎么样,九环锡杖又岂是法国寺的假和尚可以拥有的?
那是对九环锡杖的亵渎!
那老秃驴真是想瞎了心了!
方济泽瞬间将法国寺的和尚,统统打入了假和尚的行列。
不过……
虽然心中大骂不止,但方济泽表面还是保持着一丝得道高僧的模样,微笑道:“阿弥陀佛,此锡杖乃我寺至宝,万不可异手,贫僧只得辜负悟尘禅师一番美意了!”
“哎~大师且慢拒绝,请听小僧一言。大师当知我法国寺乃江北大寺,受朝廷册封,吾师更是当世得道高僧,佛法高绝,此杖入吾师之手,必会大放光彩,不使宝物蒙尘。若大师能促成此事,也不失为功德一件,不知大师以为如何?”
被方济泽拒绝后,空石并不恼怒,而是始终面带微笑的细声劝说。
只不过……
说出的话,就不怎么好听了!
合着这九环锡杖在我手中,就是宝物蒙尘了?
且这空石看似态度谦卑,但语气中那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
没由来的令人厌恶。
方济泽一边想着,一边面带微笑的说道:“悟尘禅师能知贫僧手中锡杖乃是宝物,可见其并非有眼无珠之辈。只不过,此杖确实不能异手,还望见谅。当然,若悟尘禅师实在喜欢锡杖此等棍状物的话,空石大师不妨自己制杖一次,再送于悟尘禅师便是。”
“大师说笑了,此九环锡杖乃是难得的宝物,小僧又如何制杖,不……”
话说一半,空石突然反应过来,方济泽这是在骂他,所以他忙停下话头,怒视着方济泽。
空石修行时间不久,心性未定,被方济泽一骂后,他再也装不出谦虚慈悲的样子,而是恼羞成怒的直接抬手指着方济泽,厉声道:“你这贼……”
“空石,佛家讲求缘法,既然这位小师傅不愿将锡杖相让,那就是缘法未到,又何必强求,我们走吧。”
空石刚开口,还没来得及口吐芬芳,就听马车中传来一苍老慈悲的声音。
此声音一起,空石顿时将一大串好话咽下,同时双手合十,对着马车恭敬一礼。
随后,他在怒视了方济泽一眼后,快步走到马车旁,微微低着头,跟着已经开始缓缓往前行去的马车,往前走去。
“弥陀佛了。”
等法国寺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远后,方济泽这才不爽的顺着法国寺队伍前进的方向,往前走去。
毫无疑问,这法国寺的悟尘禅师,也是去参加兰若寺的三叶法会的。
“糟了~!”
就在法国寺队伍快要消失在方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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