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呢……
妈妈呢……
在哪里在哪里……
言小宝宝七个月的时候,阿衡收到了来自巴黎的信函。
法国油画大赛,言希精心准备的ther获得了唯一的金奖,邀请函上印着的宣传语是:他温柔的妻子。
从未有这样的视野,以一个丈夫的角度,如此诠释自己的妻子。
ther。
邀请函的右下角对应着tion。
一夜成名,为爱而生。
阿衡望着不远处她的丈夫。他却只是低着头,耐心无比地喂着儿子吃米粉。
言宝宝八个月的时候,看着电视上的广播体操,在他爹怀里无比正直地跟着电视上的小朋友,穿着开裆裤蹦得欢快。
言希的画作自从获奖后被炒到一幅百万,家里有了些钱,言先生残念,想起以前壮烈牺牲的法拉利,又买了一辆。
阿衡在巴黎汇报工作时,顾飞白和杜清的婚礼邀请函寄到家里。
阿衡寝室大姐三姐四姐连同小五强烈要求看外甥,阿衡让言希带着宝宝开车去,她下飞机直接赶婚礼。
会场宾客云集,江南名流悉数到场。
言希抱着言小宝宝到达会场的时候阿衡还没来。
小五眼睛亮了,站凳子上直接招手,激凸:“妹夫妹夫,这儿这儿,快快快!”
满场哪有这厮嗓门高,一时间大家鸦雀无声,看着大厅入口。
言希黑线。
娃哈哈刚睡醒,抱着爸爸的脖子,穿着背带裤,大眼睛转来转去。
顾飞白一身白色西装,看着言希和他手中抱着的孩子,微微失神。
杜清一袭婚纱,走了过去,轻轻抚摩了小家伙的头发,笑了:“妹夫,我六妹呢?”
言希:“啊,哦,阿衡还没下飞机,大概还要一小会儿。”
言小宝宝看着香喷喷的新娘子,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杜清有些讪讪。
小五从座位上飞奔而来,从言希手上抢过娃哈哈:“哎哟,我的宝贝儿,你怎么长这么好看?比你爸都好看。哈哈,喊姨妈,姨妈。”
娃哈哈嘟嘟小嘴,然后碰碰他五姨的脸,笑了,呵呵的。
席中老一辈的言党早认出言希,尴尬,到底是打招呼还是不打招呼?
小一辈的眼睛亮了,瞄着言希窃窃私语,是djyan吗?是他吗?
剩下些人略微凝视,却忽而笑了,是ther的作者——言希。
这一辈子,谁还非得仗着谁出名?
阿衡的恩师李先生戴着老花镜走了过来,端详言希半天,才笑了:“我知道你。”
言希深深地鞠了个躬:“先生,我也知道您,谢谢您对我妻子的爱护。”
李先生淡淡地笑了,看了看顾飞白,温和地对着言希开口:“我一生的得意门生唯有飞白和阿衡,你好福气,一定要珍惜。”
顾飞白望向言希,嘴唇动了动,目光定到杜清身上,却说不出话。
厅外有清晰的跑步声,门被推开,是还没来得及换掉白大褂,眉眼如画的阿衡。
她擦了擦汗,微微地笑了:“还好,没有迟到。”
娃哈哈看见妈妈,伸着小手啊啊叫。阿衡从小五怀中抱过娃哈哈,眼睛温柔,略带歉意地对着顾飞白开口:“顾师兄,你和嫂子的婚礼我来得急,没有带礼物,过几天补上行吗?”
言希在家接到请帖时已经是婚礼的前一天,夫妻俩除了随分子掏钱,没有时间准备礼物。
顾飞白看着她淡淡地开口:“没关系,我听说言希的画千金难求,现场画一幅当贺礼怎么样?”
言希挑眉,含笑:“画画吗?画画估计不成,我擅长油画。”
油画要耗费一些时间。
顾飞白摇头,表情冷淡:“那么字呢?我订婚时阿衡送过一幅字,你再送一幅呼应也很好。”
顾飞白的字一向写得好,当年觉得与阿衡有些志同道合的地方似乎也就只剩下字了。
杜清的脸色益发难看。
言希宠溺地看着阿衡:“言太太,拿你的和我呼应,我的名声可算是没了。”
阿衡脸色微红,装作没听见。
细长的手指执起毛笔,言先生轻轻地笑了,他说:“顾飞白,今天是为了我媳妇儿的笔墨孤单,不然,你怎么配得上我的字?”
风云际会,浓翠挥毫。
一副对联。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温言不羡仙。”
2008年秋。
阿衡、言希回到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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