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招呼客人的大堂经理却突然有些慌张地跑了过来,小声对思莞耳语,说了些什么。
思莞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你说什么?什么叫南厅被别的人订了?”
大堂经理十分为难:“我本来以为您家和那位是一起的,所以把南厅的席位设计交给了他,却没想到那位说,他和温家关系虽好,这个宴,却不是同宴。”
思莞脸色铁青。
西装革履的经理觑了思莞一眼,急出了满脑门汗,赶紧解释:“我刚刚已经和那位说了是温家先订的席位,可那位却坚决不同意让出南厅。”
思莞吸了一口气,淡淡开口:“你说的那位,听着像是和我们家有交情的,到底是谁,这么大面子,连张经理您也不敢得罪?”
张经理心中哀号起来,他知道思莞语中敲打的意思,觉得他是不把温家放在眼里。他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得罪温家,只是,那位他也得罪不起呀。
张经理苦笑:“温少,不是我不尽心,只是这事儿……”
思莞有些不耐了:“到底是谁?”
他的话音刚落,言希带着阿衡走了过来。
两人都是正装礼服。阿衡一身打扮站在言希身旁,温柔淡然,墨发中藏着的水晶蝶若隐若现,面容干净白皙,比平日多了许多的娇美。
旁人注视着两人,竟隐约觉得移不开目光。
思莞勉强微笑,对着言希开口:“怎么才来?”
温母不知席位发生了问题,拉着阿衡的手,笑道:“就等你们两个了,南厅、北厅差不多都齐了。”
温母的话倒点醒了思莞,他笑了:“张经理,我倒是想把南厅让给你说的那位。可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的客人都齐了,你们酒店总没有把客人往外撵的习惯吧?”
张经理为难地看了言希一眼,言希似笑非笑:“不妨碍,请的客人都一样。”
思莞的脸僵了:“言希,你说什么?”
言希眯眼:“听不懂吗?我说不妨碍,温家请的客人和我请的客人是一样的。”他这么多天挨冻受气挣的钱,可不是白挣的。
阿衡看着两人,觉得气氛不对,有些纳闷。但是看了思莞的脸色,就没有开口。
思莞走到言希身侧,一指之距,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咬牙开口:“你想什么呢!”
言希却笑了:“我想,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阿衡都十八岁了。我第一次见她,她还那么小、那么傻,说着‘可巧,言希和言爷爷一个姓’。”
转身,看了阿衡一眼,笑得眼弯弯的,敲碎了尖锐,满是温柔怜惜。
阿衡不好意思,也对他笑,呆呆的。
思莞有些恼怒:“你就这么沉不住气吗,非要和尔尔争今天?本来已经准备了,过两天,阴历二十八,就给阿衡过生日的。”
言希的目光变冷了,看着他:“温思莞,你们家明明知道,一月十号才是阿衡的生日,而思尔的生日,恐怕连温伯母都不清楚!”
思莞皱眉,努力压制情绪:“正是因为尔尔过惯了一月十日,阿衡也过惯了阴历二十八,所以,妈妈才这么安排的。毕竟改变了,尔尔和阿衡都会不习惯的。”
言希冷笑:“温思莞,你明明知道一先一后,在外人眼中,意味着什么,非要老子点明白你妈和你的那点心思吗?”
温思尔过生日,是堂堂正正日子确凿的一月十日上午十一点三十五分;阿衡过生日,却是不确定阳历不确定时间的农历二十八。在温家,谁是正牌小姐,谁更受宠,明眼人一看就明白。
思莞有些难堪,沉默起来。
言希不怒反笑,淡淡逼问:“明明可以选择两个一起过,为什么只顾及思尔的感受,却忘了阿衡?”
思莞的眉头越皱越紧:“言希,你说话非要这么偏激吗?我们只是考虑到阿衡可能更习惯阴历二十八过生日。”
言希大笑,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习惯兴许是因为心灰了。但是,温思莞,如果我告诉你,阿衡一点也不喜欢在阴历二十八那一天过生日,一切只是你们在自以为是呢?
“别忘了,十八年前的阴历十二月二十八,是阿衡被你们抛弃的日子!”
言希握着阿衡的手带她走到南厅,大厅的正中央摆着一个三层的极大的蛋糕。阿衡看着看着,笑了。
“言希,你看这个蛋糕,好漂亮呀。”她带着羡慕,小声地开了口,“我从来没有在自己生日的时候吃过蛋糕。”
忽而想起什么,她吸了吸鼻子,戳言希:“喂,言希,过两天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会送我礼物吧?你不送的话我会伤心的,真的。”
他刚刚给了思尔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看着价值不菲。
言希愣了,看着她,笑着点点头。
阿衡也笑:“别买别的了,给我一个蛋糕吧,我想在属于自己的生日里吃蛋糕。”
这个生日,虽然是她的生日,却不是可以由她支配的生日。
言希听出她的话外音,攥着阿衡的手加紧了力气,死死的。
忽而,他笑了,狡黠的眼神:“我给你买蛋糕,你吃不完怎么办?”
阿衡撇嘴:“吃不完我兜着走。”
言希看着快和一人等高的大蛋糕,心情很愉悦:“我估计,你要兜着走了。”
开胃菜上齐了要开席了,大家看着蛋糕都笑了,对着司仪起哄:“快把寿星请过来切蛋糕呀,大家等着唱歌等半天了。”
言希手背抵唇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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