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想当然地认为,中年人找了一个特别年轻的对象,就会感觉自己也年轻起来,旁佛又回到二十多岁,重拾青春。
但实际情况远不是那么回事。
事实是,两人之间的差距更像一种提醒,时刻提醒着这位没两年就要四十了的中年人:你的青春早就过了,你上了年纪,现在你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你的小男孩和他的朋友拿着水枪打仗,把家里弄得一塌糊涂。
很多人也想当然地认为,年轻的时候找了一个特别成熟的对象,有人引导,自己就会跟上对方的脚步,很快也成熟起来,事事稳重。
但实际情况也远不是那么回事。
事实是,成熟的对象永远体贴,永远温柔,慢慢就把这位本来已经长大了的小朋友纵容成二十五、六了还跟朋友一人抱一把水枪在家里打仗的幼稚男孩。
宋歆是在实习的时候收到庭霜的信息的,消息很简单,群发的:小爷我毕业了,打算找个时间庆祝一下,各位赏个脸?
庆祝是必须庆祝的,怎么庆祝?
几个相熟的同学在群里合计半天,毙了无数提案,最终决定玩枪战──何乐说他有一批闲置水枪。
宋歆说啤酒零食归他管。
郭凭说那他就负责租场地。
大家领任务领得特别积极,轮到庭霜的时候已经没事可干,他想了想,说:“那我负责给水枪装自来水吧。”
宋歆说:“行,弹药补给这一重任就交给你了。”
同学们都这么热情不是没道理,他们里面跟着变态教授做毕业论文的就庭霜一个,其中艰难险阻自不必多言,被robotik支配的恐惧至今历历在目,光看着lr官网上柏昌意那张脸就能回想起来。
这事宛如一个暗号,机器人专业的学生对视一眼,上过prof.bai的课么?
就像战争年代俩老兵对视一眼,打过鬼子么?
打过鬼子,那就是兄弟了。
同理,上过prof.bai的课,那就是手足了。
如今庭霜一朝毕业,大家有如亲眼目睹从同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战友亲人虎口脱险,哪个不为他庆幸?
群里热闹一番,把庆祝时间定在月底那个礼拜六的上午。
本来这种休息日庭霜肯定要跟柏昌意待在一起,但现在礼拜六柏昌意也要工作。
柏昌意已经这么忙了几个月。
他这样的教授,每三到五年可以休一个科研年的假,一整年全部用来自己做研究,或者度假、调整自身状态,总之可以放下所有学校事务,一整年不承担任何工作。他打算休这样一年假,去思考一些尚未被解决的难题,去陪小朋友,和小朋友一起探讨问题。
为了休那一年假,他有无数工作要提前完成。
到了月下旬的时候,柏昌意的工作完成得差不多,就打算请朋友来家里吃个晚饭。
毕竟家里的小朋友现在也毕业了,没多久他又要休一年假,金屋藏娇藏到现在,怎么说也算是藏够了。
考虑到朋友也忙,柏昌意打算把吃饭时间定在月底的礼拜六晚上。
他跟庭霜说这事的时候,庭霜正倒着躺在沙发上──背躺在沙发座位上,两条腿交叠着搭在沙发靠背上──非常悠闲地看漫画,闻言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昂。”
漫画看到激动处,又发出一声:“卧槽?”
柏昌意看着庭霜无声地笑了一会儿,才俯身把他手里的漫画拿开:“我刚说什么了?”
庭霜答不上来,习惯性地支吾了两下才突然想起来:“我已经毕业了!”
professor讲话没认真听怎么了?
回答不上来问题怎么了?
小爷毕业了!
顿时底气十足。
“对,你毕业了。”柏昌意笑着在庭霜唇上落下一个吻,“所以我打算周六晚上请朋友来家里吃饭,你有时间么?”
庭霜想了一下,说:“行,我约的上午跟同学出去玩,玩完就回来,肯定不耽搁。”
他倒是想得很好,以为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可到了礼拜六中午,他都玩疯了,哪还记得晚上有顿饭要吃?场地本来确实只租了一个上午,大家一起出去吃个午饭就要散场,但庭小爷喝啤酒喝得有点上头,上一局又被打得很惨,急于翻盘,不肯就这么认输,于是他跳上一个沙袋掩体,举起他的卡通水枪,一腔热血,万丈豪情:“妈的,去小爷家!继续!”
当这拨持械山匪跑来家里为非作歹的时候,柏昌意刚刚开车出门。晚上请朋友吃饭,他得去购买食材。
一个多小时以后,柏大教授拎着东西回家。
刚进家门,他连手里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干死他们!”
紧接着一道水柱袭来,打在他的衬衣前襟上,顿时衣服就湿了一大片,连眼镜上都沾了两颗飞溅的水珠。
柏昌意放下手里的东西,低头,错愕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前襟,然后抬眼看向水柱射过来的方向──
地上、家具上都是水迹,连他的书都没能幸免于难。一片狼藉的后方,宋歆等几个学生抱着水枪,以沙发为掩体,仍僵硬地保持着射击姿势,旁佛石雕,不能动弹。
“干死谁?”柏昌意弯腰捡起一本还在滴水的书,淡淡问。
一刻钟之后。
所有人的酒都醒了。
宋歆拿着拖把,埋头拖地;郭凭拿着抹布,埋头擦桌子;何乐拿着吹风机,埋头吹沙发吹书……
庭霜拿着毛巾,埋头擦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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