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渊上,罗翠翠毫无征兆地一分为二,“九驯”猝不及防,纵身追了上去。可那飞走的半个罗翠翠身上就好似有跟他相斥的磁极,“九驯”越追,半个罗翠翠飞得越快,转眼消失在了天际。
储备了好久的蛋糕,手还没擦完,先莫名其妙地被人切了一半,“九驯”勃然大怒:“谁!”
巩成功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肖似妖王的背影,眼睛里半带讥诮,又在对方转过身来之前,翻书似的换了一张迷茫的面孔:“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找到了朱雀骸骨……”
“九驯”暴跳如雷地打断他:“他已经献身给了天地鼎,不是早就从骸骨那得到了朱雀权?那具烂了好几千年的破骨头还有什么用?”
“这……天道术规,不是我们这些朝生暮死的凡人能参透的啊。”巩成功站在一棵怒放的山桃树下,静静地说,“既然有赤渊,为什么又要有朱雀?朱雀族最后的天灵既然已成器灵,真身又为何腐而不死?陛下,这些我都不知道。您又怎么能确定他已经完整地得到了朱雀权呢?也许是罗兄一个混血不配承接赤渊吧?毕竟,除了天生的朱雀一族,赤渊就只在三千年前臣服过陛下您,连人皇都未曾染指过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完完全全地把这自称九驯的本真教主当成了妖王再世。
那那“九驯”本人都愣了愣。
巩成功垂下眉目,悲悯地看向半个的罗翠翠:“这世上,有几个人配得上自己的野心呢?”
“你说得有道理。”“九驯”沉默片刻,落到地面,一步一步地朝罗翠翠走过去,“碧泉山的朱雀遗骸有上古禁制,除了本座这种血统能压制绾绯遗骨的,不可能再有别人能进去了。但盛潇……”
“以那位的体质,”巩成功笑了,“就算下去了,到了朱雀遗骨面前,还不定怎么样呢,要是能利用这个机会除掉他,不也是正好吗?”
“也是,早一步晚一步的事。”“九驯”沉吟着,把手搭在罗翠翠仅剩的一边肩膀上。
罗翠翠被一分为二,居然还有意识,他用充满渴望的眼神看向他认定的妖王,指望这位神通广大的主人有办法救他。赤渊骨封还没破呢,他还有大用场……
他的王冲他一笑:“你放心。”
罗翠翠艰难地挑起半边的嘴角,做了个口型:“陛下,救救……”
然而这话没说完,罗翠翠就被一团血气包围了,他先是一愣,不知道这是什么神通,随即无声地惨叫起来,血气渗入他的毛孔,在他剩了一半的七窍里钻进钻出,将罗翠翠身上的叶片和皮肤腐蚀得千疮百孔。
他哀嚎惨叫着,竟还不死,场面骇人的折磨持续了近一个小时,他才化成一团浓稠的红浆,被他的主人一口吞了下去。
深色的夜空泛了红,巩成功悄无声息地退开,看见自称“妖王”的本真教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闭了眼。
他觉得自己越飘越高,四肢百骸间充满了力量,山色与天色分明是一样的,在他眼里又仿佛变了。恍惚间,他心生幻觉,仿佛回到了三千年前——逆天屠神,吞神鸟朱雀,得无双之力,开不世之功,即将君临天下。
所有生灵都在他脚下瑟瑟发抖,再也没有谁胆敢当面说“此乃陛下酒醉乱性,与蛟女所生之子”。
群星落了,只剩启明。
反季节的花草树木在长夜里枯萎下去,疲软的根茎泛起血光。
突然,直升机嘈杂的“嗡嗡”声响了起来,从四面八方向他们逼近。
罗翠翠一分为二后,他身上的回响音仍在响,巩成功居然也不给关上!
“九驯”被惊扰,从玄妙的状态里脱落,狠狠地瞪了办事不利的巩成功一眼,却也并没有将这些凡人放在心上。
“既然他们来送死……”他一句话没说完,还残余着陶醉神色的脸蓦地僵住,“九驯”胸腹间一阵绞痛,不由得弯下了腰。
而此时,一条插播的新闻在沸反盈天的声音上炸了一道响雷,瞬间压下了四方杂音——异控局宣布,因总部功能受损,决定将秘银等一干重要资料上交有关部门保管,并向社会公众公开“秘银”发明、产生和使用的历史沿革。
这是这个藏在地下数十年之久的神秘机构第一次露面。
画面一转,黄局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身边带着老王院长。
“从我选择加入异控局的那天开始,就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机会上电视了。”黄局对着镜头倒是挺放松,“因为我们都知道,不管工作干得怎么样,逢年过节接受表彰的名单上,肯定不会有我们的名字。工作中出了意外,人没了,对外都不敢自称牺牲,因为不能说明原因。我们进来第一天,就得签保密协议,保护没有特能的人,也保护咱们局里这些夹缝里的‘意外’。”
广场上的大led屏,行车广播,主流的和非主流的媒体,一时间全在转播,这是黄局同意上交秘银的条件。
那些见不得光的脸,还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瞩目过。
主持人问:“您二位都是特能吗?”
王博士慢吞吞地说:“局长不是,我是个……我应该算是个水系吧?唉,惭愧,我的特能除了活得长之外,其他都没什么用,比现在那些个家用净水器差远了。”
主持人捧哏似的跟着笑:“这倒是跟我以前想象得不一样。”
“哪有那么多飞天遁地的能人?我们出差也都是飞机火车。因为办公地址大多设在郊区,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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