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卫言不满的反应,主事非但没有紧张,反倒是松了口气,暗暗比了个手势示意巡查们退下。
“卫公子,很抱歉啊,下面的人没有管好,给您拿错了。”说着,便从身上掏出了另一块咒术牌递给了卫言。
卫言面无表情地接了过来,微微皱眉:“怎么还是学徒级的,在你眼里我连咒术师都不是吗?”
“卫公子误会了,虽然您是宋妍心大人的未婚夫,但目前也没走官方的正式手续,因此最多就是一等学徒巅峰的咒术牌,还请您担待。”主事赔着笑脸,显得极为温和。
卫言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咒术牌,随手将其挂在了身上:“算了,就先这样吧,等妍心来了西平城再说。”
“感谢您的谅解。”主事小心翼翼地将卫言送出办事处,末了也没敢要回那块三等学徒级的咒术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咒术牌随手递给了那个女仆。
要知道,这些计划外的咒术牌,都能在黑市上卖个高价。
这两块咒术牌,损失的实际上是他的黑产。
想到这,主事面色一变,叫了手下过来,吩咐他们务必要跟王都宋家联系一下,好确认卫言的身份。
做完这些,主事还是有些上火,心烦气躁,于是便随意地指了个年轻的女接待,带到房里去泻火了。
……
刚刚离开办事处,卫言和温流如就被一伙巡查围了起来。
只不过,刚看到两人身上的咒术牌,巡查们的态度便立马恭敬了起来:“两位大人小心前面,那边正在清扫乱民,还是不要污了两位大人的眼睛为好。”
“我们都带着咒术牌呢,没事的。只是去看看罢了。”卫言摆摆手,示意巡查们退下。
迈着轻快的步伐,缓缓走向前方。
前方,既是地狱。
清扫乱民。
听起来只不过是稀松平常的四个字,但对于这些难民来说,却是死期将至的信号。
巡查们手握固定式的咒术发射装置,也就是俗称咒术枪的低级咒器,肆意地朝着手无寸铁的人们发射着恶级咒术。
以巡查们的咒术资质以及咒术枪所设定的威力,这些咒术并不致命,但足以让人皮开肉绽,甚至肢体破碎。
无需规则也无需道义。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足够了。
毕竟在大人物的眼里,这些难民本来就与猪狗无异。
“当表面的规则逐渐失去效用,那些不成文的潜规则便犹如绞刑架上的绳索一般,套在我们每个人的脖子上。”卫言叹了口气,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的惨状。
暗红色的液体将街道染成黑色,随处可见人们残缺的身体部位或者是组织,让卫言不免有种在逛人间牧场的感觉。
绝望,痛苦,还有最原始的恶意,这些东西汇聚在一起,几乎要将卫言吞噬殆尽。
“这个世界不存在公平与正义,人人口口声声所说的东西只不过是虚妄罢了。
满足于现状的人们不愿意失去自己现在所拥有的,甚至乐于成为破坏规则的一部分。
他们只是痛恨自己没有特权罢了,倘若身份对调,或许他们会做出更加离谱的事来。”
温流如没有回答,只是略显紧张地挽着卫言的胳膊,寻找着卫菲的踪迹。
过了许久,她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这种环境,很容易产生自主死念者吧。”
“不会吧,这些人都是些不敢反抗的懦夫。”卫言嘲弄地看着四周,毫无怜悯之意。
“我能感受的到,就算被如此对待,就算濒临死亡,他们在内心里也还是期望明天会没有任何理由的变好。
既没有敢于反抗的勇气,又满意于现有的利益或者说环境,单纯地做着未来总会变好的美梦。
但无论是漠视规则的权贵还是沆瀣一气的走狗们,都会不断的增加剥削的力度,用更隐秘更令人发指的方式,一点点的把绝大多数人变成为它们服务供它们享乐的韭菜田。”
“而这里,就是活生生的地狱。”
温流如有些害怕地抓着卫言的手臂,小声地问道:“卫言,那你的做法是什么。”
卫言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安静地凝视着温流如。
那一刻,温流如感觉自己在直视深渊一般,整个人的灵魂仿佛要被吞吸进去,巨大的漩涡吞噬着一切,自己也迟早会被吞噬进去。
这一刻,温流如终于明白自己对卫言那满怀爱意却又充满杀意的扭曲状态是怎么回事了。
下一刻,她被卫言摇醒了:“醒醒,你怎么在马路上睡着了。”
温流如刚想回忆一番刚才的结论,卫言便温柔地拉住了她的手,继续漫步在这尸横遍野的悲剧之中。
温流如也只好像以前一样,强行压抑住自己对卫言的杀意,只留下喜欢。
碎片一点点累积,终有拼成的那一天。
……
“你是说,那个宋妍心的未婚夫,在外城区出现了?”吴菀妤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担心,他会不会代表着什么,会不会破坏我们的计划。”
“那就把他抓起来,或者除掉他。”吴菀妤轻描淡写地说着,似乎并没把卫言的死活放在心上。
“为了世界的解放!”李蔚汀有些激动地说道。
“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吴菀妤点点头,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件事。
……
王都,宋家。
“宋妍心大人在吗,这里有一份关于她的文件,需要她确认一下。”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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