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渊的话,李元景仰着脸看着李渊,满眼的绝望。
即便他知道天家无父子,却仍旧是没想到……
自己亲爹啊!
竟然为了能够出宫,把他卖给了秦朗和李二两人!
他心里恨秦朗恨到了极致,恨李二恨到了极致,甚至就连李渊,都被他恨到了极致!
秦朗倒还罢了,李渊和李世民二人,一个是他亲爹,一个是他兄弟,为何就不知给他一个改错的机会,为何要把他彻底碾入尘埃里。
他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李渊又岂能没看到李元景眼中隐藏的恨意,就是因为看到了,才觉得心冷。
即便以前,他最喜爱的孩子,只有嫡出的建成、世民和元吉,可其他孩子却也从未亏待过。
他自认为是个合格的父亲,即便后来被囚太极宫,被李世民那孽子从皇位赶了下来,可他仍旧敢说,对李元景他问心无愧。
这些年若不是有他护着,就李元景的所作所为,早不知道被李世民那逆子剁了多少回了,可不过一时没有庇佑他,竟是被他记恨上了。
难道他就不想一想,他这个做爹的,已经被困在太极宫一年多了,有多渴望自由,有多渴望能够走出太极宫,走出皇宫吗?
不过是被贬为庶人罢了,若是日后他能改好了,自己也有理由让那孽子把爵位重新还给他,怎的就至于被他如此记恨?
一时间,李渊不由怀疑,自己真的是个好父亲么。
为何教出的孩子,嫡亲的兄弟斗的你死我活,护了这么久的庶子却不知感恩自己这个老父亲,因为一时的放弃便记恨与他。
罢了罢了,左右自己如今什么也做不了。
即便是不与秦朗做交易,以李元景做下的那些事,自己依旧保不住他。
秦朗这小子他虽说见得不多,却也有几分了解。
这小子既然敢带着李元景进宫找那逆子做主,敢用他与自己做交易,然定然是有真凭实据在手。
若是他在朝堂联合其他朝臣公然弹劾,不但保不住李元景,就连皇家的面子也都要丢的一干二净。
倒不如就像现在这般,还能落个深明大义的名头。
想到此处,李渊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李元景道:“李元景接旨。”
“你身为皇家子弟,不知维护皇家声誉,对百姓多有欺压,犯下累累恶行,本该把你交由大理寺查办。”
“只是你有今日,皆是因朕在你幼年之时未曾好好教导,才致你犯下此等大错,着贬为庶人,即日搬出荆王府,钦此。”
李元景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一言不发,等到李渊说完了,这才惨然一笑:“臣,接旨,叩谢圣恩。”
谢了恩,站起身来,对李渊恭恭敬敬施了一礼:“伺候草民不能在太上皇面前尽孝,还望太上皇能够多多保重身体,草民告退。”
说完,便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
等到李元景的背影消失在大殿门口,李渊沉默了半晌,这才看向秦朗问道:“你满意了?”
即便将李元景贬为庶人的旨意是他亲口所下,却依旧免不了有些迁怒。
若不是这个混账小子,自己又岂会如此做!
可秦朗听了却忍不住在心里骂娘。
你自己没管好自己的儿子,让他长成了一个混蛋,却还怪别人说你儿子不好,在你儿子闯了祸拎着他找家长告状?
还有没有天理了?
李元景那王八蛋欺压百姓强抢民女,还他娘抢到了老子头上,老子身为堂堂仙人子弟,蓝田县候,若是不把这场子找回来,还算什么男人!
没当场夺了他的二弟让他变成个太监,那都是小爷涵养好,不知法犯法!
他这般想着,便忍不住开口说道:“太上皇,荆王触犯律法,自当以律法惩治,小子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你不但是太上皇,也是做父亲做爷爷的,当知道惯子如杀子,往常荆王闯祸,您总包庇他,放纵他,他自然有恃无恐越来越无法无天,这和小子有什么关系?”
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把儿子惯成那副狗德行,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他话音刚落,李渊就忍不住拍了桌子:“放肆!”
这小混蛋,怎么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指责他没管好自己的儿子,真是……真是……
他气的指着秦朗不住哆嗦:“你个目无尊长的混账小子,谁给你的胆子指责朕?你就不怕朕一怒之下杀了你么?”
秦朗撇了撇嘴道:“太上皇,您若是杀了小子,可就没人敢带您出去了。”
“您还想不想离开皇宫,到处溜达溜达了?”
先前李二在,李元景也在,他只能装的规规矩矩,免得被李二斥责对他爹不敬,被李元景抓住小辫子参他一本。
现在整个偌大的太极殿里,就只剩下他和老李头,自然不必再如之前那般。
再说,他曾和李渊相处过几次,从来也没多恭敬,也不见李渊生气,是以他本来就没多少的敬畏心,更是飞的一点都不剩。
“西域地域宽广,风俗与大唐各异,您真的不想去看看?”秦朗笑眯着眼,声音中充满了诱|惑。
“有了小子的陪同,不单单能去西域,任何您想去的地方,小子都能陪您一起去哟!”
“你应当听说过,小子会御空飞行,您与小子同路,想怎么飞便怎么飞,想飞去哪里便飞去哪里。”
李渊这会儿不光气秦朗,也气自己。
明知道这小混账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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