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翳忽然道:“那先生为什么平时要藏着掖着。”
南河:我怎么也是个成熟虚伪的成年人,天天往外蹦吐槽和骚话,对她的职业生涯可是一点帮助也没有啊。她又不是憋不住,在心里狂吐槽也没什么,何必说出来。
南河:“只是没必要什么都往外说。”
辛翳忽然身子往前探了探:“那他们都不知道吧。原箴重皎他们。”
南河:……我疯了么我跟他们开这种玩笑。
她不说话,只用很明显的眼神斜看了他一眼。
辛翳自然也一下子明白,肯定不可能表现出来过。
辛翳竟然眼睛亮了:“那、那先生只会这么与我说话!”
南河:这是只要是独家限量版,他就都觉得好是吧。
南河:“……这是,又不与我生气了?”
辛翳竟然学会了一份成年人的虚伪:“生气还是要生的。不过我以前也不敢跟先生这样喊——”反倒是她不那么正经了,不那么遥不可及了,他就突然觉得这距离,像是一步登天,猛然就近了。
他以前就算撒娇去牵她的手,也从来不觉得那是真的亲近。
但当南河开始跟他毫不客气的斗嘴,当她开始显露出让他脸红的恨不得挖坑埋了但又更忍不住胡思乱想的一面时,那心里的距离,仿佛近的能感受到彼此跳动的振幅。
也是他……当他开始不装乖巧,当他开始敢跟先生冒失的动动手,当他开始理直气壮地指责。
南河才真的不是他幻想中那个神台上的先生。
他以为在他的眼里,先生已经比旁人眼中泥偶荀君多彩多了。但当这么近的时候,他才觉得,她和他都这么生命澎湃的活着,她的每个毛孔都在吐息着,她的每一根睫毛都有自主的想法,她连指甲上都能显露几分她的情绪。
而且如此细致,真实。
荀南河之于他,不再是抚过的衣角,不再是雨檐下的侧影,不再是灯前的虚光。
而是一只带着纹理与热度的手指,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在他脑袋上摁了摁。
辛翳心里一软,突然觉得也并没有一点不好:“该气还是要气的,嗯……先生以后说话注意点。”
南河瞪眼:真是反了天了,这小子开始让她注意点形象了。
南河抬手把青铜长匕放在了桌案上:“你要不气我,我也不会跟你说那些。豆粥都要凉了,你到底还吃不吃了?”
辛翳一阵乱七八糟的心跳到这时候才抚慰下来,心想:先生以后还是说吧。他都已经现在感觉到先生的高段位,要是先生以后还秉着一副淡定正经的样子,他还上去瞎他么撩,那会觉得先生内心在对他冷笑啊!
辛翳在那儿满脸挣扎纠结,南河拿起耳杯:“不吃就躺下睡觉。”
辛翳往桌前凑了凑:“吃。”
南河斜了他一眼,还是给他盛了,拿棉布擦了擦碗沿,道:“你翻翻后头柜子里有没有渍梅肉脯,毕竟咱们在行军路上,外头又这么大雨,总不能让人再做了饭食拿过来。”
辛翳对这架高车也熟悉,从善如流的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个陶瓶的蜂蜜,毫不吝啬的往自己碗里倒了半瓶。南河早被他吃东西的德行给气过几回,这会儿也懒得管他。
他手上沾了蜂蜜,还跟小时候似的舔了舔手指,道:“先生要么?”
南河正襟危坐:“不用。太甜了。”
俩人坐着,相对无言的吃饭,就连平日里爱咋呼的辛翳,竟然都不知道尴尬沉默之后该说点什么。想想俩人刚刚对喊的内容,真是恨不得把脸埋进桌子底下去。
而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正人君子荀南河和衣冠qín_shòu荀南河在拽着他两边胳膊对骂。
正人君子荀南河一脸严肃:你把他带坏了怎么办!他可是楚国的王,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别教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人师表怎么能连点脸面都不要!
衣冠qín_shòu荀南河满脸嘲讽:把他带坏,你看他心里都烂了还用我把他带坏!再说都快二十了,还跟个傻子似的,要是再不教他,等三十了他还以为牵手就能生娃娃呢!
南河也在咬着木勺纠结。
唉,怎么就晚节不保呢。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树立的君子形象,忽然就这么崩塌了。
辛翳会不会被吓到了?真要是被吓到了,他说不定也会躲……
但毕竟她就是这种人,他要是真的想躲,那也没办法了。
俩人头一回吃饭吃的这么利索,南河还是爱收拾些,他笨手笨脚的连青铜甗的盖子都盖不上,最后还是要南河来把器具都收拾起来,把车壁两边的灯熄了,只留桌案上一盏。
车内很宽阔,南河还是觉得楚国的高车舒服。车厢地板下头有两个暗柜,放着木枕和毛毯皮褥,平日里还会有宫人上来帮忙铺床,如今车也不停,自然也不好再叫奴仆上车来,南河就自己动手,把床铺上了。
桌案两边各躺一个绰绰有余,南河把自己这边铺好了,辛翳还在那儿等着,就看见她已经半躺下,膝头盖着毛毯,道:“大君决定在这儿住了?”
辛翳:“那我还能上哪儿去。”
南河:“行吧,那我先躺下了。你夜里不要吵,灯自己熄。”
辛翳坐在那儿,呆愣:“先、先生不管我了?”
南河:“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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